“牙尖嘴利!”他冷哼一聲,接著說道:“連續(xù)多年未能進學,我倒要看看你能寫出什么好詩來!”
“狂生,休得小看吾友!”陳公子連忙接過話以免周青繞過此事,他也不信周青真能寫出什么好詩來,畢竟一個三年未曾進學的窮酸書生哪兒有時間去鉆研詩詞一道呢?
“我寫詩,卻不想因為你們讓我寫而寫,而是我想寫而寫?!敝芮噍p瞥了陳公子一眼。
“那就是寫不出來咯?”那站在偏遠地區(qū)的儒生臉上滿是冷色。
蘇淺淺也盯著他,心中倒是生出幾分趣意,是裝的還是真的有本事?之前看他那副模樣,自己倒是有些不相信這位竟是入贅的贅婿而且還連考兩年未曾進學。
那種自信的模樣,又怎會是如此經(jīng)歷?
寫不出來?
若是文章,他還真寫不出來,但是詩詞嘛,現(xiàn)在他能寫出上百首,只是他還在等,等那位冒充自己好友的陳公子露出原本的面貌。
“怎會寫不出來?周兄這是正在構(gòu)思呢!”見周青沒有動筆,陳公子嘴角含笑的說道,只是這幅模樣,反而有著幾分得色。
這時,場上已有不少人回過味來,感情這兄弟在那唱雙簧呢!
回過味來的人先是有些被人耍了的惱怒,可隨后又恢復了理智,明眼人一眼便能看清這只是別人推出來的一條狗,為此惹怒身后的主人卻是有些不劃算。
#######################
馬驛。
老車夫最后還是到了這邊,那邊已經(jīng)說通了,只要這邊時辰趕不上他才會前去那邊借馬,畢竟人情這東西,用一個少一個,需要經(jīng)營。
自己的徒弟不對勁,他是看得出的,之前那句有感而發(fā)的老了,嘆的是自己身子老了,心倒是軟了。
“說吧,干了什么事?”他坐在長凳上,右手端著一杯茶水,這邊馬驛的管事與他較為熟稔,所以單獨給他騰了一個房間。
徒弟站在那里,神色中看不出任何異色,笑著說道:“師傅您說什么呢……”
“我說什么你自己心中清楚。”他怒目道,整個臉上滿是怒意。
他似是被嚇著了,愣在那里,一動不動,不敢吱聲,神色中充滿了掙扎之色。
可老車夫這時卻是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原本怒色卻是消退,反而一臉盈盈笑意的說道:“只是觀你天天養(yǎng)馬、喂馬,日子過于枯燥,逗弄一下罷了?!?p> 他神色猛然一凝,掙扎之色越發(fā)顯眼,可最后還是懼怕占了上分,強顏歡笑道:“師傅莫開如此玩笑,徒弟實在是不知所措,真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p> 人若是陷入絕境,那是真的什么都做得出來。
“好,即是如此,你去給馬匹喂喂草,等會還要去接姑爺呢。”老車夫囑咐道。
聞言,他應了一聲,然后向外走去,時不時還回頭看看師傅的神色,剛出大門,他猛地往驛站的馬飼沖去,可旁邊突然沖出兩人將其按倒在地,他怒目瞪著屋內(nèi)緩緩走出來的那人,目光中的兇厲,清晰可見。
他現(xiàn)在就如同一只走入絕境的野獸,似要擇人而噬:“老東西,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真的走出去,可我竟然妄想你能放我一馬?!?p> “昨日,你偷偷給馬匹下了藥,今日你又做了些什么,快說吧,這樣也能稍稍彌補你的過失,說不得我還會向姑爺求情,免了你的牢獄之災?!崩宪嚪蚓従弿埧冢Z氣中盡是冷漠。
“說?哈哈,憑什么?說了你會放過我?告訴你吧,你、還有那個姓周的,一個都逃不掉!”他語氣盡是諷意。
聞言,老車夫皺著眉,困獸猶斗,他是知道自己徒弟的性格的,看來他真不打算開口了,于是揮了揮手說道:“把他關(guān)在后面,送一名青樓女子進去,等到明天,帶他去官府,塞錢讓他多待一段時間?!?p> 這些都是為了迷惑別人眼球。
最后他看了看車馬,讓人上去查了查可能存在的問題,最后卻是在坐墊下面找到一副字帖與一根青玉簪子,他只認識些許的字,但是也能看出字帖的不凡之處,那上面寫著的字,好像有股精氣神在里面,至于那根簪子,上面篆刻的張字更是讓他心神一震。
最后,他憂心忡忡的看著車馬良久,然后動身去了運河邊。
######################
時間已過許久,船舫眾人都有些不耐。
“寫不寫得出?不能寫就別裝蒜?!?p> 這是暴躁老哥型的。
“周兄,以你之名,哪怕寫不出其實也無人說你的?!?p> 這是夾槍帶棒型的。
各類嘲諷話語接連而至,可周青卻是不慢不急提起筆,然后慢慢寫,書中不是曾說,主角總是最后登場才有逼格么?
而如今,自己缺的正是逼格。
“寫好了?!彼魜硇P,遞交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