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亦望著他,只覺得月光滾燙,焚出他眼底點點星光。
他語意不明,溫柔繾綣,將她拿捏的徹底,看她慌亂,笑她手足無措,自己卻只露三分真情,運籌帷幄,云淡風(fēng)輕。
不公平。
洛亦心中涌出一絲不甘,這種落于下風(fēng)的姿態(tài)使她十分難受,自她與他相識,一切都在跟著他的步調(diào),慢慢這顆心也好似不受控制似的,如此刻一般,為著他的靠近,而熱烈地,跳動著。
她唇邊泛起懶懶笑意,眼里藏了一絲狡黠的光:“閣主說的...是這樣嗎?”她忽然欺身上前,吻上了他。
司空月未曾料到她會有這般舉動,睫毛顫了顫,眼底蕩開了些意外的波瀾。
她的唇瓣柔軟而溫暖,雙眼并不避諱的盯著他,帶著得意,還有少女獨有的倔強。
她的笑意加深,忽然發(fā)了狠,在他唇上輕輕一咬,唇齒間便溢出一絲淡淡的血腥味,他略微蹙眉,卻又感到她柔軟的小舌,輕輕掃過他的傷口,卷帶走那一抹紅痕,這才退開。
司空月看著眼前這人兒,笑意悶在胸腔里,一時間覺得無奈又有趣,堂堂凌煙閣閣主,竟被這樣一個小丫頭強吻了。
他抬起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拭過受傷的唇瓣,眼神帶了一絲邪氣:“洛姑娘占了本座的便宜,日后可是要還的?!?p> 她已然心情大好,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無妨,無妨?!?p> 洛亦背靠著車篷,悠哉悠哉的半躺下來,望著天上繁星,只覺得神清氣爽,不禁放松了心情問道:“為何別派出行,門主身旁總是浩浩蕩蕩,而你卻總是形單影只?”“暗衛(wèi)都在,”他答道,她卻不滿意:“看上去,總是人多勢眾的要有氣勢些。”“本座不喜歡太多人跟著,”他輕瞥了她一眼,也靠在車篷上,枕著手臂,輕蔑的笑了:“何況若只是聲勢浩大,實則卻是一群烏合之眾,本座要他何用?”
她想了想,倒也無法反駁,便繼續(xù)問道:“我聽陸先生說,千夜是影衛(wèi),平日里見到的這些,又是暗衛(wèi),凌煙閣究竟有多少這樣的人?”
司空月側(cè)眸看了看她,沉默了片刻,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卻忽然開了口:“凌煙閣下設(shè)八大影衛(wèi),影衛(wèi)手下又有百余暗衛(wèi),暗衛(wèi)會根據(jù)任務(wù)需要,自行尋找下線,”她點了點頭:“可我只見過千夜,”司空月笑了笑:“影衛(wèi)各司其職,若都呆在閣內(nèi),本座這凌煙閣,如何能固若金湯?”
她解了惑,一時不再言語,他便索性閉目養(yǎng)神,只一會兒便聽見由遠(yuǎn)及近的馬蹄聲,洛亦探頭望去,果然是一黑袍趕了馬車過來,繼而停在他們面前,下車恭候:“請閣主和洛姑娘上馬車?!?p> 兩人上了車,洛亦卻來了興致,掀開簾子探出頭與那暗衛(wèi)搭話:“我說暗衛(wèi)哥哥,你叫什么呀?”
“屬下寒淵。”那人輕聲回答。
“寒淵,”她兀自念了一遍,又問道:“你歸哪位影衛(wèi)大人管轄?”
鴉雀無聲。
“寒淵,我在問你呢!”她催促道。
“洛姑娘是要他死嗎?”身后傳來一聲輕笑,她回頭看去,司空月笑吟吟的望著她,她皺了皺鼻子:“在你手下當(dāng)差,真是時刻都得小心腦袋?!彼恢每煞?,最不小心自己腦袋的,可不就是眼皮子底下這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