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峰,歸元殿后殿——
洛望濘看著圍繞著整個后殿,有無數(shù)個小抽屜的柜子。每個抽屜上都掛著一個小小的吊牌,吊牌上寫著柜子里契約石的擁有者。洛望濘走上前,隨手拿起一個吊牌,上面寫著葉致遠三個篆字,名字上方還有三個小字,易風楚?!斑@個吊牌上為什么有兩個名字?”
“契約石擁有者名字上方的是他們師父的名字。”祁然解釋道,說完,看了一眼后殿的門口,“一會兒輕寒也會過來?!?p> “澤明君?”在蒼玄府呆了兩個月,洛望濘已經(jīng)習慣了用這個稱號來稱呼那個神龍不見尾的掌門上仙。
“嗯。”祁然點頭,拉開一個沒有吊牌的抽屜,取出一塊長相奇特的石頭,契約石形如鵝卵,和河灘上的鵝卵石不同的地方是它表明浮著星星點點的白光,據(jù)陸離說,這種感應生死的靈石十分難得,尋常仙門只有長老或者掌門才有,也只有底蘊豐厚的蒼玄府有這么大的手筆,能拿出這么多靈石給門內所有弟子結契。
洛望濘好奇地看著那塊石頭,咬破手指,按照徐元洲教她的方法將精血滴在契約石上,契約石上的光點迅速匯集成一個光斑,散發(fā)著略有些的光芒。祁然看著那個小小的光斑,眉頭輕皺。
“這個光怎么會這樣微弱?”徐元洲詫異地問,說著輕輕擺了擺手,不遠處一個帶著吊牌的小抽屜自動打開,一塊契約石飛了過來落在徐元洲手上,徐元洲拉過洛望濘,“你看我的?!?p> 洛望濘看著那個那塊契約石,大小和她的相差無幾,只是徐元洲契約石上光斑的光芒比她的強上許多,散發(fā)著溫和而明亮的熒光。
洛望濘想起祁然和她說過的,結契的契約石上的光點象征著擁有者生命力,光點光芒越亮,就說明生命力越強盛,她和祁然都知道為什么她的光點光芒為什么這么微弱。
祁然見狀,用力地敲了一下徐元洲的腦袋,臉不紅氣不喘地睜著眼說瞎話,“那自然是因為本尊也在這塊契約石上滴了血?!?p> “原來是這樣,我說為什么望濘明明沒有遇到危險,還活蹦亂跳的,光斑卻這么弱呢?!毙煸藁腥淮笪虻攸c頭。
“我才沒有……”活蹦亂跳,洛望濘下意識地反駁。
“誒呀,我們是不是來晚了?”顧墨汧的聲音從殿門傳來,洛望濘抬頭,便對上一雙清冷的鳳眸,她朝來著點了點頭,“澤明君。”
“喂,小丫頭,你都沒和我打招呼,好歹我也算你半個師父吧?”顧墨汧玩笑道。
“什么半個師父?望濘的仙術明明一直都是我在教?!毙煸奚鷼獾厝碌?。
“對呀,你教她仙術,我教她煉丹,我們一人教一半,我不就是她半個師父嗎?”顧墨汧一臉正色地掰著指頭算道。
“你……”徐元洲一時語塞。
“而且,估計就是因為是你這個半桶水教小丫頭仙術,所以她才一直是半吊子吧?!鳖櫮珱F狀似恍然大悟地說道。
“你才是半桶水!”徐元洲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旁邊被叫做“半吊子”的洛望濘心虛地往祁然身后縮了縮,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下意識回望過去,便看到那雙清冷的眸子一瞬間竟染上了笑意??吹剿赝^去,那眸子里的笑意盡褪,讓洛望濘心中突然有些懊惱。不過,澤明君笑起來,比他不笑的時候還好看誒,難怪仙居殿的婢女都那么喜歡議論澤明君。
關于這個“所有人眼中她真正的師父”,她平時還是會下意識地關注一下和他有關的八卦的。聽說澤明君是前掌門崇虛上仙從人界撿回來的孤兒,從小就在蒼玄府潛心修煉,如今已經(jīng)位列上仙,是仙界千年一遇的驚世奇才,上一位奇才是他的師父,崇虛上仙。關于澤明君和同為上仙的崇虛上仙誰的法術比較高強,說法不一,不予置評。崇虛上仙有一個師弟,兩個徒弟,唯一的師弟就是澤明君的師叔,云遙君祁然,聽聞云遙君來歷不明,仿佛憑空出現(xiàn)在蒼玄府一樣,突然成為了崇虛上仙云游在外的師父的徒弟。原先也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傳聞,但祁然是僅次于上仙的仙君,又善于煉制仙器,成為仙界第一的煉器大師,最后那些謠言也就漸漸煙消云散了。云遙君的徒弟,徐元洲,是蒼玄府一位因為走火入魔魂飛魄散的長老之子,長老仙逝后,徐元洲就被一直孑然一身,逍遙自在的云遙君收為唯一的徒弟。有人傳言說那位長老是因為云遙君才走火入魔的,但具體情況不得而知,也沒有人相信。崇虛上仙的另一個徒弟,澤明君的師弟,就是顧墨汧。他是什么仙階還不得而知,目前大家推測的是他年紀輕輕已經(jīng)是和云遙君一樣的仙君了。據(jù)說他出身仙界名門,善于煉制丹藥和布置法陣,蒼玄府第二重防御,大門外的迷魂陣便是他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