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社會主義好女主
容茶偷瞄了顧煙微兩眼,見她此刻泫然欲泣,心里不禁松了口氣。
這次應(yīng)該成了吧……
“煙微,你怎么了?”陸淵白上前攬住她的肩膀,輕聲細(xì)語的問她,目光溫柔的仿佛能滴下水來。
“是妹妹……”
她說著,淚水應(yīng)聲而落。
將手中的布娃娃遞給陸淵白,顧煙微眼前一片薄霧,淚水劃過精致的臉龐。
見狀,容茶緊張的直咽口水,卻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沒錯(cuò),是我、是我,就是我?!?p> “知道是你!”陸淵白輕哼。
這么粗糙的針腳別人哪縫得出來!
他記得,從前郁璃手中有一條手帕,上面繡了一朵奇丑無比的榕樹花,縫得跟一只活靈活現(xiàn)的蜘蛛似的,那做工就和眼前這個(gè)布偶娃娃一樣。還有,那時(shí)他腰間墜著一條絡(luò)子,歪歪扭扭的像條奇形怪狀的蜈蚣。
容茶瑟縮了一下,心道陸淵白可別在這時(shí)候插一腳。
這次,她必須得逼顧煙微親自出手。
“我……”
“你們退下?!标憸Y白揮退了季楓等人,摟著顧煙微坐到矮榻上,回身見容茶還跪在地上不禁沉聲道,“還跪著做什么!還不起來!”
“……誒?!”
起來?
怎么不讓她繼續(xù)跪著了?
滿心疑惑的起身,容茶微微俯身揉了揉發(fā)麻的小腿,一時(shí)摸不清陸淵白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妹妹,快過來坐啊?!鳖櫉熚⑹昧藴I水,笑著招呼她過去。
“???”
還叫她“妹妹”?
“快來。”
“哦……”遲疑坐到顧煙微對面,容茶看著銀瓶湯注,雪浪浮花,心里卻一點(diǎn)也暖不起來,反而手腳冰寒。
顧煙微溫柔的笑笑,眸中仍閃動著水光,看起來楚楚動人,“這種東西皆是騙人的把戲,妹妹不可當(dāng)真……”
“這怎么能是騙人的呢,這是真的!”恐顧煙微不信,容茶又繼續(xù)道,“你一直身體不適,太醫(yī)們又都束手無策,這些都是事實(shí)啊,可見巫蠱之術(shù)是真實(shí)存在而非世人杜撰,不能不信?!?p> 聞言,顧煙微和陸淵白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妹妹說……什么術(shù)?”
“巫、巫蠱之術(shù)啊!”容茶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她不是怕自己會受罰,而是怕計(jì)劃再次落空。
茫然的搖了搖頭,顧煙微軟聲道,“妹妹定是又在那些話本子里學(xué)的。”
“不是……”
“巫蠱之術(shù)是什么我和陛下不清楚,不過聽說民間有個(gè)習(xí)俗,若有何人患病無藥可醫(yī)便可以用柳木雕一個(gè)人像作為替身焚燒殆盡,以求將病氣邪祟全部帶走,妹妹縫的這個(gè)布偶想來也是如此?!?p> 不及容茶回應(yīng),她便又言,“這娃娃身上寫了我的生辰八字,又扎了幾根銀針,定是你想以此為我治病,我很感動?!?p> “……”
哇哦,小姐姐你說的我自己都快信了。
拼命的搖著頭,容茶急切的辯解,“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認(rèn),從小你便如此,無論待人有多好都不想讓人家知道?!?p> “可你的病并沒有好??!”這足以說明她本意不是要幫她了。
“那是因?yàn)椤?p> 顧煙微示意她看向布偶,“這上面寫的并不是我真正的出生日期,而是爹爹撿我回去的日子。再則,這種治病救人的法子只是一個(gè)傳說而已,哪里能真的指望成事呢,是以你日后莫要再這般輕信了,知道嗎?”
“……”
你可真是社會主義好女主。
仗膽兒似的猛灌了口茶水,容茶直言道,“這東西不是救你的,是用來害你的,你此前身體不適均是因?yàn)槲矣冕樤尥薜木壒??!?p> “撲哧——”顧煙微抬手掩著唇,笑聲悅耳,“陛下您瞧,妹妹竟還編的像模像樣的?!?p> “我沒有編!”
容茶都要急哭了,心道這年頭當(dāng)壞人都沒人信了,什么世道??!
安撫的握住容茶的手,顧煙微柔聲道,“好,就當(dāng)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所求不過是讓我過的不得安生,你我姐妹一場,我就是遂了你的心愿又有何妨?”
“……什、什么?!”
“你若要我性命,即刻便可拿去,我若口不心齊,壽隨香滅?!彼f著,竟直接抽出一把匕首遞到了容茶面前。
陸淵白就坐在旁邊看著,未有阻止之意。
“儂腦子瓦特啦?!”容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微搖臻首,顧煙微蹙眉,“我不懂妹妹是何意?!?p> 她們年幼相識,那時(shí)她方才被爹爹撿回將軍府,他常年鎮(zhèn)守南境行軍在外,她一人獨(dú)居將軍府倍感冷寂,黎陽城中貴女千金不計(jì)其數(shù),可她們都看不起她這個(gè)鄉(xiāng)野出身的毛丫頭,每次赴宴都遭人冷眼,只有容茶一個(gè)人同她姐妹相稱,待她情真意切。
甚至,有幾次還為了她和別人大打出手,明明她膽子那么小,卻能為了她豁出一切。
這份情,她永生難忘。
是以……
若容茶想要什么,她都會盡力幫她得到,包括她自己的性命。
“我知你如今這般做定有你的理由,不與我和陛下明言也必有你的苦衷,我們皆不會追問,但若你需要我們做什么也無須遮掩,坦言可好?”
“……那我說了,你真的會答應(yīng)?”容茶試探著問道。
“君子一諾,駟馬難追?!?p> “那你殺了我吧?!?p> “胡鬧!”陸淵白拍案而起。
“這怎么可以!”顧煙微毫不猶豫的拒絕。
容茶:“……”
喂!打臉也太快了點(diǎn)吧!
不是“駟馬難追”嗎?馬呢?脫韁跑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