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化繭成蝶
第三章
化繭成蝶
驕陽依然炙烤著大地,蟬鳴依舊喋喋不休。車間里那熟悉的機械轟鳴環(huán)繞著整個園區(qū),而園區(qū)里,秦蘭、小飛、劉雨都以腳疼沒來上班。一上午,秦東也是一瘸一拐地向各部門跑著給他們請假。作為班長的秦東固然要堅守在崗位上,不是沒了他不行,而是他不在崗,所有人就像在放羊一般,一盤散沙,再者,工作也是他的飯碗。這樣機械式的工作,沒有節(jié)目,沒有驚喜,沒有人太多留意現(xiàn)在何年何月何日星期幾,青春、全部奉獻給這枯燥乏味的機械轉(zhuǎn)輪。
工作的時間總是很漫長,而歲月的時光卻轉(zhuǎn)眼即逝。下個禮拜秦東他們就要倒夜班,所以這個周天不用加班。
上午十點多鐘,還在睡夢中的秦蘭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她那烏黑凌亂的頭發(fā)鋪滿了整個枕頭,秀容也被幾乎遮蓋,伸出被窩的手,像瞎子探路一般摸索著自己的手機。
“喂、劉雨?!彪鼥V朧的聲音像是有氣無力奄奄一息的感覺。
“喂、你還沒起床嗎?都十點鐘了!今天我過生日,下午我們?nèi)|門外的歡樂迪KTV唱歌去?!?p> 不如道今天是怎么了,劉雨說話突然變得這么陽剛,這么的接地氣。盡管關(guān)著房門,但在客廳里依然能聽到她的聲音??蛷d右手邊的角落就是廚房,正在切土豆的秦東停頓了下來,仔細地聆聽著電話里的談話內(nèi)容。
“下午幾點?東門在哪里呀?”
“到時候再看,離鐘樓不遠,你可以導(dǎo)航搜一下,下午我們一起過去。噢、對了,你跟你哥也說一下。”
“你自己給他說。”
“你給他說一樣的,好了、先不跟你說了,我要給我爸媽開始做飯了,掛了啊?!?p> 沒有系圍裙,也沒有帶廚師帽的秦東炒菜的樣子確實很成熟,經(jīng)驗也很老道,從食材上看,今天他又做最愛吃也是最拿手的土豆燉雞肉,和西紅柿炒雞蛋。桌上的、茶幾上的食材排的滿滿當當,電飯鍋里的水蒸氣像推動火箭發(fā)射般噴涌而出。
“小蘭、趕緊起床,我馬上要炒菜了,收拾一下、準備吃飯?!闭跓统床说那貣|向房間里的秦蘭喊到。
不知道她聽到了沒有,總之沒有回應(yīng)。約十分鐘后,一如既往,似乎從未有任何改變的秦蘭像往常一樣;披頭散發(fā)跌跌撞撞,穿著粉紅色的睡衣,撒著拖把鞋,像夢游般走出了房間,一屁股沉顛顛地坐在沙發(fā)上,不停地打著哈欠。
“今天,我真的想睡到天黑,哪里都不想去,實在是太困了!”
“你哪天不困?廢話少說,趕緊洗臉刷牙去,一會兒還得洗幾件衣服,今天劉雨過生日,說不定一會兒就要過來了?!?p> “你那么想她呀,你早說嘛,我把她約過來,你倆好好聊聊,說不定還能成為我以后的嫂子呢!哈、哈、哈?!?p> “胡說啥呢,趕緊把你的被子疊了,洗臉刷牙吃飯,看你懶得以后咋辦呢!”說話間,秦東將攪拌好的雞蛋倒入鍋中。
“嘻嘻,這不以后有你的嗎,有這么厲害的哥,我還用的著勤快嗎?還用的著學做飯嗎?哈、哈、哈。”
正說著,秦蘭將炒好的雞肉用手抓起來往嘴里塞著,偷偷的瞄一眼秦東,秦東這會正背著她炒最后一道菜沒發(fā)現(xiàn)。在秦東面前秦蘭一直都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那么調(diào)皮可愛,又放縱依賴。
沒有紅酒玫瑰,也沒有蠟燭香檳,沒有紳士文雅的服侍,更沒有情調(diào)浪漫的音樂。一張殘破不全的茶幾,兩道簡單樸素的菜肴,一對相視而坐的兄妹,這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場景,向所有人詮釋著幸福的模樣。
陽光穿過窗戶將這個帥氣的小伙半個輪廓照射的格外明亮。標準的臉型,帥氣的偏分頭型顯得那樣的迷人。擼起兩個袖子,很專注、很認真地洗刷著碗筷。
剛疊完被子,一會兒拿著盆在接水,一會兒又拿著牙具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哥、我這里還有幾件衣服要洗,一會兒你洗衣服的時候順便都洗了啊?!闭f著秦蘭將自己的幾件臟衣服向衛(wèi)生間墻角泡著衣服的桶里丟去,秦東下意識的回頭瞅了一眼她。
“內(nèi)衣、內(nèi)褲自己洗,多大的人了都…………..?!?p> “你反正要洗衣服,順便就洗了嘛!一直都不是這樣的嗎?”秦蘭理直氣壯的反駁到。好像一切都是理所應(yīng)當。
刷完碗筷,正準備洗衣服的秦東也默不作聲,黯然默許。他好似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
不偏不倚,十二點整墻上那老古董式的鐘聲當、當、當?shù)捻懫鹆似饋?,這也算是房東留給他倆最貴重的家具了。恰好此時,秦蘭的電話又緊跟著響了起來。
“喂、劉雨?!?p> “喂、你們在家沒?我一會兒就過你們的房子去?!?p> “好、你來吧,我和我哥都在家呢!噢,對了,你不用給你爸媽做飯嗎?”
“飯都做好了,我爸媽剛從工地回來準備吃飯,所以我現(xiàn)在就準備去你家。我剛才給小飛打過電話了,他還在睡覺,說是一會兒就去你們家了?!?p> 說話間,只見秦東趕緊將秦蘭的內(nèi)衣內(nèi)褲往盆里的最底下塞著,與此同時也像加了馬力一般,手忙腳亂的洗起了衣服。而秦蘭這會兒依然漫不經(jīng)心地在自己房間墻角的布衣柜里邊整理,又精心挑選著今天出門中意的衣服。
從未見過像今天這般漂亮的秦蘭,透過半開著的門縫秦東不經(jīng)意地注視著她,似乎連秦蘭自己都不知道原來她是這般的天生麗質(zhì)。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秦蘭看了一眼,不假思索地掛斷了,順手將電話扔到床邊,走出自己的房門,徑直地向茶幾上的鑰匙走去。
“哥,劉雨來了,我去給她開門?!?p> “你去吧!順便給人家買瓶水啊?!?p> “我知道怎么做,嘿、嘿、嘿?!睆那靥m鬼魅的表情,不難看出里面包含的蘊意。
租住在城中村就是這么麻煩,每次出門進門都得用電子感應(yīng)鎖刷卡。推開門,劉雨已然在門口等著了,當然,身旁還站著那個放蕩不羈,風流倜儻走到哪里都少不了又總能給大家?guī)須g樂的張小飛。
“哇!劉雨、你今天真漂亮?!眲偼崎_門,秦蘭就對著眼前的劉雨驚訝的夸贊到。
說真的,劉雨今天打扮的是真漂亮,從未見過她穿過裙子,今天卻穿了一件雪白的連衣裙,從未見過她化過妝,今天既描眉有涂唇的。今天劉雨真可謂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乍眼一看,真是脫胎換骨,秀色可餐。讓人不經(jīng)對她也是刮目相看。
“再漂亮,哪有你漂亮呀!”
“好了好了,你倆都是仙女下凡好了吧!把人都快熱死了,你倆還在這嘰歪個不停。”
“小飛,這句話讓人真愛聽,我就是仙女下凡,哈、哈、哈、等一下,我去給咱買幾瓶水去。”
“劉雨,你這條裙子這么漂亮,一直咋都沒見你穿過呢?”秦蘭邊詢問邊領(lǐng)頭向隔壁的商店走去。
“是啊,裙子很漂亮,裙子里頭(大長腿)更漂亮。”哈、哈、哈、話音剛落,劉雨的拳頭,秦蘭的飛腳馬上迎了上來,小飛也迅速地躲開,閃到了五六米開外。
“這是我在網(wǎng)上買的,昨天剛到的貨?!?p> “我認識劉雨三四年了,還從沒見她穿過裙子,看來劉雨為了這次生日也是蠻拼的?!睒翘蓍g,走在最后的小飛踏著臺階低著頭邊走邊感慨到。
“來、來、來、隨便做,你倆吃飯了沒?門外的過道里,秦東邊招呼他倆,又忙著晾曬剩余的幾件衣服。
“沒呢,我還沒吃飯呢?!闭f完,小飛就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掏出手機,又開始了他那狂熱的(王者榮耀),大家也都知道這是一句玩笑話。
剛要進門,與秦東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劉雨窺視了秦東一眼,又馬上收回了眼神,像個迷失的羔羊,很不自然地不知所措。而她的一舉一動都被看到清清楚楚。
“沒吃,你就先回家吃飯去,吃飽了再來。哈、哈、哈。走、劉雨,到我房間去?!?p> 正巧,茶幾上秦東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只見他拿起電話:喂、是的,好,我馬上下來。說完就拿起鑰匙向門外走去。
此時,全神貫注打游戲的小飛,和聊著女人之間話題的劉雨跟秦蘭都沒人留意秦東在跟誰通話,也沒人在意他下樓去做些什么。再回來時,秦東手里大包小包拎著很多東西,尤其是透明塑料袋里那裝著棕色熊的布娃娃體積特別大,做工也是特別逼真,秦東拎著也確實很費勁。
“哥,你什么時候買的蛋糕呀?還買的禮物!這個裝的是棕熊吧!你什么時候買的?我咋不知道呢?!贝蠹叶己荏@訝地翻看著桌子上的蛋糕和袋子里的布娃娃!”
“這不是你說要給劉雨送禮物的嘛,還說劉雨喜歡這個大棕熊的布娃娃。前幾天我在網(wǎng)上買的,咱們上班一直沒時間去取,我就在樓下李阿姨的蛋糕店里放著呢。一個算你的,一個算我的,剛才李阿姨打電話說是蛋糕做好了,我就下樓取回來了?!?p> “我什么時候………”話剛到嘴邊,秦蘭馬上領(lǐng)悟到哥哥的用心良苦,有些慚愧的苦笑又不知所措。
一旁的劉雨也是一臉驚愕地默不作聲。也許她這么多年還沒有感受到那個朋友這樣用心,這樣精心地為自己準備生日禮物和驚喜。
“我就不送禮物了啊,一會兒我請大家吃飯好吧。”放下手機,小飛有些認真的說道,還從沒見過小飛這般鄭重其事的樣子。
“劉雨,你看我哥真偏心,我過生日的時候就買了這么大個蛋糕,你過生日一下子買了比我那個大一倍呢。”邊撒嬌地說著,秦蘭又手舞足蹈筆畫著。
“非常感謝大家,一會兒我請大家吃飯?!眲⒂觌p手合十有些喜不勝收地說道。
“對了、劉雨,你有什么計劃或安排沒?要不就在我這里炒幾個菜給你過個生日你看咋樣?”
“不了,我有個同學在東門外的歡樂KTV做領(lǐng)班,我跟他都說好了,我們一起聚聚唱個歌,放松一下,他會給我打折的?!?p> “好啊好啊,不知道市里頭的KTV長什么樣子,今天我要好好的高歌幾曲,我對西安不熟,你知道坐什么車去嗎?趕緊網(wǎng)上查一下?!鼻靥m已經(jīng)安耐不住自己的興奮,邊有些撒嬌地說著,又手舞足蹈地筆畫著。(且不知,這一去,自己內(nèi)心的本真再也沒有回來)
“我沒去過,我也不知道在哪里,讓我查一下?!?p> “哎呀!不用那么麻煩,我們四個人剛好坐一輛出租車,距離還是有些遠,來回坐公交很麻煩的。把蛋糕拿著,其他東西就暫時先放這里吧。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剛好我也想吼兩嗓子?!闭f著小飛站起身將手機裝進口袋示意大家現(xiàn)在就出發(fā)。
秦蘭,劉雨各抱一個小型的布娃娃,小飛拎著蛋糕,秦東像往常一樣出門檢查著水電開關(guān),拿起鑰匙仍然不放心地左顧右盼
市里果然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人行道兩側(cè)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綠植枝繁葉茂、郁郁蔥蔥。道路兩側(cè)商鋪林立,群樓玉閣。繁華的市井燈紅酒綠、琳瑯滿目。
約40分鐘,出租車緩緩?fù)A讼聛?。司機師傅的一聲:到了,大家這才意識到已經(jīng)來到了目的地。坐在副駕駛打著游戲的小飛詢問多少錢?而秦東已將百元現(xiàn)金向師傅遞了過去。
看著出租車駛離在這軟紅香土,滾滾紅塵的車流中,四人傻傻的站在原地,目光投向正在給領(lǐng)班同學打電話的劉雨。這樣繁華高端的場所,也不免讓人有些膽怯。心生畏懼。
歡樂KTV,這家坐落在西安城墻東門外的娛樂場所,大白天依然都能看到招牌的霓虹燈在閃爍。招牌上面的墻上,一塊諾大的電子顯示屏也在不斷的切換著一群摩登女郎跳舞的畫面。
秦東一根煙還沒抽完,只見一個穿著白襯衣黑馬夾扎著領(lǐng)帶挺帥氣的小伙子走出了電梯,徑直地向劉雨走去。
“劉雨、你們來了,走我們上去吧!”只見小伙客氣的招呼著大家。
“張斌、我給你介紹一下,這都是我最好的朋友:秦東,秦蘭,張小飛。這個就是我的小學同學,又是一個村兒的張斌。”劉雨手舞足蹈彼此給大家介紹著,大家也都熱情握手點頭示意友好。
每到下午三點以后,娛樂場所就開始人來人往,尤其今天周末,客人自然也多,三三兩兩有說有笑地往這家KTV走著。電梯口,跟張斌一樣穿著的服務(wù)員小哥很客氣地幫大家按下了三樓的電梯按鈕。
潔白的大理石干凈、寬敞、又明亮,頭頂那絢爛多彩的燈光照得人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寬大的客廳,豪華的家具,漂亮的裝飾,一切都是那么匠心獨具,精雕玉琢,渾然天成。而他們的身份地位、言談舉止,與這極盡奢華的場所略顯格格不入。
“你們想吃什么想喝什么盡管去超市去拿吧,所有的消費都算我的?!?p> 張斌邊指著ktv的商品超市說到,又向著前臺走去,對著收銀員交談什么。他不愧是大城市生活過的人,說話大方、豪邁、又紳士,舉手投足間透漏出老道的社會經(jīng)驗。不過,看著商品上的價格標簽,大家也都有些望而卻步,因為確實太貴了,不管是誰買單都于心不忍。
“沒事兒,大家多拿一些,想吃什么隨便拿,這里所有的商品都是給我按進貨價算的?!睆埍筮吜鄠€籃子走過來,邊說到。
如果從一進門他要是說著話,大家也就不會這么拘謹。從張斌的字里行間、言談舉止可以感受到,他確實是能說會道,職場高手。
穿過有些昏暗、好似迷宮的走廊,依然能感受到金碧輝煌,高端奢華。藝術(shù)氣息的油畫,松軟柔和的地毯,文質(zhì)彬彬且態(tài)度祥和的服務(wù)員,頗有幾分皇家至尊的風范。
推開821室的包間門,幾張米黃色的沙發(fā)拼湊在一起,豪華的家具設(shè)施濃重而不失活潑的色調(diào),奔放且大氣的布局很是闊氣,在這種氛圍里,人也變得高端了起來。
“你們先點歌,先玩著,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服務(wù)員說,或者讓他來找我,我去招呼一下別的客人?!?p> “好的、好的,你先去忙你的不用管我們,真是太謝謝你了?!贝蠹叶己芸蜌獾叵驈埍笱灾x。
關(guān)上門,這時大家才終于如負重釋地坐了下來,零食飲料在這不大的茶幾上擺得也是滿滿當當,就連蛋糕也沒地方放了。
秦蘭和小飛倆人都比較興奮地在點歌顯示屏前你掙我搶的挑選著自己拿手的歌曲。
“首先由我給大家唱一首(向天再借500年)謝謝”哈、哈、哈。
“好、好、好。”大家一起為小飛鼓起了掌。
隨著音樂的響起,小飛也鄭重其事、非常陶醉地微閉雙眼扯開了自己的嗓子。不標準的普通話亂跑調(diào)且跟不上節(jié)奏,分數(shù)自然也高不到哪里去,而大家也都高興地跟著小飛一起哼唱著,激情昂揚地送上鼓勵的掌聲。
“這首是我的,劉雨你來跟我一起唱吧!”
看一眼秦東,劉雨有些靦腆地站起身來,跟著秦蘭一起唱著這首(涼涼)。隨著屏幕和伴奏的配合,倆人也有模有樣很投入,很深情地抬起胳膊深情地比劃著,哼唱著。
“秦東、你唱什么歌?我來給你點?!?p> “我唱的不好,你們唱我聽著就行?!甭曇粲行┏畴s,秦東也扯著嗓子對著坐在點歌器屏幕前的小飛喊到。
“唱一首吧”?!熬褪浅皇装伞!贝蠹乙布娂姳硎狙埱貣|來一曲,同時也都先給送上了掌聲。
“那好、這樣吧,我們先給劉雨點一首生日歌,再給我選一首(來生緣)好吧?!?p> “好?!贝蠹叶家恢沦澩?p> 小飛搜著生日歌,秦蘭也連忙關(guān)上所有的燈,打開蛋糕將壽星帽戴在劉雨的頭上,秦東也很嫻熟地將蠟燭插在蛋糕上。
“今年剛好二十六歲,就插二十六根蠟燭吧?!笨粗鹈缫粋€個亮了起來,劉雨也點頭默許了秦東的做法。
“劉雨,你打算許什么愿望呀?”
“說出來就不靈了你個笨蛋,劉雨你許的愿望不要說出來,這樣才靈驗,別聽小飛的?!惫⒐?、哈。
“首先,我希望我的家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然后希望我們友誼長存永不分開。”剛說完,劉雨一口氣將整片蠟燭全部吹滅了。
“喂,生日歌還沒唱呢?!贝蠹叶家荒橌@愕的注視著喜不勝收的劉雨。
“不用了,我們都是成年人不搞那些小孩子的游戲,有你們給我過生日我真的很滿足?!边呎f著,劉雨將蛋糕切開分到各個盤子里。大家在感動之余,也理解劉雨的做法,紛紛端起盤子,大口的吃著蛋糕。
什么樣的性格,唱什么樣的歌,這首(來生緣)讓秦東唱得活靈活現(xiàn)。他那表情動作都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雖然,沒有天王嗓音,卻頗有幾分氣質(zhì)與感覺,大家也不斷送上鼓勵的掌聲,小飛也跟著秦東雙人合唱。在這震耳欲聾,歡天喜地的氛圍里,四人也放飛自我,盡情高歌。
“大家還滿意嗎?”突然、張斌端著一盤水果,后面跟著兩個服務(wù)員走了進來。
“我們店的福利,凡是過生日來我們店都會送這個果盤。我們一起為劉雨唱個生日歌好吧!”
“很滿意,太感謝你了?!贝蠹以俅蜗驈埍蟊硎靖兄x。
隨著生日歌音樂的響起,身旁的兩個服務(wù)員也點燃了手中的煙花,在這種浪漫驚喜的氛圍里可能對他們來說都是平生的第一次。
“來、我們一起喝一個,祝劉雨生日快樂,祝大家玩得開心?!眱晌环?wù)小哥走后,張斌拿起桌上的啤酒表示要與大家共飲一瓶。
從張斌的言談舉止,神態(tài)表情再次可以確定:他絕對是個職場高手,這個領(lǐng)班做到也是當之無愧。
“真的太感謝你了,我們玩的都很開心,這個生日過的也很有意義?!眲⒂暝俅蜗驈埍蟊硎局x意。
“哪里的話,我們是同學又是一個村兒的,只要你們開心就好,認識就是朋友,相聚就是緣分,要是今天不上班,好好的陪大家喝幾杯。來、我們再碰一個?!闭f話間,張斌再次拿起酒瓶和大家碰過一飲而盡。不可否認,張斌做事兒的圓滑,社交的手段真是讓人折服。
“這里真是太好玩兒了!要是天天能來這里唱歌那就太好了?!边€沉寂在興奮氣氛中的秦蘭對著大家感嘆道。
“你要是在這里上班,就可以每天都能玩了,我現(xiàn)在在這里都呆膩了。”
“真的嗎?我可以來上班嗎?我沒干過,我怕我干不了。”
“你看你這話說的,你長得這么漂亮,你要是干不了就沒人能干了,剛好前臺收銀接待有個人辭職了崗位空缺著,你要來了我可以給你介紹?!?p> “收銀員嗎?不行不行,這個我更干不了了,我怕把錢算錯了。”
“你怕什么,熟悉一個禮拜自然就會了,熟悉之后你會發(fā)現(xiàn)其實可簡單了?!?p> 包間里那嘈雜的音樂你一句我一句,盡情的一展歌喉。沙發(fā)的角落秦蘭和張斌也在吃力地交談著。沒有人留意,也沒有人聽清他倆都聊了些什么。
晚上快九點鐘,大家已經(jīng)連續(xù)唱了近五個小時的歌,個個都蔫的像泄了氣的皮球,秦蘭和小飛的嗓子都有些沙啞了,而桌上的零食飲料還有一大堆。
“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唱的人都快缺氧了?!闭酒鹕硇★w向大家吆喝著。
“走吧,走吧,也累得實在不行了。”大家也都紛紛收拾物品,做著散場的準備。
“把自己的東西都裝好別落下了?!背墒旆€(wěn)重的秦東總是像個大哥哥一樣照顧提醒著大家??赡苁菍η貚沟倪^度溺愛,此刻,唯有秦蘭慢慢悠悠有氣無力地跟在最后面不慌不忙。也可能是她今天真的太累了吧。
走廊里,張斌又領(lǐng)著一撥客人向所屬的包間走去。剛好碰了個正著:
“你們不唱了嗎?先到前臺等我,我馬上就來?!笨粗鴱埍笾钡臉幼?,大家也沒再討擾,繼續(xù)向前走著。
“821包間算一下帳”走向前臺劉雨向收銀小妹詢問道。
“你好,821已經(jīng)結(jié)過帳了?!眲⒂旮杏X很詫異,拿起手機邊搗鼓邊向電梯口走去。
“請慢走,歡迎下次光臨。”漂亮的前臺小妹剛說完,電梯口的服務(wù)員像是二重唱一般也客氣的(歡迎下次光臨)又連忙按著下行的電梯按鈕。
夜晚的城市燈火闌珊,到處閃爍的霓虹燈渲染著整個夜空。車如流水,川流不息。人如趕集,絡(luò)繹不絕。妝容妖艷,服飾時髦形,形色色的行人與這繁華似錦的都市完美的融合。沒有足夠的克制力,很難抵擋這都市妖艷的誘惑。
“劉雨,你等一下”電梯口,張斌帶著小跑的步伐喊著劉雨。
“今天招呼不周,還希望大家能理解,周末也確實挺忙的?!边呎f著邊拿出香煙給大家散發(fā)著。
“你太客氣了,沒事沒事,大家都挺開心的,真的太麻煩你了?!彼娜硕夹δ樝嘤?,再三表示感謝。
“今天客人挺多的,我就不送大家了,有時間我們一起來玩好吧?!闭f話間,張斌將幾張百元大鈔塞給劉雨轉(zhuǎn)身向電梯口走去,劉雨還沒反應(yīng)過來張斌已經(jīng)按下了電梯上行的按鈕。一臉驚愕的劉雨剛想去追,而張斌已經(jīng)又進了電梯門。
“好吧,下次我請你吃飯?!睂χ娙耍指袷窃谧匝宰哉Z地將百元鈔票塞進口袋。
而那張結(jié)算清單在秦東牛仔褲的最深處將永遠沉睡!
路邊等客的出租車排成一行,上了一輛出租車順著來時的方向駛離了這讓他們今宵難忘的歡樂KTV。
車窗外,霓虹閃爍,姹紫千紅。路上的汽車、行人絡(luò)繹不絕。而車內(nèi),除了發(fā)動機微微的轟鳴,整個車里鴉雀無聲。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睡覺??吭谟覀?cè)車窗的秦蘭身體側(cè)臥著,似乎有些困意,又似乎有些傷神,眼睛卻不愿放過一處美麗的風景。微風從半開著的車窗玻璃徐徐吹來,秦蘭的頭發(fā)也跟著來回飄動,她沒有去理會,似乎很享受這種涼爽的愜意。
陽光依然明媚,機械依然轟鳴,工作依然如舊,工人依然忙碌。隨著車間音樂的響起,標志著今天上半天工作的結(jié)束。員工們?nèi)缋撬苹?,爭先恐后地換者工作服打著下班卡,像沖破黑暗的黎明,又好似走出牢獄的囚徒。各奔東西的人已全部散盡,一個熟悉的身影卻在原地久久徘徊。
“秦東,你不去吃飯在這里干嘛呢?”二樓車間主任張大姐邊下樓邊詢問著。
“我在等秦蘭呢,她怎么還沒下來呀張師?”
“哦,十點多鐘說是有事兒請假了,她沒跟你說嗎?我以為你知道的。
“請假了……….!行,謝謝啊?!边呎f著秦東掏出手機撥打著秦蘭的電話。
電話通了,嘟………嘟………一遍又一遍始終沒人接。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電話也在一遍又一遍地回應(yīng)著。
像一只迷路的羔羊,秦東神情凝重躁動不安。一遍又一遍地撥打著電話,發(fā)著信息。這樣的反映足以證明他倆的兄妹情深,可想而知,秦蘭在秦東心中的地位。
秦東電話終于響了,是一個微信信息,連忙翻開微信顯示秦蘭發(fā)來的信息,
?。ǜ纾医裉煊悬c兒事兒請假了,一會兒打給你,忙完就回去了。)看到信息秦東長舒一口氣,但表情依然凝重,將手機塞進褲兜兒,緩緩地向著廠外的飯?zhí)米呷ァ?p> 工作中秦東不時地掏出手機查看著未接電話和未讀的信息,生怕因為吵雜轟鳴錯過了秦蘭的任何消息。但始終沒有一聲響動,一絲回應(yīng),
跟平時一樣,今晚要加班到九點鐘。而今天五點半秦東就走出車間門,掏出手機又撥打著秦蘭的電話。自從他做班長以來還沒有像今天這樣第一個先下班的。
“喂、你在哪里?你怎么老是…?,你吃飯了嗎?要不要我?guī)c什么回去?!彪娫拕偨油ㄇ貣|即著急又激動的說到。掛完電話,向著出租屋的方向匆忙的走去!
推開門,秦蘭坐在沙發(fā)上玩著手機,見秦東回來也連忙收起手機起身向秦東迎來。
“哥,你回來了!告訴你個好消息:今天我去歡樂KTV應(yīng)聘前臺收銀還真的被錄用了,人家讓我明天下午去上班呢,我都沒想到我能應(yīng)聘上哈、哈、哈?!?p> 手里還拎著半個西瓜的秦東有些驚訝,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苦笑著,之前的氣憤與擔憂似乎一下子不存在了。盡管有再多的不滿,看到秦蘭這一刻興奮的表情也不會去數(shù)落她。
“這樣呀,那種地方好亂的,再者廠里辭職要提前一個月申請,你在那邊吃什么?晚上咋回來呢?我不放心…………”。
“哥……,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工作,我都問好了:前三個月2500塊還有提成,以后還會慢慢長的,張斌說他一個月有五六千塊錢呢,那邊也管吃管住的,我明天就去辭職,批不批準都無所謂了?!?p> “你在考慮一下,我覺得你要是不想在廠里干可以在附近找個工作先干著……”。
“哥,我都26歲的人了,我能照顧好自己,再者我也總不能在廠里干一輩子吧!”
“好吧,只要你想好了我都支持你。”秦東終究拗不過秦蘭,這也算是一種無奈的默許吧!
“謝謝哥,我去切西瓜?!边€從來沒見秦蘭這般高興的樣子,看著她滿是歡喜的表情,相信秦東也默默地為她高興,但眼神還是流露出一絲焦慮。
清晨六點,秦東的鬧鐘準時響起。像往常一樣洗臉刷牙下樓買早點,日子像循環(huán)一樣的回放著。
噔,噔,噔。秦東敲著秦蘭的房門。
“起來吃早飯了?!?p> “你吃吧,我不吃,我想再睡會兒,晚一些我就去廠里辭職?!?p> 秦東有些沉默,不知所措的坐在沙發(fā)上靜靜地發(fā)呆。許久許久后,一點點地呡食著手里握著的包子,眼睛直勾勾的注視前方,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表情可以看出他那五味雜陳的思緒??諝庵杏謴浡峭淘仆蚂F的香煙。
七點整,秦東的鬧鐘再次響起,只見他站起身來關(guān)掉手機鬧鐘,一把攥起鑰匙走向大門口又回頭張望著,像是怕遺忘了什么東西,又好似感覺哪里不對勁。
這一天,仿佛陽光,空氣,環(huán)境和所有的人都發(fā)生了改變,略有一絲陌生且夾雜著憂慮。
十一點鐘,秦蘭現(xiàn)身在二樓的車間里,不知道他和二樓車間主管張大姐交談著什么?從倆人的肢體表情可以看出,倆人交談的很不愉快。一個鐵了心想離開的人,是無法挽回的,不知道她們交談的內(nèi)容,總之,看著秦蘭拿著表格到人事部,財務(wù)部來回的跑著,最后空著手,神情自然地走出了車間。
她沒有去秦東的車間看望,更沒有說聲再見道個別。表情歡快、神情輕松,甚至洋溢著笑容走出了工業(yè)園區(qū)。------------從此也走上了人生的新征程。
上午的工作結(jié)束了,同事們又是爭搶著向車間外沖去。每個人都習慣了這種機械式循環(huán)的工作和生活方式。而秦東卻魂不守舍,恍恍惚惚的向車間外走著。
今天的陽光有些格外刺眼,又特別毒辣。“秦東”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秦東緩緩?fù)O铝四_步,轉(zhuǎn)身向著正面走來的二樓車間主任張師傅。
“你妹妹做事真的…………!昨天說有事請假我直接就批了,上午過來直接跟我說要辭職,把我一下子搞的工作都不知道怎么安排了?!睆埓蠼氵呎f又手舞足蹈的比劃著,略帶一絲情緒。
“她上午來過?……哦,她找了一份好工作,我還正想跟你說這個事兒呢,秦蘭年紀小,你多包涵一下,別跟他一般見識,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p> “咱倆共事也四五年了,在這里辭職得提前一個月你也是知道的,換做別人半個月工資我都給他扣完了。”
“行,我知道該怎么做了,謝謝你張大姐,真是太麻煩你了,回頭我請你吃飯哈,哈,哈?!?p> “不用了,你趕緊去吃飯吧,我還要回家給娃做飯呢?!笨粗鴱垘煾荡颐﹄x開的身影,秦東也連忙地掏出手機撥打著秦蘭的號碼。
“喂,小蘭,你在哪里?
“我在家呢!”
“你往出走,我們一起吃個飯?!?p> “不了哥,我這會兒正準備出門呢,三點鐘就要到那,我得提前走。你自己去吃吧,我晚上住宿舍可能就不回來了?!?p> 那你吃飯了沒有?你過去那邊的被子,衣服……………。
“哥,你不用管了,我能處理好。行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得出門了,閑了再聊。嘟、嘟、嘟…………。
已經(jīng)走出工業(yè)區(qū)大門的秦東突然停下了腳步。電話從耳邊輕輕的滑落下來,還亮著屏幕被緊緊地抓在手里,站在原地像碰壁受挫一般木若雞呆,不知向左向右。
晚上下班走出車間,他沒有太多的逗留,跟著一大波人群徑直地向出租屋的方向走去。像往常一樣,拎著半個西瓜和一些水果,推開門的那一刻他才恍然大悟,一瞬間放慢了所有的動作。將水果放在桌子上,緩緩地坐了下來,眼神毫無目的地張望著,抽出一支香煙,漫不經(jīng)心地點燃,那鼻孔里嘴角邊吐出的香煙飄在空氣中,淡淡的、靜靜的,似乎一切都靜止了下來,一切都在慢慢的凝結(jié),空氣中也夾雜著一絲沉悶。
掏出手機又撥打著秦蘭的號碼,他沒有開擴音,但整個房間都能聽到電話那頭的鈴聲。一遍又一遍地響著始終沒人接聽,,估計是秦蘭工作的性質(zhì)不方便接聽電話,秦東又拿起電話發(fā)著信息。
習慣了以往的生活方式,現(xiàn)在,整個房間對他感覺都很陌生,荒涼且寂靜。這一刻,也不知道該做什么,眼神時不時的向秦蘭的房間張望著,一會又在四處游蕩。一夜未熄的燈,在整個黑夜顯得格外明亮,又格外明顯。
天朦朧亮,依稀可以聽到窗外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聲,還有樓下偶爾傳來行人的腳步聲。衣服和鞋子都沒脫的秦東卷縮側(cè)臥在沙發(fā)上。茶幾上多了一個煙灰盅,煙灰盅里滿滿的煙蒂。雖然秦東平時抽煙,但在家里幾乎不抽,一盒煙要二三天才能抽完,而昨晚沒人知道他是一個什么樣的思緒。
手機鬧鐘六點整準時響起??┼猓貣|顫抖了一下,睜開眼睛一臉茫然,似乎被自己的鬧鐘鈴聲嚇到了。平日里都是鬧鐘一響緩緩地關(guān)掉,然后就起床,今天也確實很反常,看得出他也確實很困。拿起手機,關(guān)掉鬧鐘,又趕緊翻看著未接電話和未讀的信息,果然有條秦蘭未讀的微信信息,凌晨四點鐘發(fā)來的。
(我剛下班,上班不方便接聽。)
?。]事兒,好好休息,照顧好自己,缺什么你跟我說)放下電話,秦東流露出他那久違的自然表情,緊繃的思緒也緩和了許多。此刻,他也不覺得疲憊,洗臉刷牙,收拾屋子,做著出門上班前的準備。
太陽升了落,落了又升。日子也同太陽一樣上班下班,沒有因為刮風下雨,陰晴圓缺而改變它的規(guī)律。轉(zhuǎn)眼一個禮拜又過去了。
下了一上午的連陰雨,工友們都打著傘,統(tǒng)一步伐的向飯?zhí)没蚴枪S門口走去,沒帶傘的同事則在雨里狂奔的向前跑著。每到下班工人們顯的都特別高興。精神抖擻,說說笑笑,這一刻、仿佛把在車間里所有的壓抑都釋放了出來。
當車間人去樓空,沒有機械的轟鳴,沒有鐵器碰撞的聲音,顯得格外安靜,安靜的讓人有些不習慣。秦東依然坐在自己所屬的機械崗位上,他又一次撥打著秦蘭的電話。
“喂,哥?!彪娫捘穷^傳來微弱的回應(yīng),很明顯能聽得出來秦蘭還在睡覺。
“喂,小蘭,都12點了你還在睡覺呀?吃飯了沒有?最近過得咋樣?工作還順利嗎?”一句話秦東問了好多個問題。
“我早上四點鐘才下班睡覺的,一切都挺好的?!睆奈从腥魏胃淖兊那靥m還是像以前那樣懶懶洋洋,模模糊糊地回應(yīng)著。
“明天廠里放假一天,我去看你好吧!”
“明天我也休息,上一個禮拜班了,排休排到我了,我明天就回去了,順便帶幾件衣服。”
“好,你趕緊起床吃飯,明天幾點回來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看得出秦東有些小興奮。掛完電話,拿出一張經(jīng)常給別人簽字批假的請假條填寫著。
清晨,像往常一樣,秦東早早就起床了,雖然今天請假不上班,但他卻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一大早又是洗衣服又收拾屋子。
年輕人,尤其是年輕小伙子,逛菜市場的幾乎沒有,而秦東卻是這里的???。因為菜市場就在斜對面的胡同里,所以他經(jīng)常來。這里不僅種類繁多還便宜,有時攤販還會贈送他幾根小蔥幾顆小辣椒。
袋子里裝的滿滿當當,從他買的食材可以看出今天吃火鍋。又是清洗又是切片,本來就不大的廚房擺放得幾乎沒有空余的地方。一個男人認真起來是很可愛的,忙得不亦樂乎的秦東顯得格外可愛,又特別成熟。
12點整,一切都準備就緒,而秦蘭的電話遲遲未來,擦干手上的水又一次撥打著秦蘭的電話。
“喂、哥,我馬上就到了!”
“好的好的?!睊焱觌娫?,秦東拿起鑰匙下樓到村口準備迎接秦蘭。
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川流不息,一輛白色的小轎車緩緩地??吭陔x村口一百多米遠的馬路邊兒上。許久,右側(cè)車門打開,下來一位妖嬈多姿的摩登女郎。至少十公分高的鞋跟支撐著亭亭玉立的身軀,修長雪白的大腿穿著一條不及大腿一半的超短牛仔裙,張顯出魔鬼般火辣的身材,豹紋花式的瘦身短袖呈現(xiàn)出傲人的身姿,一副黑色的墨鏡顯得霸氣十足,氣質(zhì)不凡,摘下墨鏡,又長又翹,弧形的眼睫毛略顯夸張,精致的紅唇性感十足。
村口的公交站牌下秦東東張西望尋覓著秦蘭的身影,仔細盯著每一輛公交下車的乘客,生怕錯過遺漏了哪個身影。
“哥………”
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秦東下意識地打量著眼前這位女子,剎那間,他似乎沒有認出眼前這位都市麗人竟然是自己的妹妹秦蘭。一個星期沒見這變化也實在太大了。秦東又驚訝又好奇,生怕冒犯認錯了人。
“看什么呀,不認識了嗎?”
“媽呀,我都沒認出來,你怎么穿成這樣呀?”
“不好看嗎?”秦蘭調(diào)皮的問道。
“好看,好看!走,回去吧!
女人是百變的,這句老話說的一點也不假,女人要是打扮起來估計連她親媽也認不出來!
村子里形形色色的人們,不管是擺地攤的大媽,還是開飯館的夫妻,來來往往的行人都時不時、有意無意地將目光瞟在秦蘭身上,畢竟、在這種大多數(shù)是務(wù)工人群的村子里,這樣打扮女子還實屬罕見。而秦蘭的穿著打扮與這個村子的環(huán)境人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看得出來,秦蘭似乎很喜歡這種異樣目光的感覺。
一路上難免碰到幾個熟人,他們都用招手點頭的方式打著招呼,而眼神總是不經(jīng)意間瞟在秦蘭的身上。秦東也用各種的方式回應(yīng)著大家,同時臉上也流露出一絲尷尬的表情。
起鍋燒油,秦東那嫻熟的廚藝似乎整個廚房都是他的舞臺。又是洗菜,又是切片,各種廚具在他的手里得心應(yīng)手。鐵鍋與鍋鏟發(fā)出的碰撞聲仿佛是一段美妙的音樂。他那神態(tài)表情,仿佛一個人在廚房里盡情地表演。
秦蘭的床上擺滿了各種衣服,敞開的布衣柜里三層、外三層全是衣服,春夏秋冬,各個季節(jié)的服飾她都給翻了出來,比過來比過去精心挑選著最好的。
“小蘭,趕緊洗手準備吃飯,吃完飯你再收拾?!边@一次,秦東系著圍裙,左手拿著湯勺,右手拿著筷子,對著房間里的秦蘭喊到。
“我也收拾好了。哦、對了哥,今天做了這么豐盛的飯菜,給小飛,劉雨打電話過來一起吃吧,反正你們今天都不上班?!边呎f著,秦蘭又將肉丸子往嘴里塞著。
過了好一會,秦東才反應(yīng)過來,今天都要加班的,只是自己請了假,只為了能和秦蘭一起吃個飯。
與其說是哥哥,他卻做著一個父親該做的事情,似乎超出了兄妹之間親情的范疇??傊乃懈冻龆夹母是樵?,而這種付出讓他也覺得很幸福、很快樂。他不愿意因為任何人、任何事打破這種現(xiàn)狀。
“哦,他們都有自己的事,不管他,我們吃飯,我去盛米飯?!?p> 就在同時秦東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掏出手機顯示(小飛)來電,看一眼正在津津有味,吃相有些傻里傻氣的秦蘭,秦東果斷的掛斷,將手機丟在沙發(fā)的角落里。
“誰呀?你咋不接呢?”秦蘭嘴里一遍咀嚼的飯菜一邊問到。
“陌生號碼,可能是推銷之類的吧,你慢點兒吃別燙著了,時間還早呢,------------給你米飯?!?p> 叮、叮、叮。秦東的微信鈴聲再次響起,拿起手機顯示還是小飛發(fā)來的:(你今天咋沒來上班呢?)秦東迅速的回復(fù)到(這會兒忙,晚些回復(fù)),電話再次丟向沙發(fā)繼續(xù)吃著飯。
秦東的做法確實有些自私------------但我們每個人何嘗不是自私的。你可以說他不仗義,但這一刻,他真的不想讓任何人打擾。
墻上那老古董式的鬧鐘當、當、當,輕輕地敲響了13點整的鐘聲。
鍋里的湯料不停地翻滾著,空中的水蒸氣彌漫了整個房間,臉上的汗珠不時地往下流淌,不停搖頭的風扇也吹不走這火熱的氣流。
突然,秦蘭的微信信息鈴聲響起,連忙解鎖打開手機微信翻看著信息。秦蘭似乎不知道該怎么回復(fù),匆忙的輸入(馬上)又鎮(zhèn)定自若的夾著菜。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信息顯示:(快點,不然要遲到了。)收起手機秦蘭也輕輕地放下了碗筷。
“哥,一會兒吃完飯我就過去了啊?!?p> “啊,---------你不是今天休息嗎!今晚就在這里住一晚明天過去上班不行嗎?我還有很多事情要給你說?!?p> “我知道,可是我剛?cè)ド习噙€在試用期呢,有好多東西要學習,比如文明用語了,辨別錢的真假了,還有操作流程。我有時間就回來了。”
“那你不能晚一些再走嗎?你那生活用品還有被褥都是怎么處理的?”
“哎呀,這你就不用管了,我都這么大的人了自己能照顧好自己,你就放心吧哥!生活用品張斌都給我買好了…………,不過錢我都給過他了,一會兒帶幾件衣服就可以了。”
“那好吧………。”多么無奈,多么無能為力的一聲回應(yīng)。
秦東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他總是拗不過秦蘭的性格。似乎有些生氣,又有些失落,低著頭自顧自己的吃著。
“哥,一會兒你把碗筷收拾一下我就先走了,有時間我就回來了,今天我和一個老員工約好下午三點鐘跟他學習交流工作方面的問題,你在家照顧好自己?!鼻貣|還沒反應(yīng)過來,秦蘭已經(jīng)拎著包向門口挪動著。
“現(xiàn)在走嗎?--------我送你?!鼻貣|放下碗筷站起身拿著鑰匙緊跟其后。
“不用了哥,外面好熱,我打個車就過去了?!闭f話間秦蘭的腳步已經(jīng)邁出了門外。
“哥、照顧好自己,有時間我就回來了?!闭驹诖翱诳粗鴺窍虑靥m離去的背影秦東暗然神傷,不知道說些什么,傻傻地站在原地許久,許久。看著讓人真是心生憐憫
沒有誰對誰錯,他倆都用不同的謊言達到自己的目的,掩飾著內(nèi)心真實的意愿。
打開那輛白色轎車的車門,秦蘭有些匆忙地坐了上去,隨著轎車緩緩地啟動消失在馬路的盡頭.
孤王崔衛(wèi)東
你好,我的文章已經(jīng)修改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