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站滿了人,卻在此時寂靜無聲。
司空月仍舊事不關(guān)己般慵懶的坐著,谷夫人站在不遠處,身后跟著一眾天宗門的弟子,他們齊齊低著頭,仿佛看不見谷楓求助的眼神,如此經(jīng)營,若非長久的謀劃,必然不能達到。那女人望著司空月,微微抬著下巴,唇角逐漸勾起一抹笑,端莊美麗而冷漠至極。
“谷夫人討了如此大的便宜,難道不考慮答謝本座些許好處嗎?”司空月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問道。
“閣主何等睿智,如今這里眾人云集,日后有人傳了出去,我天宗門數(shù)年之內(nèi)都不會再成為閣主的絆腳石了?!彼驹谠匚磩印?p> “那是本座自己得來的,谷夫人可是借此事之便,拿了天宗門的實權(quán)呢,”司空月輕輕笑了笑,折扇微搖,睫毛略垂了些,壓住了眼底銳利的光芒:“若是谷夫人給不了本座滿意的答復(fù),今天這扇門,只怕不好出吧...”
谷夫人面上染了些慍色,但聰明人懂得審時度勢,現(xiàn)下的局面,顯然不適合與司空月撕破臉皮,于是她只得耐著性子問道:“閣主想要什么?”
“本座要的不過分,稍后會有暗衛(wèi)跟谷夫人去取,希望谷夫人配合,否則,”他忽的抬眸撞上她的視線:“本座不介意在谷夫人肅清異己之時,分一杯羹。”
他的話不留余地,拿捏準了此時她回到天宗門,必要先鏟除異己,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如此騷亂之時,正是他絕佳的時機。
何況他不過是要天宗門的回春秘藥,加上十萬兩銀票而已,實在算不得過分。
谷夫人的素手握成了拳,最終還是應(yīng)了下來。
待到人群微散之時,千夜便回來了,天宗門的人已盡數(shù)撤離,昆侖派的人也散去大半,但仍留下些憤慨之士,畢竟都是些涉世未深的少年,哪抵的過血水洗禮過的凌煙閣暗衛(wèi),沒過一會兒便被暗衛(wèi)挨個丟了出去。
“她怎么樣了。”司空月此時才微微蹙了眉,低聲問道,聲音帶了些不同尋常的啞。
“她...被凌虛掌門帶走了?!鼻б构蚍谒媲?,恭敬地答道。
“帶去哪里了?”司空月的聲音隱隱透著些冷。
“閣主,您不能去救她?!鼻б沟谝淮芜`背他的意愿,但他的話音剛落,司空月帶了七八分力道的一掌便立即劈了下來,千夜的左耳頓時嗡嗡作響,鮮血自嘴角緩緩滲了出來。可他只是晃了晃身子,硬生生咬緊了牙關(guān)堅持道:“閣主是要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人,不能有弱點?!?p> 司空月俯下身來,冰冷的手指掐住他的雙頰,眼神如同地獄的修羅:“本座要做什么,輪得到你指手畫腳?”
他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兩步,抬手召出幾名暗衛(wèi):“本座瞧著你們千夜大人大約是忘了鞭刑的滋味了,還不快帶他下去感受一二?”
幾名暗衛(wèi)一時愣在原地,不敢輕易動作。
千夜兀自站了起來,仍舊彎著身子,低垂著頭:“閣主怎么罰千夜都可以,只是莫要為一人耽誤閣主大業(yè),千夜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