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衣說道:
“晚輩也是猜測……周不白欺師滅祖,背叛師門,死有余辜?!?p> 這姑娘挺聰明。
能聽得懂就好。
江來負手在后,繼續(xù)說道:
“金庭山是個好滴放……號號秀蓮,天天想上……”
言罷,朝著樹林中走去。
路青衣微微怔住,似乎是在猜測江來說的是什么意思。
待江來走遠了,她才反應過來,躬身道:“前輩請放心,我一定加倍努力。”
進入?yún)擦种小?p> 視野完全被阻隔。
江來整個人坍塌落地。
地面上只有他穿過的衣服。
整個過程還算順利,就是口齒不太清楚。
江來解散身體,是順便測試一下速度,以及整個流程。
結果還算滿意。
江來再次凝聚人身,前后加起來不到半分鐘結束。
穿好衣服,原地打坐。
學著人類的模樣,修煉大坐忘功。
默念了一會兒,感覺和平躺在地上沒什么區(qū)別。
人類打坐,是利用身體經脈,丹田運轉,同時還能集中注意力。
江來這么坐著,的確沒什么意義。
“得趕緊找到更高級的修行心法?!苯瓉戆底运尖?。
大坐忘功所帶來的收益越來越小。
基礎也算穩(wěn)固扎實。
。
傍晚時分,江來打算走走看看。
離開樹林的時候,看到路青衣在山寺附近空地上練劍。
孔岱和任大倉坐在一旁,指指點點。
路青衣的劍術,比以前熟練精進了很多。
周不白這事對她的影響挺大,至今為止,每天都能看到她在努力練劍。
“是前輩!”
任大倉眼尖,跳起身來,指著江來所站的方向。
“去告訴師父?!?p> “好咧?!?p> 江來有了之前那次經驗,顯得很淡定。
既然做好了和人類打交道的準備,那就要有面對任何可能的勇氣和決心。
江來朝著西方看了一眼。
太陽已經基本落下山頭。
暗淡的光線,加上他這一身衣服,就算面對面,也幾乎看不清楚眉眼的模樣。
左玉書不會放棄能和前輩交流的機會。
立馬帶著三徒弟,來到了樹林附近。
江來沒有離開,站在樹林處,背對負手。
像是思考人生似的。
“晚輩清虛門第三十八代掌門,左玉書,見過前輩!”
“見過前輩!”
“見過前輩!”
“見過前輩!”
江來沒有說話。
左玉書不是莽撞之人,微微抬頭,打量片刻,擔心拜錯了人。
和路青衣一樣,他感覺不到江來身上有任何氣息波動。
不動如山,沉靜如水,高深莫測。
左玉書不敢繼續(xù)打量,生怕得罪前輩。
“前輩隱居金庭山,我等無意打擾。還請前輩見諒?!弊笥駮顡牡木褪沁@件事,一直掛在心上念念不忘。
“嗚防。”
江來開口。
模糊沙啞,音調不準的聲音。
“多謝前輩。清虛門選擇金庭山,實乃無奈之舉。前輩有任何需要,盡管吩咐?!弊笥駮f道。
江來的目的是想要找到高級的修煉心法。
清虛門心法應該不怎么高級,否則也不至于落魄至此。
直接問他要,不僅降低高人的身份,還會引起懷疑,且此類功法往往是秘密,不輕易對外展示;至于拜左玉書為師,更不可能。
思來想去,江來決定還是先了解一下外界情況。
“擾嗚修行的……來自玉虛門?”江來問道。
左玉書心中一沉,暗叫不妙。
前輩這是對玉虛門有意見,對他們有意見,也就是對自己有意見。
被人打擾清修,換做是他,也會生氣。
“前輩,清虛冤枉。這一切都是玉虛門在背后主使。這幾年來,玉虛門三番兩次打壓我清虛門,不擇手段,原本上千人的門派,如今就只剩下了四人。放火的人是刺客,乘坐飛輦的高手,是來自端林學派的邵晉寒!這些都與我清虛無關?!?p> 江來微微點頭。
沒有繼續(xù)追問。
提到刺客和端林學派,若是追問下去,就等于暴露他的無知。
身為前輩,那必須得見多識廣。
左玉書松了一口氣。
江來問道:“特們,豆仔(都在),何處?”
左玉書心中起疑。
前輩這般高手,閱歷極深,沒道理連這些基礎的地理位置都不清楚吧?
不對,前輩這是在考我,否則以為我是在撒謊。
前輩果然心思縝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得好。
“刺客源自縱橫家,居無定所,隱藏極深;端林學派,距離此處往東百里;玉虛……”左玉書猶豫了下,說道,“往南,十里?!?p> 左玉書說的很簡單利索。
和高人談話,切忌啰嗦。
“哦。”
江來回了一個哦字。
端林學派居然在百里開外……有點遠了。這不會飛的話,普通人步行,也要很久的時間。而且,離得太遠,會不會影響日月精華也未可知。
那么可供選擇的,就只有玉虛門了。
江來沒理會左玉書等人。
而是朝密林深處走去。
“前輩!”
“嗯?”
“前輩是醫(yī)家高人……晚輩有一不情之請!”
左玉書厚著臉皮說了起來,同時觀察著江來的情緒變化??蔁o論他怎么小心,都無法感受到前輩的任何波動。
從始至終,前輩的氣息,都像是一潭靜水,古井無波。
那就要厚著臉皮求他了。這樣的高人……一定有辦法解決這個難題。
“說。”
江來說的話,還是很簡單。
“青衣,跪下。”左玉書命令道。
路青衣還真就恭恭敬敬跪了下去。
左玉書道:
“前輩,這是我的弟子路青衣,自幼跟著我修行,學習劍術,天賦奇佳??上?,年少之時,不慎受傷,阻斷了奇經八脈。若是可以……請求前輩為青衣醫(yī)治!”
路青衣在這個時候俯身下去,磕頭請求,額頭觸地,態(tài)度虔誠,
任大倉和孔岱跟著跪了下去。
“懇請前輩出手!”
“懇請前輩出手!”
江來頓時怔住。
這逼裝過頭了。
他連自己的身體結構都搞不定,更別提給人家醫(yī)治。
初次和路青衣接觸的時候,都沒感覺出奇經八脈阻斷,就現(xiàn)在看,路青衣也不像是個病患。
這不是為難一個外行人嗎?
江來:“呵呵……”
轉身沒入?yún)擦帧?p> 左玉書:“……”
路青衣:“……”
孔岱:“……”
任大倉:“……”
氣氛有些尷尬,左玉書嘆息道:“高人都是這脾氣,不出手也在情理之中。青衣,切不可放棄這次機會。”
“弟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