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府
換了身干凈衣裳,蘇眠打量著盆里倒影出的自己,還不錯,只不過是瘦了點。
她現(xiàn)在還不是安定的時候,既然昨晚發(fā)生的都是真事,那么她體內(nèi)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有毒素,不過她最擔(dān)心的是因為沒有安全措施,萬一真的中獎了,那就麻煩了。
雖然聽說自己是在一個下人的房中醒來,但是蘇眠怎么都不覺得跟自己發(fā)生一夜情的人會是那么猥瑣的人,她的印象中有方順這個人,是個十分瘦小長得像老鼠的男人。
心里如此自然安慰,不得不說,昨晚確實挺享受。
舀水在臉上拍了拍,蘇眠的耳根都已經(jīng)紅了徹底,她現(xiàn)在只希望自己永遠不要知道對方是誰,也希望對方永遠不要知道自己是誰,否則她真的……
哎,誰叫她先攻為主呢?
想想蘇眠真的恨不得咬舌自盡!身下的酸軟無時不刻提醒著她放縱的后果,看來以后還是要自律,不能墮落。
待一切準備就緒,蘇眠揣上從那三個女人身上搜刮來的銀子和她們的一些首飾,朝著后門摸索著去了。
雖然從未來過這院子,但靠著記憶中的種種,她還是很快就找到了院門,只不過這一下,蘇眠又遇見難題了。
她的目光所及之處,一條巨大的狼狗趴在那里,正曬著春日暖暖的陽光,好不愜意。
她要怎么才能從狗的面前過去呢?
視線環(huán)顧了一番四周,翻墻是不可能的,想要出去,只有這么一扇門!
“拼了!”蘇眠緊咬牙關(guān),算算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快十多個小時了,若是再不能吃藥,就要錯過最佳避孕時機,她可不想自己剛來到這里,就要帶個拖油瓶,更何況憑借著她現(xiàn)在的能力,養(yǎng)孩子根本想都不敢想!
可當她剛挪動身子,狼狗就豎起了耳朵,立馬抬頭朝著蘇眠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
“shit!”她低咒一聲,躲在了一顆樹后。
狼狗過了一會兒沒見動靜,又趴在地上,享受陽光。
蘇眠看了狗與她的距離狗與門的距離以及她與門的距離,心下思量著,自己這么沖過去的概率能有多大。
低頭,忽然想到了個好點子,蘇眠撿起地上的石頭,朝著狗的另一邊砸去,果然,狗聽見動靜,立馬起身朝著石頭所在的方向跑去,而蘇眠抓緊時機,就是現(xiàn)在!
沖!
她的視線緊盯著后門,不去想任何的事物,一心只想沖到門外,而與此同時,狗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扭頭就朝著蘇眠咬去。
蘇眠眼疾手快,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到了門口,只要出去,就安全了,可是這門她拉了好幾下都沒用,心中不禁哀嚎,不會是上了鎖吧!
狗的速度非常之快,此刻已經(jīng)離蘇眠不到兩米的距離。
門忽然松動,蘇眠見有一絲縫隙,整個人立馬朝著門縫擠去。
“嗷嗚!”一聲哀嚎,狗撞在了門上,發(fā)出一聲巨響。
蘇眠拍著胸脯,好險,若不是她身材瘦小,想必還出不來,看來瘦骨如柴,也有瘦骨如柴的好處。
待她穩(wěn)定情緒之后,抬頭,朝著前方走去,陽光掛在頭頂,把她的影子斜斜地拉長著。
蘇眠走在大街之上,頭一次感受到如此古色古香的地方,以前她也不過不少古城,但都感受不到這種氣氛,路上的行人各忙各的,跟現(xiàn)代似乎也差不了多少。唯一不同的,就是科技了吧。
找了很久,蘇眠才找到掛著個“藥”字的地方,然后走進去,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頓時覺得奇怪。
“喂,抓藥,”多余的事她不想管,現(xiàn)在她只想趕緊吃藥。
藥童正趴在柜臺上打瞌睡,聽見蘇眠的叫聲之后,迷迷糊糊地抬起頭,輕皺眉頭,隨后對她擺手,指著后面的藥柜,“在后面,自己抓!”
她更疑惑,為何這里如此隨便,要知道,藥材可是十分重要的東西,能救人一命,也能害人一命,他竟這樣不重視,豈不是污了門口那個“藥”字。
不過蘇眠并不會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畢竟現(xiàn)在的她也沒有資格去多管閑事,于是繞過柜臺,在藥柜旁開始尋找自己想要的藥。
在藥柜中拿了些棕樹根,茄子花,筧蘭花以及藕節(jié)根,然后去付錢,卻發(fā)現(xiàn)藥童居然起來了,朝著后院的方向跑去。
蘇眠本想放下銀子之后,就離開的,畢竟還有一味藥她沒有買到,要去市場上才行,但是一想自己也不清楚這里藥材的價格,萬一付少了,豈不是不厚道,于是只得跟著藥童,朝著后院的方向走去。
“師父,師父你走了,這店可怎么辦??!”藥童哭訴著,與剛才慵懶的模樣截然不同,“師娘,這是你跟師父的心血,難道就這樣放棄了嗎?”
“反正這店開著也是浪費錢,要它有何用!”留著八字胡的掌柜的和一旁挽著發(fā)髻的婦人甩開藥童,“這點反正也是你自己的,要開,你自己開去,別打擾我去掙錢!”
說著,男人就帶著婦人朝著蘇眠走來,看了她一眼后,冷哼一聲,“藥錢!”
蘇眠剛掏出幾個銅板,就被男人給搶了去,隨后不耐煩地讓蘇眠讓開:“閃開閃開,別誤了老子掙大錢!”
二人快速離開之后,院子中只剩下藥童在哭泣著,他跪在地上,抽著自己的耳光,“是瑞竹沒用,瑞竹不該讓祖上的家業(yè)功虧一簣,咳咳,瑞竹該死,都是瑞竹的錯!”
見蘇眠走近,藥童抽抽搭搭地起身,擦著臉上的淚水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唯一懂醫(yī)術(shù)的都走了,他這店還有什么用呢?
“喂,這店轉(zhuǎn)讓嗎?”蘇眠看著那個高瘦的背影,從袋子中掏出自己帶的所有碎銀子以及那些珠寶首飾,“這些,夠了嗎?”
瑞竹回頭看了眼蘇眠,回頭,并不相信她是個能開藥房的人。
蘇眠并不生氣,而是走到了瑞竹的身旁,雙手背在身后,經(jīng)過剛才的觀察總結(jié),“你近來可有惡寒發(fā)熱,頭痛身痛,無汗而喘?”
輕笑一聲,蘇眠一手搭在瑞竹的手腕,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張嘴,吐舌!”
瑞竹應(yīng)聲,張開嘴,吐出舌頭,他不知自己這是怎么了,總之蘇眠說什么,他便不自覺的跟著去做,像是受了魔咒一般。
“舌苔薄白,脈浮緊,乃外感風(fēng)寒表實證,麻黃湯主之!”松開瑞竹后,見他有些驚訝地瞪著自己,繼續(xù)開口:“麻黃二兩,桂枝二兩,甘草一兩,杏仁七十個,上四位,以水九升,先下麻黃,后減二升,去上沫,取二升半,去渣,溫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