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芮雖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從米馨的身上嗅到心災(zāi)樂禍的味道。
“恐怕讓你失望了,明天我們還會再見。”沈寒芮按了合上電梯鍵,并不想和米馨廢話。
米馨伸手阻止電梯合上,滿目閃爍著勝負欲:“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輸了。沈寒芮,你注定贏不了我?!?p> “我等著你打臉?!鄙蚝瞧届o的看著她。
電梯重新合上,直接抵達大化妝室。
沈寒芮坐到自己位置,翻閱手機才知道出了什么事。
她的黑粉將她以往的天氣預(yù)報出錯片段剪輯成了錦集放到網(wǎng)上,引起一大波群嘲。
視頻里,她犯了許多低級錯誤,共有多少次小動作都被統(tǒng)計了出來。只要她伸手,視頻上便會有大量相同彈幕排列霸屏。
“爛泥招牌動作營業(yè)?!?p> “高能預(yù)警,爛泥第N次在線扣手指?!?p> “第一萬次請求,爛泥滾出娛樂圈。”
“……”
這些并不是最嚴重的,有更甚的黑粉在線炫耀給W臺打了多少通投訴沈寒芮的電話。
而W臺為了止住議論,一個小時前出了聲明稱會對沈寒芮的主持能力進行審核。
W臺的態(tài)度明顯告訴所有人,他們并不會包容沈寒芮。
沈寒芮平靜的看著手機,一點情緒波動都未有。她的化妝師小心翼翼看著她:“今天的妝……還化嗎?”
“化?!鄙蚝沁B眼皮都未抬,果斷吐出一個字。
化妝師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按照她的要求上了妝。
整理好后,她收起手機直接去了演播廳。
此時,編導(dǎo)正在給江林悅試麥,見她來了,有些慌張,忙阻止她進來:“沈主持……你,你還是休息一天,暫時由江主持代班吧。”
沈寒芮看了編導(dǎo)一眼,問道:“是臺長的意思?”
“不是。但發(fā)生這么大事……”編導(dǎo)為難躲開她的視線。
沈寒芮打斷他:“既然臺里并沒有停了我的工作,那就還是我?!?p> 編導(dǎo)看了一眼手表,有些著急:“即使今天讓你主持,明天臺里也會停了你,你又何必呢!”
“明天的事,你我都說不準。”沈寒芮拿過桌子上的稿件,不卑不亢道:“重要的是今天?!?p> 編導(dǎo)拗不過她,咬了咬牙只得沖助理揮揮手,示意替沈寒芮別麥。
江林悅再一次被臨時換下,怒氣沖沖走了過來:“我不信網(wǎng)上那些罵聲對你沒有半分影響!今天你要是播砸了,只會讓你更難堪,我奉勸你,最好現(xiàn)在滾出去?!?p> 沈寒芮冷笑了聲,從她身上摘下麥:“現(xiàn)在該出去的是你?!?p> 江林悅一惱,指著沈寒芮正要破口大罵,編導(dǎo)立即將她拉出了演播廳。
頓時,演播廳恢復(fù)了安靜。
小秋替沈寒芮整理著麥,小心問道:“沈主持,網(wǎng)上的罵聲……你真的不介意?”
“他們說的是實話?!鄙蚝切岬缴埔獾臍庀ⅲ⑿厮骸拔夷茏龅降?,也只有努力提高自己?!?p> 她話音一落,攝影師將機位對準她,開始倒計時。
隨即,沈寒芮秒投入狀態(tài),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微笑流暢的將天氣播報完。
結(jié)束后,沈寒芮忽略所有人臉色,直接下班。
剛出大廈,一輛奢侈低調(diào)阿斯頓停在她面前,車窗搖下,莫時庭那張俊美絕倫的臉出現(xiàn)在她眼前。
“莫總?”沈寒芮有些詫異他的出現(xiàn)。
莫時庭下車,一手抵著車門看她:“你忘了我們有約?”
沈寒芮眨了眨眼,想起來了,笑道:“沒忘?!?p> 莫時庭淡笑,體貼的替她開了車門:“上車?!?p> 沈寒芮頷首,剛坐入車內(nèi),車內(nèi)播放的天氣預(yù)報依舊是她的聲音。她輕吸了口氣,失笑道:“莫總,你真的很關(guān)注京市的天氣?!?p> 莫時庭偏頭看她,深眸閃耀,神情認真:“我關(guān)注的是你。”
沈寒芮一怔,扯了扯唇:“我已經(jīng)康復(fù)了。我很感謝你把我當朋友,但和我做朋友,會對你有影響?!?p> “有什么影響?”莫時庭對她的話不以為然。
沈寒芮想了想昨天的評論,除了罵她,還有就是替莫時庭撇清,好像并沒有因此牽累到他。
仔細想一想,真是不公平。
那些人罵她是爛泥,莫時庭若是和她有牽扯。他們也一口咬定莫時庭是出淤泥而不染。
“引起些輿論也是不好的?!毕肓税胩?,沈寒芮并沒想出他需要承擔什么后果。
莫時庭笑而不語,好一會兒才說道:“或許,你說的輿論正是我想要的?!?p> 他想要的?
沈寒芮遲疑偏頭看他,他的眸光回以認真,她的心臟不受控劇烈跳動。
他剛剛說的話,是她理解的意思?
“不要妄自菲薄?!彼t疑抬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動作不自然卻貪婪。
沈寒芮身體一僵,耳根不自覺泛紅。
她發(fā)現(xiàn),她不僅是對莫時庭的氣息沒有抵抗能力,就連他的肢體接觸也沒有。
四目相接,她小小的影子融在他深沉的雙眸之中,一直沒有說話。
以前,莫時庭高冷寡言,猶如天神不可觸,她見到他本能畏懼。
現(xiàn)在,她顛覆了對他的印象,他并沒有她想象中那么冷漠,尤其是對她。
但她不敢多想,以前不敢,現(xiàn)在依舊不敢。
抵達餐廳,莫時庭依舊貼心替她開了車門,與她并肩進了餐廳。
這家餐廳是京市最出名的F餐廳,往來的皆是名流顯貴。
沈寒芮隨著莫時庭剛進去,便有幾個矜貴的中年男人過來與莫時庭打招呼。
她為免人誤會,故意退后了兩步,讓出交談的空間。
“莫先生,相約不如偶遇,我讓人從酒莊取了幾瓶好酒來,不知莫先生是否賞臉?”幾個比莫時庭年長許多的男人,很是真誠提出邀約。
“不好意思,恕我不能相陪。今天我有私人約會。”莫時庭言辭禮貌,語氣卻冷漠直接。
幾個人尷尬點頭,也不敢再說什么,讓出了路。
莫時庭回頭看向沈寒芮,淡笑道:“走吧?!?p> 他的一句話,幾個男人不由自主向她投來友好的目光。
沈寒芮頗為不自在,莫時庭卻在原地等她。她緩慢上前,被迫與他并肩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