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喻慌張的向后退了一步,她忐忑、難過、心酸,因為她知道,一旦答應了,無疑就是簽了一張賣身契,但魏澤是無辜的,魏澤只是喜歡她,喜歡一個人既不是錯誤也不是罪過,她望著魏澤的背影,心里閃過一個聲音:這樣好的男孩子,不該為她受盡委屈。
這時,陳警官端著一杯茶走了過來,詢問道:“商量的怎么樣?”
顏喻低著頭,豆粒大的淚水滴落在腳邊,無比沉重。
“好,和解吧?!彼龁≈曇粽f道。
程景天得逞的彎起嘴角,“和解了,也不需要他賠錢了?!?p> 陳警官滿意的點點頭,“早這樣多好,多大點事,以后注意了啊!”
辦完手續(xù)交完罰款之后魏澤提出要送顏喻回去。程景天拉著顏喻的胳膊把她拽到自己身后,“不好意思了魏先生,我和顏喻還有點事?!?p> 魏澤皺著眉頭看向顏喻,顏喻咬了咬嘴唇,開口說道:“你先回去吧。”
魏澤還想再說什么,程景天的助理就把車停在了他們身邊,他拉開車門,顏喻忍住想要回頭看一眼魏澤的欲望,彎身坐了上去。
程景天一臉勝利者的姿態(tài),沖魏澤得意的笑了笑,坐在了顏喻身邊。魏澤望著疾馳而去的車子,心里愈發(fā)涼薄。
男人之間的競爭無非就看兩個方面,軟件、硬件。就魏澤來說,顏值抗打,性格溫和,身材俱佳,腰包夠鼓,怎么看都不像是會輸給程景天的人,可為什么顏喻一遇到程景天他就好像變成了透明人。
魏澤不知道的是,除了顏喻許下的“賣身契”,她還有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執(zhí)念,這個執(zhí)念就是程景天,人一旦有了執(zhí)念,往往就很難放下,或許需要割肉斷骨,再把自己的三魂六魄捏破碾碎,才能解脫。所以,有些人只有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刻才能真正放下,為情所困,為愛而死的人都是把對方當作自己執(zhí)念的人。
其實顏喻把程景天當作執(zhí)念一點兒都不奇怪,因為她看過太多程景天愛她的樣子,那份愛濃烈纏綿,能讓她有恃無恐、恃寵而驕,直到愛情融進了血肉,她都不知。
程景天的司機把車子停好后直接下車離開了,車里頓時只剩下顏喻和程景天兩個人。壓抑的氣氛讓顏喻的呼吸都變的微弱。
她低著頭,大拇指的指甲深深的嵌進了食指的肉里。
“你在怕我?”程景天注意到了顏喻的小動作,他握著顏喻的手,撥開她緊握的手指,將她的身子掰到他面前。
“抬頭,看著我?!?p> 顏喻機械的把頭抬起來,她望著程景天的眼睛,很想再把頭低下卻被程景天捏住下巴,緊接著柔軟的唇便覆了上來。
顏喻用力的推把程景天推開,眼里再次升騰起了霧氣?!盀槭裁矗俊彼龁??!盀槭裁疵看卧谖蚁露Q心放棄的時候又把我捆在你身邊?”
“因為我愛你?!?p> “那她呢?你愛她嗎?”
程景天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能在他身邊的都是有感覺的,但是喜歡和愛,他真的無法細辯,他唯一知道的是他不舍得把顏喻讓給任何人。
“說不出來了嗎?”
“我和她已經(jīng)分手了。”
“然后呢?你把我當什么?環(huán)保袋嗎?想丟又覺得還可以重復使用是嗎?”
雖然這個場景下很不合適,但程景天覺得顏喻的這個形容過于好笑。
“你不是說回不去了嗎?你這又是在做什么呢?”顏喻的淚水在臉上縱橫,程景天捧起她的臉,輕輕地擦拭著她的眼淚。
“你留在這里吧,我給你買套公寓,你想要多少錢我都給你,你只要陪著我就好?!?p> 顏喻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你在說什么?包養(yǎng)情人嗎?你覺得可能嗎?”她在等程景天否認,可她沒有等到。顏喻失望的搖搖頭,“這樣有什么意義呢?”
“你只能是我的。”程景天的聲音一直回響在顏喻的耳邊。
顏喻可以逃的,可她偏生是一個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的人。他了解程景天,如果她真的逃了,他不僅會追過來,還會想辦法讓魏澤一起不好過。
夜深了,程景天看著床上睡的深沉的顏喻,在她身邊緩緩蹲下,試圖伸手撫平她緊皺的眉頭。她還是那樣的好看,好看到讓他移不開眼。最初,他覺得這樣好看又有才華的女生不該跟著他過窮困的生活,所以他選擇回來創(chuàng)業(yè),那段時間壓力大到吃不下睡不著,原本就瘦削的他短短幾個月便瘦了20多斤。那時候他每次看到身邊熟睡的顏喻,心里就忍不住冒出各種情緒,好幾次抱著她落淚。開始,他是想讓顏喻過最好的生活的,但當他從黑暗中打拼出來的時候,他忽然覺得不值得。恰巧那段時間顏喻天天抱怨程景天沒時間,需要他的時候總是不在,爭吵冷戰(zhàn)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更讓程景天覺得自己不該過這樣的生活,也不需要這樣的女人。
他開始想要一個懂事的、溫順的,能夠用最軟糯的聲音說最動聽的話的,他漸漸的忘了,當初他愛上的那個顏喻,也是那樣惹人憐愛的人。
程景天幫顏喻掖了掖被子,他說愛顏喻也不是說謊,他想留他在身邊也不是玩笑,拋開那可怕的占有欲,更多的也是因為他需要她,只要顏喻還是他的,他的心就是安穩(wěn)的,但自由的時光過于歡愉,他想要的就是一手握著顏喻,一手捧著自由,就算在所有人眼里他是個渣男,他也無所謂。
顏喻醒來的時候感覺眼皮無比的沉重,昨晚哭到脫力睡著,眼睛必定腫的像棵桃子。她在家里轉了一圈,到冰箱里拿了一個冰袋在眼睛上輕輕敷著。程景天沒在家里,她覺得自在了許多,她去包里翻出手機,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沒電關機了,充完電開機之后發(fā)現(xiàn)家里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
她急忙回撥過去,卻遲遲沒有人接,微信上還有一條她媽媽昨晚發(fā)來的微信,只說讓她快回家。
她害怕家里出什么事,來不及收拾,買了張票拎起包就急忙往家里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