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玉書嘆息一聲說道:
“當(dāng)世道門流傳在外劍譜極少?!肚逄搫Ψā芬彩歉鶕?jù)道門公布出的基礎(chǔ)劍法改良而出。歷代清虛掌門,最高修為也不過是大丹境,遠沒有達到自創(chuàng)劍術(shù)的地步。到了第三十六代掌門之時,以前所積累的劍術(shù)經(jīng)典基本丟失?!?p> 江來感到疑惑,說道:“為何不去學(xué)習(xí)其他劍術(shù)呢?”
“道門對于此類的秘籍把控嚴(yán)格。要想學(xué)習(xí)更高級別的劍術(shù),首先得是真宗派譜中的門派,其次會有專門的高手考察門派的實力規(guī)模,不合格的門派,也不會共享秘籍?!弊笥駮鴵u頭道。
“真宗派譜……”
江來沒有提出問題,因為他感覺這是一個極其常識的問題。
好像人人皆知。
左玉書嘆息道:“連玉虛門都無法進入真宗派譜,更別提清虛門了。天下修道者眾多,門派也極其繁多。道門為了規(guī)范天下修道門派,便制定了真宗派譜,到目前為止,進入真宗派譜中的修道門派,達一百多?!?p> 江來心中微動。
他實在沒想到,修道門派如此之多,連真宗派譜記錄的都一百個。
“那儒門呢?”江來問道。
“儒門更盛,昔日武圣人一出,天下修行者皆不能與之比肩,武圣人削弱百家,儒門獨尊天下。儒門派譜中記錄的門派多達三百個!”
江來微驚。
從這短暫的幾句交談中,可以得出,天下之大,遠超想象。
“武圣人?”
該不會是自己認知的那位吧?
“圣人,是儒門學(xué)派的最高稱號,當(dāng)今武圣人于久蓮,天下修行者稱其為:橫推八百無對手,軒轅重出武圣人!”
“武圣人不單單指某一位人物,而是實力身份地位達到頂層的修行者獲得的稱號。與武圣人對應(yīng)的則是文圣人。”
江來聞言,有些疑惑。
“有何區(qū)別?”
“文圣人主要修煉的是定天下,息止戈的修行之道。走的是心境,內(nèi)功……武圣人修煉的是力千鈞,氣蓋世的修行之法。走的是筋皮骨,煉體的外功。嚴(yán)格來說,天下百家無外乎內(nèi)修和外修。也有二者兼修的修行者,但往往很難取得太大成就?!弊笥駮忉尩?。
“如此說來,圣人的修為很高?”江來顧不及無知了,直接開口問。
“儒門圣人,皆是大玄天以上高手?!?p> 江來暗暗驚訝。
如此說來,儒門理應(yīng)是天下第一大修行學(xué)派。
能與之對應(yīng)的,那應(yīng)該就是佛道的佛尊,道門的真人了。
這點江來從書本上已經(jīng)獲悉,沒有必要在問。
想起那日駕馭飛輦的端林學(xué)派弟子,江來說道:“端林學(xué)派邵晉寒的修為幾何?”
“小丹巔峰。他的實力雖強,但在圣人面前,他與螻蟻無異?!?p> “小丹……”江來喃喃自語。
左玉書忽然轉(zhuǎn)身,朝著江來作揖,道:“晚輩斗膽,敢問前輩修為?”
說真的,左玉書不知道試過多少次,想要感應(yīng)江來的元氣波動。
即便感應(yīng)不出來具體境界,也能約莫出強弱。
但無論他如何感應(yīng),江來的身上,始終如一,絲毫沒有波動,宛如一潭死水。
好奇心,人皆有之。
探不出究竟,那就厚著臉皮當(dāng)面問!不要臉就對了!
這還真就把江來給問住了。
如實回答的話,被攆出山寺倒是其次,一旦傳出去,金庭山也不保,人類再來個開山伐木,這地就毀了。
撒謊?似乎也不是江來的風(fēng)格和品德。
那該怎么辦?
左玉書老臉都不要了,姿態(tài)壓得很低,就差跪下來等答案了。
“呵呵……”
“……”
這笑聲好熟悉。
左玉書尷尬說道:“小丹以上強者,弟子過一百人,便可申請加入真宗派譜。到那時,便有了庇護。玉虛也就不敢在欺負我等!”
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江來。
“嗚從未說過要加入清虛門,嗚一人獨來獨往,自由慣了,不喜歡受這些束縛?!?p> “這……”
江來懶得解釋。
一旦進入道門學(xué)派,今后為了幻化成人,學(xué)習(xí)妖術(shù),那豈不是找死?
這事得謹(jǐn)慎。
不過,金庭山這地方,也得保。
江來淡淡道:“嗚有通氣丸二十九顆。爾等拿去使用,分出部分賣掉,換些銀錢?!?p> 左玉書聞言,大受感動,連忙揮手道:
“大倉!”
“弟子……在!”
任大倉快步跑了過來,一臉憨笑。
“前輩是你的救命恩人,今天就在這里,正式跪謝前輩?!?p> “哦。”
“跪下!”左玉書嫌任大倉不利索,要不是看他傷沒好,早就一腳踢過去了。
任大倉倒也實在,噗通跪下。
砰砰砰,磕頭觸地,磕了三個響亮的頭。
江來沒拒絕,他完全受得起這三個響頭。
只是……
多少有點不習(xí)慣。
現(xiàn)代人哪有動不動就下跪的,還磕這么響,不疼嗎?
“謝前輩救命之恩!”
“起來吧……”
“哦。”
還真是有點憨。
任大倉起身,一臉憨笑道:“前輩真特娘的是俺見過比醫(yī)者還厲害的人?!?p> “……”
左玉書咳嗽了下,說道:“大倉,說過多少次了,在客人面前,要懂規(guī)矩懂禮數(shù)?!?p> “哦?!?p> “無妨?!?p> 江來倒是欣賞這樣的真性情,起碼沒什么心機。聽得出來,任大倉憋不住自己說話的習(xí)慣。
。
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一聲嘶鳴。
孔岱和路青衣停止對練,循聲望去。
江來,任大倉,左玉書三人也一同看了過去。
“尹喜派的雪色獅鷲!”左玉書雙眼一瞪。
“哇……這飛輦,太拉風(fēng)了!”孔岱忍不住贊嘆。
雪色獅鷲,四腳雙翅,羽毛雪白,尖嘴呈綠,利爪黑色,背部有微弱金光散發(fā)。
和上次邵晉寒所駕馭的截然不同!
江來何嘗不驚嘆?
這幫人,是怎么束縛這種強大的飛禽,心甘情愿給他們拉飛輦當(dāng)坐騎的呢?
“尹喜派的雪色獅鷲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一帶?”
這時——
天空中那頭雪色獅鷲,向下俯沖,腳踏白云般飄然而至。
雙翅拍打,卷起勁風(fēng)。
在飛輦之上,一年輕人傲然站立。
“朝我們金庭山來了!不會吧……”
“別慌,尹喜派是真宗派譜第八十六位的宗派,不會隨意對弱小的道門學(xué)派的宗門下手!”左玉書說道。
真宗派譜第八十六位的宗派就有如此拉風(fēng)的飛輦和實力嗎?江來感到不可思議。
不多時。
雪色獅鷲緩緩來到了金庭山,山寺上方,拍打翅膀保持懸浮。
“道德清高上,云呈守?zé)挼?,九重天外子,方知妙中玄。這的確是尹喜派!準(zhǔn)備好迎接!”左玉書看到了雪色獅鷲拉著的飛輦上掛的四句詩。
江來也看到了。
現(xiàn)在的人都會這么裝逼了嗎?

未遠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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