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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秒了

第七十四章 淋雨

一劍秒了 懸明 2042 2020-08-16 23:51:45

  王右駕馭的馬車,并沒有停在上山的石階前,而是沿著青芒山繞了半圈,最終來到一條林間小路前。

  王右轉過頭,露出那張被雨打濕的臉:“你們沿著這條路一路往前,約莫一炷香后,就能走到降雨池。”

  車廂內的五人,走下馬車,撐著傘,視線沿著這條林間小路延伸,只能瞧見被雨打濕的繁密枝葉。

  “你呢?”盧白鶴問。

  王右沒直接回答,而是手指了指青芒山。

  這個意思很明確了,他要去看大比。

  “希望你們都能順利?!闭f完這句話,王右便掉轉馬頭,讓那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拉著馬車緩緩向著那條直上青芒山的長石階駛去。

  五人望著王右離去的背影,互相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挨個踏上了狹隘的林間路,由賈仁打頭,任信排末位,盧白鶴和兄弟二人組為中段,靴子踩著地上的泥土和枯枝落葉,迅速朝降雨池行進。

  整個行走的過程,都是沉默的,可能是因為寂靜的環(huán)境,也可能是某種未知的壓力。

  雨水淅瀝,從陰沉的天空成片墜落而下,砸在任信手持的傘上。碰觸傘面后,就再次沿著油紙傘傾斜而下的弧形傘面滑下,滴落在任信左手的帶鞘長劍上,洗去了劍柄上的灰塵,使其更加锃亮。

  盧白鶴回頭瞥了一眼,道:“去降雨池都要隨身帶著兵器?”

  “以防萬一,還可以砍樹?!闭f罷,任信指了指走在最前面的賈仁,這位穿著寬松衣衫,外貌有些猥瑣的家伙,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把短刀,正在不停揮砍道路兩側擋道的樹枝。

  盧白鶴冷笑一聲,道:“希望你不是想要背后捅我一劍?!?p>  任信淡淡地道:“如果你這么擔心的話,等會回時換我在前面開路?!?p>  盧白鶴皺了皺眉,剛要繼續(xù)找點茬,但話音還未吐出,最前方就倏地傳來一聲輕咳,緊接著,就是一陣樹葉撥動后的簌簌聲響。

  五人同時停步,目光凝視著道路前端晃蕩的樹葉。

  嘩——

  幾根茂盛的樹木枝條被撥開,一位穿著蓑衣,佝僂著身形的老者,忽然從樹林中走出來。

  那老者目光冷漠地看了一眼五人,道:“要淋雨的,隨我走。”

  話音剛落,人又重新鉆進了樹林中。

  “這是降雨池的看護人,我們跟著他。”盧白鶴平靜地說了一句,隊伍前方的賈仁聞言點點頭,率先鉆進了林中。

  其他四人也緊隨其后。

  現(xiàn)在這段路相比剛才的小道要難走些。濕漉漉地枝葉刮擦在五人的衣服上,留下一道道印痕,靴底上也沾滿了黃褐色的泥土。

  “那人真是看管降雨池的?我瞧著根本不像武者?!毙值芏私M一邊用手撥開擋路的樹枝,一邊開口問道。

  “宗門的看護人不是用來看家護院的,是用來預警的?!辟Z仁說道。

  賈仁走在前面,頭也不回解釋道:“這些看護人并不是修行者,甚至不會武功,但卻很少有人敢去招惹,因為這些看護人的身上都被刻下了印記,如果有偷盜者潛入進來,并且攻擊了看護人,那不管看護人身死或者昏迷,都會觸發(fā)宗門陣法,到時門派內的高手就會瞬間趕至。”

  兄弟二人組,皺了皺眉:“那繞過看護人,直接去偷不行嗎?”

  “不行,只要看護的東西遠離了看護人一定范圍,一樣會觸發(fā)陣法,而且因為印記與看護之物相連的關系,門派長老只需要利用秘法,便可通過看護人追蹤偷盜者?!?p>  “那這樣看護人不就只能一輩子待在一個地方了嗎?”

  “是的,做了看護人,一輩子就是看護人。”

  五人繼續(xù)前行了一炷香時間,終于看見前方那位老者停下了腳步。

  只見這位穿著蓑衣的老者,抬了抬頭上斗笠,隨后撥開前方的樹叢,露出了茂密枝葉后,那一座方圓不過二十丈的水池。

  水池上方的雨勢要比周圍大上許多。

  嘩啦啦的傾盆大雨,從上空向水池傾泄而下,但奇怪地是這座雨池表面依然平靜,沒有泛起一絲漣漪。

  就好像這些雨水在接觸水池表面的前一刻,就消失了。

  “靈雨并不是真的雨,你們不用擔心會被淋成落湯雞。”那位看護人老者,站在水池邊上,踩著塊表面光滑的巖石。

  五人走到池邊,看著只在水池上方的滂沱大雨,雖然并沒有站入池中,但他們依然能感受到這些雨水內蘊含的豐富元力。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除了任信和賈仁外,其余三人毫不猶豫的踩著池邊的石堆,一步跨進了元力雨幕中。

  他們沾滿泥土的靴子,踏入水池后,并沒有任何下沉的跡象,依然穩(wěn)穩(wěn)站立在水池表面,仿佛他們腳下的不是水,而是一面透明的鏡子。

  “原來降雨池的雨并不是真的雨,水池也并不是真的水池?!辟Z仁輕笑一聲,隨后也踏上了降雨池。

  任信也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將傘擱在地上,隨后也踩著濕漉漉的石頭,一步躍進了水池上方。

  轟。

  他才進入降雨池,一股強大的壓力便從頭頂傾蓋在了他的身上,硬生生迫使他的肩膀下沉了些許。

  那是大量且持續(xù)的元力錘擊。

  那些由天地元力組成的雨滴,毫不停歇地砸在他的身上,并沒有淋濕他的衣服,而是直接沖進了他的身體,沿著四肢百骸,瘋狂涌入腹部的元力雨云。

  每一滴雨水落在他身上,他體內的元力雨云就擴大一分,落在元壤上的雨幕便更廣一些。

  這個過程并沒有太多的阻礙,就像是祝輕雨說的,武道前兩境的確就是一個增量的過程,他現(xiàn)在的身體就是一口半滿的水缸,只需要不停地接水就好。

  暴雨狂落,任信五人就那么分散站在水池上放,緊閉著雙目,任憑雨水澆淋在他們身上,也沒有誰愿意退出降雨池。

  只是,雖然同樣都是接受靈雨的洗禮,但有兩人的表情,相比其他人要輕松很多,或者說,他們并沒有破鏡的征兆。

  一位手持帶鞘長劍。

  一位衣衫寬松,面相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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