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傻白甜還是圣母婊?
聽罷,方疏凝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她會這么說。
畢竟在眾人眼底,喬碧肯定對薄景淵喪心病狂的喜歡,否則不會用藥才懷上這個孩子。
不過她也沒拆穿喬碧的謊言,她剛想說話——
手機鈴聲響了。
方疏凝低頭看了一眼,卻沒有立即接起來,似乎在考慮著什么。
喬碧有幾分猜中那個電話是誰打來的,她放下了茶杯,抬眸道,“我上樓一趟,方小姐自便?!?p> 其實這里現(xiàn)在是她住的,她沒必要因為方疏凝而避嫌,但她……想聽聽沒有她在的時候,方疏凝到底會和那個男人怎么說。
不止方疏凝在試探她,喬碧也在試探對方,因為就算喬碧不把對方當成情敵,對方如果把自己當成情敵,也會傷害到喬碧。
看著她上樓,方疏凝看著掛斷的電話上面‘景淵’兩個字,半響才想好說辭打了回去,“景淵?!?p> “在哪?”
言簡意賅,但讓人感覺到一股壓迫。
方疏凝卻完全不怕,還從這陰鷙里聽出來關心,她一如往常的語氣緩聲,“我在水岸別墅?!?p> 即使她不說,以薄景淵的態(tài)度也看出來了他是知道了她來水岸別墅,才特地打電話過來。
可以說他在擔心自己。
為什么?
無疑是怕方疏凝被喬碧欺負,她不似一般人,她身上有可怕的血癌,根本受不得情緒激動,萬一氣到提前病發(fā)都是減少壽命的舉動。
所以他才打電話過來。
果不其然聽到那邊徹底陰沉下來語氣,“我跟你說過別去找她,是她主動找你的?”
聽著他低沉的聲音方疏凝很安心,實話實說,“不是,是我主動來的。對不起,沒聽你的話,景淵?!?p> 她似乎說話都很平緩,連語氣都急不了,給人一種病態(tài)的柔弱,“我昨晚夢到了我們在這里的三年,很懷念但是有些模糊,萬一我突然走了,我想記清楚這里的一點一滴……”
沒有男人會指責得了這樣的女人,連輕聲說話都像在心里疼得重重敲擊。
見他沉默,方疏凝抬眸望著這里的一切,“這里一點都沒變,景淵,這里換女主人了沒必要刻意保持原樣,這對喬小姐不公平?!?p> 而這時——
站在二樓拐角處的喬碧將這些話,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這里的一點一滴都被許姨保持原來模樣,就是因為方疏凝。
想必……這就是方疏凝想讓她聽到的?
她不知道電話那頭薄景淵怎么回答,只聽到方疏凝的表情突然變了,雖然語調(diào)依舊溫柔,“我們沒說什么,我就是告訴她,這個孩子我們只占一年就還給她。畢竟,孩子一歲的時候什么都不會記得,更不會記得我,不會影響孩子的成長,就是委屈了喬小姐母子分離一年,為了成全我最后的心愿,她也付出了很多。同樣是女人,我明白,這世上沒有什么比母子分離,還要認其他女人為母親更痛苦的事,所以……
景淵,答應我,如果喬小姐到時候想要回孩子的撫養(yǎng)權,就還給她。她確實欠了你,可她不欠我?!?p> 喬碧靠著墻壁,若有所思地余光瞥過沙發(fā)上的女人,光暈渡在安靜的她身上,簡直比圣母還圣母。
她這輩子是不可能這么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的。
直到她掛斷電話,沒有說喬碧一句壞話,反而句句都幫她說話,替她著想。
她差點以為方疏凝是她的至親之人,不然,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為陌生人著想的女人,又不是圣母轉(zhuǎn)世。
過了一會兒,喬碧長發(fā)懶懶散散披散著,下了樓。
方疏凝見她下樓,瞥過她修長指尖涂上了鮮艷的顏色,與她白皙肌膚成鮮明對比,更顯得她妖冶性感,仿佛剛剛就是去涂指甲而已。
方疏凝再瞥向自己干干凈凈的指尖,和她天差地別的樸素。
這讓人一看,方疏凝就像一個遵守婦道、平平庸庸的妻子,而喬碧更像個勾引男人的小三。
“怎么還不走,難道方小姐有意留下共進晚餐,你男人允許你留在這里?”喬碧又將身子柔若無骨地融進沙發(fā)里,也絲毫不遮掩自己知道剛剛那通電話是誰打來的。
她嘴角,似笑非笑,“不是常說美人面,蛇蝎心,我都替方小姐擔心?!?p> 聽罷,方疏凝終于多了一絲笑,“我相信喬小姐不是這樣的人,人不可貌相,相貌始終只是一張皮囊,不能代表一個人的品行,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