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方流扶著那人向后看了一眼,便知道前方的人真的是臨卿,于是趕緊跟了上去。
“有沒有怎么樣,有沒有受傷,我?guī)Я顺缘??!睅熢娳s緊掏出自己帶來的巧克力,胡亂的撕開外包裝,塞給臨卿。
臨卿唇色慘白,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是重情重義的人,會來找我們,果然我沒有賭錯?!?p> “我以為拉你們上來不會再出什么岔子了,結(jié)果當(dāng)時往地下一看,人都沒了?!睅熢姖M是自責(zé)。
臨卿掃視了一遍眼前的三個人,個個身上都是半干半濕的,身上頭上除了淤泥就是爛草,再看師詩,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臉色有些慘白,不知道是在水里冷的還是同樣由這大霧所致。
“幾位跟到這里辛苦了,大恩不言謝,臨卿記在心里了?!?p> 方流很欣賞臨卿,若是臨卿抱著他們謝個沒完,方流絕對會很反感。
“落地為兄弟,出門在外誰都有不得已的時候,我方流認(rèn)了你這個兄弟,都是自家人,不必說兩家話。”
“我們還要一起出去呢,你快把巧克力吃了,補充補充能量,我們一定會一起出去的?!卑坠~接道。
臨卿有些猶豫,嘴里嚼巧克力的動作停了下來:“只是我?guī)煾高€不知道在哪里,生死未卜。”
“放心,我們既然來了,就不會丟下任何一個人?!?p> 臨卿感激的心情溢于言表,覺得語言蒼白,說什么也表達(dá)不出來他內(nèi)心的感謝,鼻子有些酸酸的,咽下嘴里的巧克力。
“還能走嗎?”方流問。
“沒問題?!睙o意間臨卿瞟到了白箏手里的劍。
“我?guī)煾傅膭φ业搅?”
白箏抬手遞給臨卿:“是啊,不說我還忘了,我們來到這之后最先發(fā)現(xiàn)的就是這把劍,現(xiàn)在物歸原主。”
“代替師門謝謝你們暫時保管這把劍了,這把劍是從楊山道長傳下來的,若是丟了,回去還真不好交代?!迸R卿雙手接了過來。
“還需要休息一會嗎?”師詩問臨卿。
“不用了,我們繼續(xù)往前走吧,不知道為什么我越向前靠近越不舒服,但是看你們好像什么感覺都沒有?!迸R卿越過師詩看白箏和方流。
“可能我們兩個體質(zhì)不一樣吧。”其實白箏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么她跟方流沒有受到大霧的影響,唯一能說的通的理由就是,他們兩家都是世代守護(hù)靈異力量的家族,都有自己特殊的能力。
“師詩,臨卿你們要是撐不住就停止前進(jìn)吧,我跟箏箏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畢竟我們兩個從小就跟這些‘東西’打交道。”方流對師詩和臨卿說,白箏在一旁不停點頭。
“我們還能堅持一段距離,放心不是逞強(qiáng)?!?p> 幾個人稍作調(diào)整,便又繼續(xù)跟著司南指引的方向前進(jìn),不知道又前行了多久,多長時間,幾個人身處迷霧之中,向后看根本看不到來時的路,若是沒有司南,必定會迷路,不敢想象,普通人來到這里會經(jīng)歷怎樣的絕望。
幾個人每走一段距離就會互相確認(rèn)有沒有少人,師詩和臨卿眼前時不時地會出現(xiàn)一些幻像,都是曾經(jīng)發(fā)生在兩個人身上的。
師詩被廣島囚禁在水牢中,看著戰(zhàn)友一個一個死去,臨卿則是爸爸媽媽去世的場景,周而復(fù)始地出現(xiàn),那畫面就好像在眼前一樣,還有真真切切的聲音,讓人有聲臨其境的感覺。
可現(xiàn)在的形勢,若是在這里停止前進(jìn)的話,估計兩個人會在這巨大的迷霧中迷路,再也走不出來,只好硬著頭皮跟著繼續(xù)前進(jìn)。
臨卿以劍作支撐,減輕自己傷腿的負(fù)擔(dān),師詩和臨卿互相照看,白箏和方流走在前面,由司南開路。
幾個人前進(jìn)的速度也降了下來,但是明顯可以感覺得到有一種壓迫感越來越強(qiáng)烈,就在前方,應(yīng)該是不遠(yuǎn)了。
臨卿突然停下了腳步,不再前進(jìn)。
師詩第一個發(fā)覺:“怎么了?”
臨卿看向自己的腳踝,師詩也循向看過去,是囚魂,黑色的囚魂。
在前面的方流和白箏已經(jīng)走出了一段距離,才發(fā)現(xiàn)后面的兩個人不見了。
兩個人趕緊折回去找臨卿和師詩,司南也跟著過來了,還好發(fā)現(xiàn)的及時,往回走了不遠(yuǎn)一段距離就看到了師詩和臨卿。
此時臨卿和師詩正背對背,一人手拿著槍,另一人手握著劍,作出抵御的架勢,地上已經(jīng)零零碎碎的散落黑色囚魂的肢體,有的還在蠕動。
顯然二人已經(jīng)經(jīng)歷一番苦戰(zhàn),過了一會兒,密密麻麻的黑色囚魂又圍了過來,臨卿用劍去砍,師詩則開槍擊退,一時之間勉強(qiáng)將靠近囚魂控制在一米以外的距離。
可圍上來的囚魂變多,臨卿身上有傷再加上這大霧的作用,顯然有些招架不住,另一邊的師詩,也面臨沒有子彈的危機(jī)。
白箏和方流見狀趕緊跑過來支援,師詩扣動扳機(jī)已經(jīng)沒有子彈了,白箏右胳膊從胸前發(fā)力向前一甩,一排銀針在師詩面前呈弧形排開,插入地面,凡是接觸到白箏銀針的囚魂都蔫了下去,不再動彈。
臨卿這邊有司南解決,司南貼近地面橫掃一圈,靠近的囚魂全被斬斷,斷掉的一節(jié)在地面上稍許掙扎多一會兒,也便再沒了生息。
師詩臨卿可算松了口氣,剛剛真的是用盡身上的力氣去御敵,若是白箏和方流趕來的再晚一些,恐怕兩個人也都支撐不下去了。
白箏趕快過來看兩個人有沒有傷到,看到二人都安然無恙也松了口氣,便收起了地上的銀針。
“不如這樣,師詩我跟你在一塊我保護(hù)你,流兒和臨卿一塊兒,這樣更保險一些?!?p> “事已至此只能這樣了?!?p> 幾人還未挪動位置,大霧便有散去的跡象,慢慢變淡,剛剛地上的囚魂全部僵化,像樹枝一樣了無生機(jī)。
隨著大霧的散去,幾人的視線范圍也變得更廣,抬頭一看前面居然是一個巨大球狀物,將近五六層樓高的樣子,赫然立在那里,外層一團(tuán)霧氣籠罩,這層霧氣就是剛剛散去的大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