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樓的一間普通廂房內(nèi),孟小西舒服的靠坐在椅子上,一邊享受著艷兒喂過來的葡萄,一邊吹著牛。
“那鼠頭鼠腦之輩,本少爺只出了三刀就把他拿下了!這世上,三十歲以下的,肯定只有我一個人能做到!”
“可是,他剛剛明明叫你大叔?!逼G兒抿嘴輕笑。
“那是他不懂事兒,”孟小西說著,邪魅的看了艷兒一眼,笑道,“我大不大,他哪里知道,不是只是你才知道嗎?”
說罷,孟小西突然起身,整個人貼在了艷兒身上。
“不要啦……”艷兒嬌笑著往后退,有點欲拒還迎的意思。
孟小西如餓虎撲食,一把將艷兒撲到了墻旁的衣柜處。
“唉呀!”艷兒的后背撞在衣柜上,弄得整個衣柜都搖晃了幾下??雌饋碜驳牟惠p。
孟小西尷尬的收回手,正要道個歉,安慰幾句。突然,一本書從衣柜頂上掉了下來,他反應(yīng)極快,一把將其抓住。
攤開一看,只見書上寫著“劍少百戰(zhàn)篇”這五個大字。
“這是什么書?”孟小西疑惑的翻開。
才看到第二頁,他就愣住了。
只見第二頁開頭寫著這樣幾個字:丁酉年七月初九,飛雨劍少秦羽戰(zhàn)遁地鼠楊二。
后面寫的是戰(zhàn)斗經(jīng)過,最后是結(jié)果:劍少兩劍敗敵,至今連勝十二場!
“兩劍敗敵”!
看到這幾個字,孟小西臉上笑意全無。他收起書,滿臉嚴肅的看著艷兒:“這書上寫的,都屬實?”
艷兒見他那樣,也不敢大意,收起媚笑,正色道:“此書并不難買,看的人極多,若是不屬實,肯定早就有人說事了?!?p> 孟小西聽完,猶豫片刻,然后突然從懷里掏出一塊血紅寶玉,說道:“此玉價值連城,足可替你贖身。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你若愿意,可以在飛雨城等我。若是不愿,就給自己贖身,離開這煙花之地吧!”
說罷,孟小西打開窗戶,跳了出去,像極了吃白食偷跑的嫖客。臨走他還不忘說一聲:“這本書我?guī)ё吡?!?p> 艷兒扶在窗邊,看著孟小西在樓頂間起伏跳躍,越來越遠,她竟突然有些不舍。
南邊的城門外,馬車平穩(wěn)前行。
秦羽盤坐著閉目打坐,玉竹正趴在他的旁邊小睡。
“咚咚!”
車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大膽!敢搶飛雨劍少的馬車!”車夫發(fā)出一陣驚呼。
“小聲點!別吵著玉竹睡覺!”秦羽喝止車夫,繼續(xù)道,“你不好好當你的大叔,跑這里干什么?”
“哈哈,那只老鼠被我放了,當不了大叔了。有些無聊,所以來找你玩玩?!泵闲∥餍χ鴬Z過車夫手里的鞭子,試著揮舞了兩下。
“這鞭子不錯?!彼肿煨χ?,對車夫說:“我感覺這鞭子,我應(yīng)該玩的比你好。不如,接下來就讓我來幫你吧?!?p> 說罷,孟小西突然抓住車夫的胳膊,往外面一扔??蓱z那車夫還沒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就被一股無名之氣包裹著,安全的送到了地上。
看著馬車飛馳而去,車夫拼命去追,嘴里還不停的喊:“停下,停下!”
“你回去吧!”
秦羽的聲音突然傳來,車夫一愣,停下了腳步,頓了頓才張開手,抵在嘴邊當喇叭,大聲喊道:“劍少保重?。 ?p> 玉竹被喊聲吵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掀開車簾一看,見到那滿臉的絡(luò)腮胡子時,差點被嚇到。
“你怎么在這里?!”玉竹拍了拍胸口。
“怎么?我還沒資格當個車夫?你看我這趕車的手藝!”孟小西裝模作樣的甩了兩鞭,還別說,真有幾分車夫樣。
“夠了,”秦羽打斷他,說道,“車夫已經(jīng)走了,有什么目的,你直說吧。”
孟小西哈哈一笑,問道:“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你說什么,我就聽什么?!鼻赜鹨膊患?。
“好吧,我告訴你,那個煙雨樓的要價太高了,我欠了一屁股錢,所以來給你當車夫還債。嘿嘿,這個理由你聽聽就可以了。還有一個理由!”孟小西突然變得正經(jīng)許多,繼續(xù)道,“第二個理由就是,我發(fā)現(xiàn)自己對你的了解太少了!”
說罷,孟小西望向遠方,摸了摸臉上的胡子,沉吟道:“師父讓我下山后,我認為自己已經(jīng)天下無敵!就算你一只腳踏入了天境,我也有勝你的把握??墒?,當我翻看你以前的那些戰(zhàn)績,突然感覺越來越摸不透你!所以,我覺得有必要跟著你,多了解你!”
秦羽聽完,沉默了片刻,突然又笑了起來:“你這樣的人,一本正經(jīng)說出來的理由,反而沒有嬉皮笑臉說出來的靠譜。所以,我更相信你是沒錢去煙雨樓,所以來給我做車夫?!彼D了頓,繼續(xù)道,“我答應(yīng)你,等我治好眼睛回城,一定請你上煙雨樓玩一個月!”
“一個月怎么夠?!你仇家這么多,這一路不知道要幫你打多少架,算起來,你請我一年都不虧!”
“好,一年就一年,吃喝玩樂我全包!”秦羽爽快的答應(yīng)下來。
玉竹從小在飛雨城長大,自然知道煙雨樓上什么地方。見自家少爺居然跟人談這種下流的事,她氣鼓鼓的放下車簾,惱道:“專心趕你的車,別把我家少爺帶壞了!”說罷,便擠到秦羽身邊,故意用身體把他擠到一邊,嗔道,“擋著地方了!”
這丫頭什么時候發(fā)育這么好了?!
秦羽心里感嘆,但他很清楚,玉竹這丫頭是真生氣了。不敢馬虎,他伸手搭著玉竹的肩膀,微笑著解釋道:“外面那大胡子想去玩,少爺也沒辦法對不對?但是,少爺可以保證,自己不去那地方,玉竹你可別多想啊。”
“真的?”玉竹抬起頭,大眼盯著他。
“少爺說話,何曾食言?”
玉竹聽了這話,終于不再生氣。可是,她又擔心的抱住秦羽的胳膊,問道:“外面那個大胡子說這一路要打很多架,是真的嗎?”
被這么一問,秦羽猶豫了片刻,最后點了點頭:“被我打敗的人太多,難免會有像楊二那樣的人趁機挑戰(zhàn)。這一路,注定不會太平,但少爺應(yīng)付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