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卓醒來時,發(fā)現(xiàn)洞外的天色還十分晦暗,柴火已經(jīng)滅了,起身時發(fā)現(xiàn)勝風將自己的外衫給他蓋上了,而勝風則蜷縮在洞里的角落處。
心中一陣酸澀又溫暖,輕手輕腳地將外衫又蓋在了勝風身上,手指將柴火又燃起,悄悄向洞外走去。
兩人已經(jīng)一夜沒有進食了,要想逃出嵩地的天羅地網(wǎng),總要先填飽肚子。
好在盛卓還有靈力,且已經(jīng)恢復了快九成,就算不能與俞千貝眾人硬剛,但亦有些把握暫時護二人周全。
御風飛到半空,這山林長得十分茂密,開啟耳力和目力,才捕捉到一只在林間逃竄的山雞。
乘風而下,在山雞的一丈之外藏匿。那山雞十分機警,竟停下腳步轉了轉頭,嚇得盛卓一時不敢妄動。
那山雞似乎還是不很放心,緩慢地邁著步子向前走去,十分謹慎。
待距離更遠些,盛卓抽下腕間的護腕繩帶,突然出手想用靈力束住那山雞,卻不想那山雞被驚得往前撲棱一下,盡管那繩帶速度飛快,卻連跟雞毛都沒碰到,因為山雞一下子就被吸進了抓獲陣法中。
只聽得一聲嘶厲的雞鳴,那陣法中似有數(shù)把旋刀,雞血都撒在陣法的結界里,偶有幾根雞毛紛飛出來。
盛卓目瞪口呆,原本以為自己能識別出俞家的抓獲陣法,沒想到距離這樣近而自己仍毫無察覺,若不是這只雞,保不住現(xiàn)在鮮血四濺的就是他!
盛卓環(huán)視四周,突然覺得這周圍都危機四伏,不是僅僅被抓,而是要他的命。
最后,盛卓用衣服包了些野果回了洞穴,回去的路上全靠御風,腳不沾地。
勝風迎出來:“少首,去哪了?”
盛卓將野果撒在地上:“餓了吧?果子不多,我們一人兩個,將就果腹。”
勝風看見這可憐的食物,忙擺手道:“我不餓,我吃一個就夠了,少首你把那三個果子吃掉吧。”
話才說完,勝風的肚子就發(fā)出了抗議,盛榭看了一眼,笑道:“如今這光景,那還有什么少首,你我兄弟二人本就沒有主仆之分,便一人一半,你快些恢復靈力,也能助我一臂之力?!?p> 勝風點點頭,有些愧疚地拿起果子,才拿起野果咬了一口,卻聽見洞口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
盛卓一手護在他身前:“別慌,我先去看看,準備沖出去?!?p> 盛卓掌中提了靈力,悄悄向洞口走去,警惕放到最高,眼中帶了殺氣。
那人影投進洞中,竟衣帶飄飄,盛榭正準備先發(fā)制人。
“盛卓!”
盛卓看清來人的面目才停下攻勢:“木棉姑娘?”
勝風也走出來:“少首你們認識?”
盛卓不知如何同勝風解釋,便點點頭,問木棉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木棉走進洞中:“我不是還沒完成你的消憶嗎?差點被云悠罵死,囑咐我一定要找到你?!?p> 盛卓聞言莫名有些失落,道:“只怕現(xiàn)在不是最好的時機,我們現(xiàn)在在嵩地極其危險,俞家人隨時都可能找過來?!?p> 木棉才急道:“不是隨時,是他們馬上就要過來了。我剛才看見他們一眾人朝這片林子來了,所幸我駕云快些,趕在他們之前發(fā)現(xiàn)了這洞穴,你們還把馬栓在門口,這也太明顯了?!?p> 勝風緊張道:“俞家人已經(jīng)找過來了?”
“對,我就是先來給你們通風報信的。我知道你堂兄他們在那里,我現(xiàn)在先把你們傳送過去,但你記得,消憶是一定要消的?!?p> 盛卓有些凝重地點點頭:“好,多謝木棉姑娘。”
木棉點點頭,發(fā)動陣法,開始設置傳送目的地。
就在這時,陣法被一股霸道力量攻破,接下來,整個山洞都搖晃起來,木棉不得不收起傳送陣法,三人一起沖出山洞。
才一出山洞,俞家人就將三人團團圍住,而一處開出一道路,只見俞千貝才收了掌中靈力,冷笑著走過來。
木棉低聲道:“剛才那天崩地裂都是出自這大叔之手?厲害厲害啊,這修為可以了?!?p> 盛卓問道:“木棉姑娘,冒昧問一句,你靈力如何?若你我二人合手,可有把握沖出去?”
木棉有些尷尬道:“實不相瞞,我,我只是消憶和傳送的靈力強些,而且有時還會出錯,若是兩個你的修為倒有可能搏上一搏。誒,這個兄弟靈力不行嗎?”
“他受傷了,修為暫時都被壓制了?!?p> 俞千貝得意道:“死到臨頭了,忙著說遺言嗎?”
木棉舉手說道:“哎,先聲明,我不是靈塵的人,你們的恩怨與我無關,可不要傷及無辜啊?!?p> 俞千貝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盛卓,你好骨氣,竟與妖物勾結一起,難道你以為,憑她能幫你報仇?”
木棉更吃驚了,好歹她也是千年老妖了,雖然靈力低微,但也不至于被人一眼看出來。
這俞千貝,確實靈力高深。
盛卓坦蕩站著:“報仇而已,何須假借他人之手?事已至此,不過放手一搏罷了!”
俞千貝點點頭,笑道:“很好,頗有些你娘的風骨。只是骨氣不能救命,你也不過說幾句漂亮話了?!?p> 身旁一個手下提醒道:“世首,您與他廢這么多話干什么?免得夜長夢多啊?!?p> 俞千貝頗有些嘲諷地說道:“夜長夢多?現(xiàn)在還能有誰來救他?他還能指望誰來救他?他爹娘都死了,他叔父忙著去救他的親兒子,為了自保恨不得與他劃清界限,還有誰?他堂兄現(xiàn)在生死未卜,他的侍衛(wèi),勝風現(xiàn)在連靈力都沒有,還要他護著,哈哈哈?!?p> 盛卓的拳頭握的很緊,俞千貝說得很傷人,但卻沒有錯,他現(xiàn)在沒有任何指望了,他只有孤身一人了。
俞千貝繼續(xù)得意道:“而且啊,這獵物死到臨頭了才最有意思,你不能一下子就要了他的命,你要讓他絕望,讓他傷心欲絕,讓他害怕,讓他求饒,那才有意思,你說是不是,盛卓?”
盛卓站出一步,運起靈力,風揚起他的衣衫,眼中泛紅:“不必說那么多廢話了,俞老賊,決一死戰(zhà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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圼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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