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話回當時,百里秋生自得統(tǒng)轄楚地蜀軍之后,為了平定中原的理想,復連歲出兵,幾近平定全楚地;惟屢攻崇文城未下,回軍路上染疾,不久病卒已。終將是離散的星辰。
時嘉靖王尚在西域,聞報大悲,以其為第一功臣,追封定楚侯,謚神武,其子百里長蘇承爵位。
百里秋生既歿,楚地諸城復起叛蜀,端木建文亦懷著異心,擺了鴻門宴刺殺了夏侯灞。夏侯灞之弟夏侯玄,方奉母歸鄉(xiāng),聞變折還,遂遣使至百里長蘇處,乞師討逆。
百里長蘇命夏侯玄承兄之位,統(tǒng)領(lǐng)一師,并遣兵赴援,擊敗端木建文。端木建文與齊國邊將皇甫昌儀勾連,復攻夏侯玄,夏侯玄發(fā)兵與戰(zhàn),大敗之,端木建文遁去。
且說嘉靖王過了臘冬,轉(zhuǎn)瞬初春,元宵一過,即下令北征周國。祭告天地,整點軍馬,陸續(xù)起行。愛妃若蘭也著了戎裝,英甲銀冠,白馬華鞍,緊隨在嘉靖王身后。
嘉靖王騎著一匹紅鬃馬,紅白相間,煞是好看。由大眾簇擁前去。既到郊外,命部眾就地設(shè)圍,親自行獵。忽一野豬突出,奔至馬前,嘉靖王不慌不忙,仗著平生射技,拈弓搭箭,一發(fā)中的。心中正在得意,突覺馬首昂起,馬足亂騰,一時羈勒不住,竟將嘉靖王掀翻馬下。部將忙來救護,扶起嘉靖王,易馬上坐,尚有些頭昏目眩,神志不安,隨命大眾罷獵,扎住軍營。
惟嘉靖王南征北討,策馬多年,已不知駕馭若干馬匹;就是所騎的紅鬃馬,定然精挑細選,偏偏為野豬所驚,以致失馭,或乃一預兆也?
這晚嘉靖王即身體違和,生起寒熱病來。
翌晨,若蘭妃向眾將道:“昨夜大王罹疾,北征事不如暫罷,還請大家商議方好?!?p> 大眾計議一回,自然依了若蘭妃意見,入內(nèi)奏知嘉靖王。
嘉靖王道:“北周聞孤回去,必想孤是怕他,孤現(xiàn)在這里養(yǎng)病,先差人到北周,責他不納質(zhì)子,擅容逃人,看他有何話說?”
當下遣使至周,對北周王道:“周王前時與吾王議款,情愿歸降,我軍出征西域,周王卻不從;近又不遣子入質(zhì),并擅納司空武烈之余眾,周王可知罪?”
此時北周王乃獨孤文宇,獨孤安太之子。文宇本庸弱無能,聞蜀國使臣詰責,戰(zhàn)栗不能言,旁閃出一人道:“此等皆乃本官主使!要與我軍廝殺時,可到文輝山來戰(zhàn);要金銀緞匹時,有本事帶刀來取,此外不必多說,快快走吧!”
蜀國使回報,嘉靖王勃然起床,喝令大軍速進,左右都來諫阻。
嘉靖王怒道:“他敢說這般大話,孤怎么好回去?就是死了,魂靈也要去問他,況孤還未曾死!”
旁有一人閃出,正是老將濮陽布,說道:“感明吾王之霸氣與堅韌,屬下愿為先鋒!為吾王踏平北周!”
先前于西域追捕松下嵐山不果未得建功,今此見嘉靖王年邁患病尚且意圖天下,不由得雄心激起,懇請為將首。
嘉靖王見濮陽布雖已非壯年,但遙憶起當年英勇,而今其之意氣也不讓當年,遂立即扶病上馬,命濮陽布為先鋒,直指文輝山。文輝山距商平城西六十里,北周人倚以為固,樹木青白。蜀軍到了山前,見北周兵已在山麓扎住,領(lǐng)兵的將領(lǐng),便是前面朝廷上叫囂的人,名叫上官濟文。
上官濟文見有蜀軍,便率眾下山,來沖頭陣。誰知蜀兵全然不動,只把硬箭射住,沒些兒縫隙可尋,只得退回。好一歇,又復前來沖突,蜀兵仍用老法子,依舊無效。直至第三次沖突,方聽得軍鼓大作,營門陡辟,千軍萬馬,如怒潮一般,銳不可當,為先一騎乃掄著雙錘威武無人可敵的濮陽布。
那邊氣焰已衰,這邊氣勢正盛,北周兵至此阻不勝阻,攔不勝攔,盡逃上山寨。蜀軍哪肯干休,就奮力上山,一哄兒殺入寨中,又將上官濟文部下斬殺了一大半,上官濟文落荒走了。
嘉靖王據(jù)了文輝山,便進取拔占北周諸城,因天熱體衰,在鶴楊山避暑。至暑往寒來,復轉(zhuǎn)攻昌樂城等重鎮(zhèn),所過皆克。北周王遣兵來援,又被蜀軍擊退。取丘陵州,拔研文城,所向披靡,天氣凜冽,雨雪載涂,乃命在駐城度年。轉(zhuǎn)眼間臘盡春回,又過一年了。
冰雪消融,嘉靖王即率師渡河,下廣陵州,破康兆城,進攻廣武。北周鎮(zhèn)將東方偉良正坐鎮(zhèn)廣武城,頗有威名,聞蜀兵至,開城出戰(zhàn),酣斗三日,蜀兵受傷不少,東方偉良部下,也亦此。因遣人報知北周王,即請援師。
時北周王獨孤文宇憂悸成疾,已經(jīng)病逝。因其無子,臣民遂立他侄子獨孤子嬰繼大位。子桑尚幼弱,曉不得軍政,各將士統(tǒng)得過且過,專務(wù)趨避,朝臣富民穿山鑿谷,藏財匿珍,行個狡兔營窟的法兒,自欺欺人,國亡將已。
東方偉良待援不至,自嘆道:“城在我在,城亡我亡,尚有何說?”
復堅守了數(shù)日,禁不住敵軍猛攻,自率左右出城,舍命死斗,至蜀兵圍繞數(shù)重,尚拔刀瞋目,斬殺蜀兵數(shù)名,后來箭如流星,身中數(shù)矢,引嘯一聲,嘔血而亡。偉良一死,城中無主,自然被陷。
嘉靖王得了廣武城,復至豐益山避暑,遣將直逼周都。北周王子嬰驚惶失措,急召文武會議,哪知十之八九的臣民,統(tǒng)向山林中避難去了。又聞山中的臣民,被蜀兵搜著,財物奪去,了結(jié)性命,國亡身亡,滿野都有死尸。
子嬰料知都城難保,好把祖宗傳下寶劍一把,并金銀器皿等物,皆以九九為數(shù),發(fā)獻軍前。
嘉靖王聞報,定要子嬰親自出降。子嬰已束手無策,復泣告宗廟,出城至豐益山,謁見嘉靖王。嘉靖王止令門外行禮。行禮畢,將他系住帳下,令將士入徇周都。將士一入都城,掠了財物,擄了子女,恣情縱樂,連北周王室的宮眷,也只得橫陳榻上,任人戲弄。子嬰于亡國后不久亦被處死。
且說嘉靖王正欲班師,忽覺寒熱交作,哮喘不休。若蘭妃日夕侍奉,所有軍醫(yī),統(tǒng)來診視,怎奈壽命已終,藥石無效。
彌留時,見若蘭妃在旁,牽她的纖手道:“你侍我多年,沒甚錯處,今又隨我遠征,滅了北周,只望歸國以后,與你等再聚數(shù)年,共享榮華,不意病入膏肓,無藥可救。我死后,你回去告知各人,及你阿姐,須要節(jié)哀,不必過悲!”
若蘭不待說畢,早已滿臉淚痕。
嘉靖王也忍著淚,強說道:“人生如朝露,有何傷心處?叫他們進來吧?!?p> 若蘭妃便傳集群臣,各至榻前問疾。
嘉靖王道:“孤這一病應是好不了的,可惜諸王子都未隨著。子華遠在西域,子強、子良呢,孤叫他兩兄弟去攻楚國,責貢歲幣;子瑜又監(jiān)守京都,不能遠離。目今惟你等隨著,算來也都是親戚故舊,后事全仗你等輔助!子良品性最為似孤,孤前已命他繼位,只一時未能回都,你等替我傳諭,叫子瑜暫行監(jiān)國罷了!”
又指若蘭妃道:“若蘭隨孤征伐,又侍孤病榻前,勞苦極了,孤也無可報她,你等可知多叮囑孤之子等多多敬護,還有北周得來的玉帛,多分給她一份,不枉她辛苦一場!”
群臣齊聲遵囑,嘉靖王靜養(yǎng)片刻,復顧群臣道:“還有一樁大事,傳諭子良:北周已滅,楚國勢孤,但楚國精兵,西集宣武關(guān),南據(jù)桓谷山,臨桓河,此后我軍往攻,就使戰(zhàn)勝攻取,也恐不能速滅;計惟聯(lián)合北齊,齊楚世仇,必肯許應,繼而、繼而…”
言未盡,卻不知不覺間雙目不視,逝了。年六十有一。
班師,歸故里。
夏春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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