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藏激動萬分的走遠,顧徊也平靜的進了茶鋪,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激動甚至還要在李藏之上!
以至于進屋之后,他在屋里什么也沒做,只是來來回回的快速的走了十幾遍,才讓發(fā)熱的大腦稍稍降了溫,然后他才想起自己進屋前的冒出的念頭:既然茶鋪給他一種能夠掌控的感覺,除了讓被困的人出去后,是不是還能做其它的事情?
想到這里,他先往窗戶一看,窗戶咔的一聲關(guān)上了,而他剛才想的正是關(guān)窗!
然后他又想著開窗,窗戶隨之自動推開,而支撐的木棍也自動頂了上去;
他又看向一條凳子,那條凳子馬上自動移到他想要的位置;
隨后是剩下的凳子和桌子,隨著他的想法,也都悄無聲息的移動過去,然后,他還試著讓凳子懸在空中,也能做到!
接下來,他像小時候剛拿到手心儀的玩具后,讓凳子、桌子挨個飄起來,甚至還讓它們互相穿來穿去的“跳舞”……
等到那股興奮的勁頭退去后,他才停下了這個幼稚的游戲,但心中卻無比的暢快,忍不住哈哈大笑出來!
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盡管一直表現(xiàn)得冷靜,但相對于原來由秩序維護的世界,面對一個完全陌生、有著妖魔鬼怪的環(huán)境,他內(nèi)心深處一直充滿了不安的感覺,尤其是怪屋,不管是它本身,還是外部有可能遇到針對它、并會傷到他的衛(wèi)天司的人,都讓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直到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他能掌控怪屋,并且通過它還算掌握了一個奇妙的困人技能,他才終于有了安全感。
此時看著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桌椅,他一邊想著以后少了一件麻煩事,一邊看向了李藏留下的東西,但突然又想到,既然不動手就能移動桌椅,那能自動掃地嗎?
隨著他將意念放在了地上,就見地上的塵土、和一些邊角的碎茶葉像是遷移的螞蟻般“跑”進了放在門口角落里的鏟子里。
顧徊心中一樂,沒想到來到這個世界還過上了幾乎完全自動化的生活,完美!
他將目光收回,看向李藏留下的“身外之物”,除了那把匕首外,還有兩張一百兩的銀票、七八顆碎銀子和一本名為《飛蝠步》的功法。
這些東西,對于李藏留下的匕首和銀票,顧徊并不感到意外,但竟然還留下了功法,這就讓他有些驚訝了,因為從這段時間得到的信息來看,只要是習武之人,都有著“法不輕傳”、“功法為本”、“失功如失命”等說法,李藏怎么會把他修煉的《飛蝠步》交出來了呢?
其實,他還是沒有意識到怪屋的困人給李藏帶來的震撼,在李藏看來,他就是修煉仙法的高人,高人要對他的闖入進行懲戒,他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但最后只是讓他交出身外之物,他已經(jīng)很感激了,并且也根本不敢有所隱瞞;
另外,就像窮人向窮人借錢很難,但換成富人向窮人借錢往往就很容易,而在李藏看來,顧徊這樣的高人,肯定不會貪圖他的功法,所以他很輕易的將功法交了出來,如果換成另外的習武之人,那就是另外一種處理方式了!
但對顧徊來說,這三樣東西,除了匕首,只是一件防身的利器,剩下的兩樣都是他急缺的:這二百多兩銀子看似不多,但要靠賣茶,十年都未必能賺到,而有了它,他就有了啟動資金,只要找到合適的項目就可以加快賺錢的速度,現(xiàn)在,他也可以先拿出一部分,托人買些這個世界的書籍,這對他加快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是有好處的;
對于功法,雖然他現(xiàn)在修煉了可能很高級的《血蓮經(jīng)》,但只有練法,除了達到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實現(xiàn)的真血生神通的境界,他還缺少具體的對敵的手段,這本《飛蝠步》雖然看起來只是輕身功法,但仍然是有益的補充,真遇到問題時也能增加他的自保能力。
所以,他將匕首和銀票收起來后,很快就研究起了《飛蝠步》。
正如他所猜測的一樣,《飛蝠步》果真是一部輕身功法,但他只是練了一個多小時,就感覺自己的法伐變得輕松很多,而且,它還有隱藏自身和增加聽力的功能,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他果真發(fā)現(xiàn)自己要比原來聽得更清晰了。
接下來兩天,除了開店,他將絕大部分的時間用在了修煉《飛蝠步》上,感覺再練上十天半個月的,基本上就能初步掌握了。
但到了第三天,他剛從山里回來不久,看時間的話也就八點多點,就有客人來到了茶鋪。
那是一個身材很敦實的漢子,雖然沒有帶武器,但顧徊一眼就看出了對方是江湖中人,因為對方的拳頭明顯比常人更為粗大,并且拳面都磨平了,明顯功夫都在雙拳上。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又有一個背劍的人,一邊喝著葫蘆里的酒,一邊進了店里。
兩人好像認識,但只是互相拱手行了個禮,就誰也沒有搭理誰的坐在了一邊。
在兩人之后,很快又從云州方向來了四五個江湖中人,而雙方明顯認識,見面后就互相打起了招呼。
到了這時,顧徊不由想到了李藏所說的宋鏢頭的什么計劃了。
不過,他并不怎么擔心,這兩天已經(jīng)嘗試過了,只要進了店里,他就可以困住他們!
時間很快就到了上午的十點,此時店里已經(jīng)來了十五個江湖中人,其中有個腳有些毛病的老者,有三人像是親兄弟的,再加上最開始來的漢子,顧徊差不多和李藏說的那些人一一對應了出來。
其實,也不用他多做猜測,他們之間已經(jīng)聊開了,雖然不知為何沒有提到宋鏢頭,但明顯是被人召集到這里的,不過有些奇怪的是,從他們的對話中,聽起來他們也不知道是做什么。
直到一個中年道長走進來后,他們停止了猜測,在結(jié)束了見面寒暄后,那個腳有些毛病的跋腳鬼手開口道:“毛道長,沒想到你也來了,正好,到底為了何事,你應該知道吧?”
毛道長先從每個人臉上看了一眼,然后微笑道:“大家不要著急,關(guān)于為什么請大家來,確實有一場可以說是天大的好處!”
然后那個抱著酒葫蘆的酒劍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道:“我們當然知道有好處——沒好處我們也沒必要來!不過,到底是什么好處,現(xiàn)在總能說了吧?”
毛道長輕輕一笑,輕輕吐出三個字:“龍虎峰?!?p> 聽他說完,其他十五個人頓時安靜下來。
顧徊則眉頭一皺:他沒聽說過這個地方,但這種事怎么好當著他這個外人的面說呢?
跋腳鬼手好像知道這個地方,他沉聲問道:“你確定是這里?”
毛道長微微點了點頭,然后正色道:“我知道前輩擔心什么,但是,我們收到了確切的消息,那倆不知道因為什么斗了起來,落了個兩敗俱傷的下場,所以我們才有機會!”
這時醉劍也不再喝酒,問道:“你說的可是那倆?”
他一問,剩下的人好像也都明白過來,然后全都關(guān)注的看向了毛道長。
毛道長道:“正是。諸位,里面有多少好東西,想必大家也都聽說過,而現(xiàn)在的機會多么難得,大家應該也清楚,現(xiàn)在就看大家愿不愿意拼這場造化了!”
跋腳鬼手確認了一遍,問道:“你確定它們兩敗俱傷了嗎?傷到了什么程度?”
毛道長肯定的道:“兩敗俱傷是確定的,至于到什么程度,從得到的消息看,應該很重!之所以召集大家,不過是以防萬一,如果還有疑慮的話,現(xiàn)在也可以退出。”
這時,鋼拳王波用力一擊掌,道:“退什么退,我反正不退,干了!”
剩下的眾人也一起附和道:“干了!”
跋腳鬼手則問道:“什么時候出發(fā)?”
毛道長:“現(xiàn)在就可以出發(fā)!”
然后他看向顧徊,道:“掌柜的,要是后面來人問起來,你就替我們通知一聲吧?!?p> 顧徊一副老實人的模樣:“這位道長,我只是在這里賣茶,也不認識你們要通知誰呀,這個,你們要不要留下一個人來通知他們吧。”
毛道長則微笑道:“你不用害怕,這樣,只要有人問,你就說,沒人問,你就不用搭理?!?p> 顧徊咧嘴一笑:“那這樣可以?!?p> 毛道長一笑,一甩拂塵,帶頭向山里走去。
顧徊則收拾碗壺,擦干凈桌子,而心中則暗暗分析,從他們敢來茶鋪這件事上看,李藏應該沒有將他的底細透露出去,不過毛道長當著他的面說出那些話,那什么龍虎峰應該很大機率是陷阱!
即便不是,在信息很少的情況下,他也沒興趣去拼什么造化。
只是宋鏢頭呢?
不知道他還會不會來再試探他,但從毛道長最后的話來看,應該會來的。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宋鏢頭匆匆來到了店里,見面就問見沒見過毛道長等人。
顧徊自然也按毛道長說的那樣,告訴他,他們已經(jīng)出發(fā)前往龍虎峰了。
宋鏢頭聽說他們剛走不久才松了一口氣,然后馬上起身,準備追上去,但臨走前忽然又停下來,笑著對他說道:“顧老板,我們也經(jīng)常見面,我覺得你這人不錯,怎么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放心,我?guī)б粋€人他們應該也不會說什么,但你要是運氣好,采到一棵靈草什么的,你下半輩子就有保障了!”
顧徊搖了搖頭,毫不動心的道:“不了,我沒那個福分,在這里開茶鋪就挺好?!?p> 到了現(xiàn)在,他雖然還沒有確定龍虎峰是不是陷阱,但這兩場戲是對他的試探,則是肯定的!
只是他不清楚,他們?yōu)槭裁催@么不放心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