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德大師開始煉制丹藥,一旁的魯蘇心頭一喜,笑了出來。“這就開始了?還多謝張管事的提醒了?!?p>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睆埞苁卤砻嫔瞎Ь吹幕貞?yīng)了,但心里卻是感到十分的奇怪。別人不知道,可他黃家的人可清楚,信德大師平時為人隨和,待人親切和藹,可說道煉制丹藥,他是絕不會在人前露手的。還有一點,他小聲嘀咕了一句?!靶诺麓髱煹难劬σ恢倍际羌t色的嗎?”
臺上,信德大師十分嫻熟的將幾樣藥材掐頭去尾,處理了一番,兩名侍從也緊緊地跟在信德左右,信德每處理好一顆藥材,二人便小心翼翼的將其投入巨大的藥爐之中。
信德大師走近藥爐,站在比他還要高上一倍的藥爐面前,深呼了一口氣。
整個會場鴉雀無聲,生怕影響到信德大師的煉制過程。
“呵!”一聲震呵以后,兩團赤金色的火焰浮現(xiàn)于信德的手邊,如同一朵金色的玫瑰一般,靜靜的燃燒著,它一出現(xiàn),便有一股猛烈地熱浪向在場的賓客席卷而來。接著信德大師輕輕一推,那兩團火焰便順著他的手如同水流一般,流入了藥爐之中。
可信德的動作絲毫沒有停下來,他運轉(zhuǎn)靈力,與那赤金色的火焰同時注入藥爐。這動作看起來并不輕松,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低落,砸在藥爐的支腳上,瞬間便化作了水霧。兩名侍從很自覺地遠離了信德,藥爐的底部也逐漸染上了那火焰的金色。
“瑰金火!”碧云公主吃驚的叫喊道。
不同于身邊那對主仆的驚訝反應(yīng),晏殊臉色卻是有點奇怪,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的看著那赤金色的火焰?!熬陀眠@種火?”本來,已經(jīng)被封印的朱雀火并不算太強的火焰,可眼前信德使用的火焰,就算比起被封印了的朱雀火,也是相差太遠。
“白癡!那可是號稱人火之王的瑰金火啊!”一旁傳來了碧云公主的怒吼,這倒是說的晏殊一愣,轉(zhuǎn)頭看了過去,碧云公主不知為何正憤怒的盯著自己。
“真是每見識!”碧云公主用兩只手比劃著,繪聲繪色的講道?!肮褰鸹鹑∽猿嗷鹈倒?。冰玉州極寒之地,在千里冰封之下壓著一座活火山,而這赤火玫瑰只生長在那里,且三百年才開一朵!”
晏殊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芭?,這樣?!?p> “額...”碧云公主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失態(tài),趕忙轉(zhuǎn)了回去,遮掩了臉上的表情,抱著胸膛。“我跟你說這么多干嘛,真是?!?p> 看到自己的主人臉上透出了一抹緋紅,馬夫趕緊開口道?!爸宦犝f前幾日信德他尋到了一口珍貴的藥爐,據(jù)說是上古大能遺留下來的,但可沒聽說他尋到了瑰金火??!”
碧云公主手指放在嘴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翱峙戮褪沁@口巨大的藥爐了,不過比起這瑰金火,他之前所用的火種相比之下簡直是垃圾啊?!?p> 晏殊一聽這不樂意了,下意識的罵了一句?!翱浚 ?p> “嗯?怎么了?”碧云公主疑惑地看向了他。
“嘖?!标淌庠伊嗽易?,撓著后腦勺?!皼]事沒事。不過聽你這么有研究,你也是煉藥師嗎?”
碧云公主一聽,臉色暗淡了下來,嘆了口氣,說道?!安?,還不是,還差的很遠呢。”
晏殊心說,能說他的朱雀火是垃圾,那確實是差的遠呢。要知道當年,晏殊也是把那只倔強的不死鳥,按在地上摩擦了好幾天,才為雙子藥神取來了朱雀火,雖然不能說是三界最強的火焰,但比起這什么瑰金火,簡直是云泥之別。
一個時辰過去了,銅綠色的藥爐也被底部赤金色的火焰燒的通紅,煉丹已經(jīng)進入了最關(guān)鍵也是最無聊的時候,控制火候。只見臺下信德已經(jīng)坐在了蒲團上,兩只手對著丹爐,連綿不絕的輸送著靈力,穩(wěn)定瑰金火的火勢。場館也開始逐漸的有了人聲。
走又不能走,留著又沒事做,百無聊賴的晏殊開口閑談了起來?!肮舶??!?p> 閉目養(yǎng)神的碧云公主睜開了眼睛,問了一句?!笆裁??”
晏殊也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說道?!安皇且Y(jié)婚了?恭喜??!”
“閉嘴?!睈汉莺莸卣f完,碧云公主便又閉上了眼睛。
“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順火爐呢,趕緊給我們!”馬夫也惱怒的沖著晏殊說道。
來到碧云商會的時候還是正午,幾個時辰過去,雖然看不見,不過晏殊可以確定外面已是傍晚了,腦海里不由得冒出了黃三那張胖臉,晏殊一言不發(fā)的從戒指里,取出了那一口大鍋。
“啪”的一聲,扔在了碧云公主面前。
馬夫木然的看著地上的鐵鍋,喃喃道?!耙粋€結(jié)丹期的小鬼,竟然真的做到了...”
碧云公主趕忙從地上拾起,用衣袖抹了抹,沖著晏殊責怪道。“你怎么能這么扔過....”可引入眼簾的,不再是少年那副慵懶的嬉皮笑臉,卻是一對堅毅的眼神。這巨大的反差,仿佛是要擾亂她的內(nèi)心一般。
“給你們,我有點事,先走了?!标淌馀牧伺囊滦?,轉(zhuǎn)身就要走,會場突然喧鬧了起來。
“那是什么,是血嗎?”“白癡,那不是大師用的火的顏色嗎?”“不對!信德大師這是吐血了!”整個會場突然變成了早間的菜市場,人們一下子慌亂了起來。
而舞臺上的主角,信德大師,嘴角正淌下血紅色的溪流,順著下巴,滴落在了褲子上,不一會,雪白的褲子便被染成了紅色。
“怎么回事!”魯蘇也有些慌亂,而張管事眼睛都看直了。
看到眾人騷亂了起來,兩個侍從趕忙站起身來,異口同聲的喊道?!罢埓蠹也灰@慌,先生剛剛得了這瑰金火,用起來還不太順手,只是一時用工過猛罷了。”說著,其中一名侍從從懷里取出一個白玉瓶子,湊在手邊倒出了一顆淡白色的丹藥,喂在了信德的嘴里,信德嘴邊的血這才停了下來,會場又安靜了下來。
這一下卻是攔住了晏殊的步子,有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饒有興趣的看著臺下的信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