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溫阮早上起來去樓下買早餐,路過訓(xùn)練室的時候,就聽見里面的鍵盤聲,走近去一看,卻見舅舅在那邊練習(xí),剛要走開,便被叫住。
清風霽月:“進來。”
溫阮走進去,躡著步子在其身邊坐下。
清風霽月:“競技場?!?p> 溫阮點頭,忐忑的在舅舅兼師父的旁邊坐下。溫阮用的是‘溫二公子’這個大號,因為一個玩家可以有無數(shù)小號,但小號的傷害都會默認減少20點,因此在高手如云的職業(yè)聯(lián)賽上,基本沒人用小號。
清風霽月:“沒轉(zhuǎn)職?”
清風霽月看一眼溫阮仍舊是紅衣女刀客+花箭的雙職業(yè),面無表情,兩人并列坐著,卻還仍舊發(fā)著文字消息。
溫阮:“嗯,還沒想好,而且現(xiàn)在轉(zhuǎn)職的話,怕比賽來不及?!备鼊e說隊伍里,已經(jīng)有一個治療了。
無畏戰(zhàn)隊的青浪,雙職業(yè)分別是肉盾+治療,妥妥的輔助。
所以溫阮只要乖乖打好自己的傷害就好,沒必要按照唐煜說的,把花箭職業(yè)轉(zhuǎn)職為帶有強控制的治療。
舅舅指腹狀似無意的在鍵盤上碰撞,卻并不摁下。
整個訓(xùn)練室內(nèi),只有彼此間的呼吸聲,以及輕敲鍵盤的聲音,周圍一切安靜的要命。
溫阮有點不知道舅舅在打著什么主意,當然如果青浪不上場的話,畢竟青浪到現(xiàn)在都還沒來無畏戰(zhàn)隊的俱樂部。如果青浪不上場,那么戰(zhàn)隊里就必須得有一人來打輔助。
舅舅的雙職業(yè)是刺客+治療,但是在賽場上,舅舅在中前期基本都是打輸出,只有后期才會偶爾那么幾次切換治療給自己加血。
清風霽月:“阮阮?”
舅舅突然開口。
溫阮瞬間挺直了身板,心下一緊。
清風霽月:“如果你想轉(zhuǎn)職的話,或者游戲里缺什么的話,不想跟你哥說,可以問我要,如果,你還認我這個舅舅的話?!?p> 溫阮輕笑了一下,還是跟當年一樣的回答。
溫阮:“如果我缺什么,我自己拿不到,一定會問你們要的。”然后是一個大大的微笑。
但這個笑里包含著太多的倔強,就像當年父母離異,父親凈身出戶,溫阮跟著她父親走的時候,將自己以前那些禮服小裙子,全部都扔了,錢不要,連她自己從小到大攢的存錢罐也留在了家里。
很倔強的一個孩子,也不知道仿誰。兩年前離家出走,不吭不揣,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清風霽月自知不好去勸,便從另外一個突破口,問了一句:“皇家上將的若雪,你用現(xiàn)在的帳號跟若雪一對一solo,有多大勝率?”
溫阮:“若雪的職業(yè)是戰(zhàn)士+法師,賽場上若雪多以‘戰(zhàn)士’身份出戰(zhàn),打法極其兇。
我用刀客的話,有六分的把握贏她,但如果她用法師的話,我無論是用刀客職業(yè),還是花箭職業(yè),都很容易被陰到。”
聯(lián)盟里,大家對若雪的評價大多都是聯(lián)盟第一女戰(zhàn)士,但其實,若雪的法師要比戰(zhàn)士打的更好。
只不過因為戰(zhàn)隊需要,所以若雪更多的在比賽中打戰(zhàn)士位。
清風霽月:“但如果,你用唐十七這個帳號?”
唐十七這個帳號,雙職業(yè)分別是隱刺+治療,隱身狀態(tài)時可以貓到對方脆皮的身后,然后一套將人帶走,治療狀態(tài)時,帶有強大的位移以及加血功能,大招更是可以將血量在三分鐘內(nèi)被清零的隊友給拉起來。
如果在賽場上她用唐十七這個號的話,能攻能輔。別說對付一個若雪,就是皇家上將戰(zhàn)隊的頂級驅(qū)魔人——蕭哲,上次在游戲副本里,不還是被她給用唐十七這個號給秒殺了?
溫阮:“只是,唐十七這個號,不是我的大號?!?p> 清風霽月:“不過就是少了二十點攻擊值,如果你的裝備屬性能提升上去的話,這點攻擊值,根本不足為懼?!?p> 然后說完在游戲中便扔了一個包裹過去,溫阮點開看了看。
清風霽月:“給你加屬性的?!?p> 溫阮:“這么好啊?”
舅舅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事關(guān)比賽,溫阮是再怎么倔強,也沒辦法拒絕了,于是切換了小號,將裝備屬性重新調(diào)整升級,隱刺的隱身效果被縮短了1.5秒,但傷害增強了兩倍。
就表明,只要技能放的準,就算對方是一個肉盾,溫阮也能一套帶走。只是隱客的隱身效果本來就只有5秒,冷卻CD是8秒,就是給隱刺一套帶走敵方之后,還能立刻隱身逃脫。
可隱身效果一旦縮短,那就代表著,無論是伺機進攻,還是擊殺敵方之后逃命,都大大增加了難度系數(shù)。
清風霽月:“試試?”
溫阮:“好。”
第一局溫阮因為沒把控好的隱身效果,還沒接近清風霽月,便被發(fā)現(xiàn)了。
第二局,溫阮掐準了點,在隱身效果持續(xù)的最后一刻成功繞到了清風霽月的身后,但也在與此同時被清風霽月給逮了個正著。
清風霽月:“根據(jù)距離和你消失的方向判斷,如果你想偷襲,一定會在這個時候繞到我的身后?!?p> 溫阮:“再來?!?p> 溫阮又試了另外一種方式,結(jié)果還是被舅舅給逮到了。
肚子開始咕咕叫了起來,訓(xùn)練室的門被敲響,然后被推開了一條縫,緊接著便是濃郁的豆?jié){、小籠包的香氣。
溫阮吞了下口水,伸手做了一個打住的動作:“最后一局?!?p> 清風霽月輕勾起嘴角:“好啊?!?p> 好多年沒有棋逢敵手了,如今碰上這么一個不服輸?shù)娜?,可就算不服輸,那又能怎么辦?
清風霽月:“你贏不了我的?!?p> 在溫阮再一次隱身之后,清風霽月更是饒有意味的笑了起來,歸隱江湖多年,可仍舊洗不去那棋逢敵手還能贏得勝利的小傲嬌。
一種天之驕子的感覺,可即便如此也改變不了當年為了打比賽而耽誤的學(xué)業(yè),也改變不了,不管自己之后再怎么努力,也無法達到繼承家族公司的能力。
溫阮:“是嗎?”
溫阮手下的鍵盤節(jié)奏突然加快,指尖速度更是飛快,眉目中七分認真、三分不屑,而每當其這種表情時,便預(yù)示著距離勝利已經(jīng)不遠了。
還站在門口處拎著早餐的銀狐,眼睛瞇了瞇:“溫妹子,不錯???”
清風霽月掐著時間點將所有招數(shù)都落在溫阮可能出現(xiàn)的地方,結(jié)果撲了一個空。
而到溫阮現(xiàn)身時,清風霽月已經(jīng)沒有了太多的技能,更不用說,攻擊力被提高兩倍的溫阮,根本就不給清風霽月反打的機會。
溫阮伸了個懶腰,朝舅舅笑了一下,然后便朝銀狐小叔叔那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