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許?”邢楓抬高了音調(diào),轉(zhuǎn)身望向洛亦,此時洛亦自己也是一臉的茫然無措,正想辯解,卻瞧見司空月淡淡掃來的目光,嚇的只得生生咽下辯解之詞,干笑了兩聲:“沒錯,這,這救命之恩,自是要,以身相許的?!?p> “洛兒,婚姻之事,豈能兒戲?”薛先生皺了皺眉:“這位公子家住何方?瞧著像江湖人士,不知出自哪派?”
洛亦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這司空月坦蕩蕩的自報家門,卻見他游刃有余的答道:“在下未入哪門哪派,行走江湖只求快意恩仇?!彼D了頓,又看向洛亦,眼里含情脈脈:“起初我是勸洛姑娘回來的,可是洛姑娘不肯,一定要治好在下的傷才愿意回來,今日也是在下怕各位擔(dān)心過度,這才勉力將她帶回?!?p> 幾人的目光于是都聚焦在了洛亦身上,她一時有苦難言,只得硬著頭皮應(yīng)道:“師父,洛兒將他的傷養(yǎng)好便即刻回來?!?p> 司空月瞥見她求助的眼神,輕笑一聲,這才攬住她,飛出院落。
待兩人坐到馬車?yán)?,洛亦才忍不住開口:“你為何要那樣說?”司空月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云淡風(fēng)輕的回道:“不然,用什么方法再將你帶出來呢?”洛亦氣結(jié):“閣主果真好計謀!”他的目光回轉(zhuǎn),看向洛亦,有些不悅:“怎么,你要回家,本座允你回了,還專程送你一程,你還不滿意?”洛亦避開他的目光,側(cè)身看向另一邊:“閣主事務(wù)繁忙,不必親自送我?!彼究赵吕湫σ宦?,微微靠近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頭,在她耳旁輕聲說道:“看來洛姑娘并不知道,這馬車外,究竟埋伏了多少各派的殺手?”洛亦微微蹙眉,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為何,我們來的隱蔽...”“本座既知各派的動向,各派自然也能知道本座的,”司空月低低答道,仿佛十分稀松平常?!澳悄切┤?,為何不動手?”洛亦仍有幾分不信,司空月輕聲笑了,神色自若:“自然是因為,他們在等待一個時機(jī)?!?p> 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到車外的馬匹一陣嘶鳴,前蹄揚(yáng)起,猛的急剎,洛亦險些被甩出去,幸而司空月抬手將她拽了回去,這才穩(wěn)住身子?!伴w主,有人埋伏。”駕車的暗衛(wèi)對內(nèi)稟報,司空月卻分外沉著,眸光在夜色中沉靜微亮:“待在這里?!闭f完,他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洛亦見馬車外毫無動靜,偷偷掀起了簾子的一角探看,見馬匹倒在地上喘著粗氣,腿部中了四枚菱形暗器,傷口極深,還在汩汩淌血。不遠(yuǎn)處一名青衣男子帶著三人虎視眈眈的瞧著司空月,反觀司空月卻形單影只,一襲玄衣傲立風(fēng)中,趕車的暗衛(wèi)仍在馬車旁守著,洛亦不由得催道:“你怎么還不過去?”那暗衛(wèi)半邊身子隱在黑暗中,全身戒備:“閣主命我寸步不離,守住馬車?!?p> 他竟寧愿一人對峙,還要讓暗衛(wèi)護(hù)著她。
胡思亂想之時,便聽得青衣男子開了口:“司空月,我天宗門與你無仇,為何你要攪弄我派是非?”
司空月卻似覺得有趣,忽然笑了起來:“你幾時聽過,本座做事,有道理可講了?”
那青衣男子頓覺受辱,忿忿道:“那今日莫要怪我天宗門以多欺少了!”他說著拔出佩劍,向身邊幾人使了個眼色,幾人瞬間飛身上前,路旁的草叢間也飛出數(shù)十道黑影,司空月拂袖避開,不動聲色的靠近了馬車,那些人先不近身,而是在不遠(yuǎn)處齊齊放箭,司空月眼底浮起一絲薄怒,振袖一揮,那些箭矢被一陣力道強(qiáng)行沖開,七零八落的落在地上,洛亦躲在馬車?yán)?,稍稍調(diào)高了聲音喚他:“司空月,側(cè)邊有一條小道,我們從那里逃走吧!”
司空月聽見她的聲音,堪堪回眸,眸底藏著一彎皎月,冰冷狠絕:“不,今天這些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