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秘境之外
“十多年前,我父令狐庸是八大家族中的豪客,經(jīng)常在京城里面的春香樓去宴請賓朋,交友甚廣,因為他平時也喜歡聽取唱戲,所以也會不停的去讓春香樓去輪換歌姬……”
“后來春香樓里來了一個叫做春識的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關(guān)鍵的是,她還對武學有獨到的見解,經(jīng)常能在彈琴的琴音中透漏出來……”
“眾所周知,我父令狐庸乃是八大家族中的最小勢力的家族,但是也是對功法武技非常癡愛,因此對歌姬春識也很贊賞,平時里打賞她的錢財也遠遠多出其他姑娘,一來二去,兩個人就好上了,我爹經(jīng)常去春香樓里一去就是一夜,跟春識姑娘許愿,說是等到了時機,就把她從春香樓里面買出來,贏娶過門。”
徐興偷偷瞅了一眼一旁的公孫烏龍父子,兩人都表現(xiàn)出輕蔑之色,仿佛對令狐庸的做法,很是反感。
看出來,這令狐有為也是遺傳了其父的一些毛病,雖然是武修,但是貪戀女色。
馬車還在不斷地行進,似乎是出了都城,來到了野外,那些后面跟著的豪客們也是喧嘩聲慢慢小了很多,四周的情況似乎開始變得不太樂觀。
“……哪知道……”令狐有為繼續(xù)說:“那個春識對嫁入豪門并不感興趣,只和我父表示,要借看我令狐家的武學藏書,最好是功法什么的……”
“我爹一聽,自然是開心,因為他很少見這樣有才情的女人,似乎和其他紅顏不太一樣,當即派人給她從家里面,取出了很多我令狐家的武學典籍,甚至幾本都是祖?zhèn)鞯墓Ψā?p> “這春識見了武學典籍,琴也不彈了,曲子也不唱了,一頁頁仔細誦讀,通宵達旦的學習,一開始我爹饒有興趣的跟她解釋疑難處,時間久了就懶得和她說那么多,自顧自睡去。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多月,我爹天天從家里面,給她拿功法秘籍看,堂堂我令狐家的典藏,竟然快被這女人看完了。
這春識就逼著我爹,去和別的家族里面的朋友要,一開始我爹不愿意,但是后來實在是擋不住春識的軟磨硬泡,就去和八大家族里面的其他人要了一些基礎(chǔ)功法回來……
但是眾所周知,這八大家族之所以能夠在人皇腳下平分八處領(lǐng)地,都是因為各有所長,功法互相有長短,所以才能各領(lǐng)風騷,而我父親和別人家要功法,時間久了,就沒人愿意和他接觸,更不可能把家族里面高深的功法給他……
一來二去,當我父不能給那個春識提供功法,那個溫柔的春識姑娘忽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拒絕和我父見面,就算我父要求,她也不會出來……”
聽到這里時,徐興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這春識明顯是利用了那個令狐庸啊,哪有女子貪戀功法的,難道這個和秘境有關(guān)么?
公孫烏龍哼了一聲,道:“別說這些人人都知道的事情,這秘境的禍事,難道不是你們令狐家惹出來的么?現(xiàn)在八大家族,甚至王朝都給你們出來擦屁股,令狐賢侄你怎么想?”
令狐有為低下頭,默不作聲。
他后面的刀無極卻忽然發(fā)話:“這個不必公孫老爺子擔心,只要是人皇不發(fā)話,不抹滅我們令狐家族,就說明這秘境并不是令狐家一個人的責任,而整個秘境的出現(xiàn),也并不需要誰來鎮(zhèn)壓……”
“不需要誰來鎮(zhèn)壓?”公孫退冷聲道:“那你覺得這么多人來秘境,不是替你們令狐家擦屁股是什么?”
“替我們令狐家?”刀無極笑了笑:“恐怕,更多人來秘境,是為了尋找這里傳說中的寶貝,還有靈藥或者塵封已舊的功法吧,是不是,徐二公子?”
刀無極似乎很在意徐興的舉動,每句話都要帶上他,這次又把球踢到了徐興腳下。
徐興淡淡一笑,只是說:“我只想救我那女仆回來,不知那女鬼是否就在秘境之中?她和那個春識是什么關(guān)系?”
忽然這個時候,外面?zhèn)鬟M來一陣騷亂。
一些武修們開始大聲呵斥,似乎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公孫烏龍面色鎮(zhèn)定,拄著拐杖緩緩掀開了馬車簾子,外面赫然一片漆黑,影影綽綽勉強能看到那成百的武修人影,圍在馬車四周不斷地巡視。
看得出來,這些人再中途離去了不少,留下來的都是實力強勁的,或者非常想要進去秘境一探究竟的。
奇怪的是,剛才還晴空萬里的天氣,忽然之間變得似乎黑了下來,不遠處隱隱出現(xiàn)了一股股濃重的黑霧,就是連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黑霧不斷地緩慢向這邊移動,似乎有生命一樣,而黑霧中有一些人影在不斷地晃動,慢慢向這邊走來。
拉車的八匹馬紛紛打起了響鼻,四個蹄子不斷晃動。
顯得非常不安。
“大家不要慌,這里就是秘境附近了,別離開馬車周圍,背靠背向這邊聚攏過來,有什么人出現(xiàn)都不要隨意回答她的話……”
公孫烏龍說完,從懷里面掏出三張符紙,雙手夾住在胸前畫了一個復雜的圖形,扔出了馬車外面。
騰!
一股灼熱的火焰升騰而起,一個圓形的陰陽魚陣法,出現(xiàn)在了馬車四周,越來越大,向著周邊的擴散而去。
那些后退的武修,紛紛進了這個金色圈子。
很快,圈子和黑霧開始接觸,兩者開始互相吞噬,抗衡。
但是并沒有分出上下,而是互相橫亙在那里,遲遲不分高低。
一股幽幽怨怨的歌聲,從黑霧中忽然響了起來,若遠若近,似有似乎,唱的每個人心中都是一涼,似乎感受到了這聲音之中無比的絕望。
“不才公孫家,前來秘境拜會,如若打擾仙姑,還請饒恕則個……”公孫烏龍抱拳向窗外大聲道,回頭小聲道:“沒關(guān)系,令狐賢侄,惹事不要怕事,繼續(xù)說那個春識的故事,越大聲越好……”
此時的令狐有為,早已經(jīng)嚇得體如篩糠,一頭栽進了徐興和刀無極中間。
聽到公孫烏龍這么說,壯著膽子勉強坐起來,顫聲道:“這些都是后來我娘告訴我的,我爹和春識相識后的三個月,在中秋節(jié)那天晚上,我爹又去了春香樓,春識姑娘已然是避而不見,我爹喝了點悶酒,膽子一壯,就從后院跳進去,潛行進了春識姑娘的家,哪知道趴在窗戶上一看,竟然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
“發(fā)現(xiàn)什么?”徐興感到不對。
令狐有為瑟瑟發(fā)抖:“發(fā)現(xiàn)屋子里除了春識姑娘,竟然趴著一個體大如牛的紅色巨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