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于善于模擬各種形狀的江來而言,攀爬并不難。
江來時刻關(guān)注著山外的動靜。
爬到半山腰的時候……放眼望去,山河壯麗,云霧繚繞。
江來不由感慨。
從這個位置欣賞風(fēng)景還真是不錯。普通人怕是一輩子沒這個機會享受了。
就在他感嘆的時候——
北方天空,雪色獅鷲踏著虛空,拍打著翅膀,飛馳而來!
江來心中驚愕:“難道被發(fā)現(xiàn)了?”
這么遠的距離,一向自認視力不差的江來,覺得這樣的環(huán)境下,不可能被發(fā)現(xiàn)。
他緊緊貼著懸崖壁,比壁虎看起來更像懸崖壁。
千萬別慌,穩(wěn)住,別浪!
江來紋絲不動。
啾————
雪色獅鷲發(fā)出一聲響徹云霄的叫聲,似乎是在向整個天湖山,以及山麓附近所有的人宣示著它的到來。
聲音向四周飄蕩,鉆入林間,形成了一道又一道幽遠的回聲。
這坐騎,好無解的裝逼。
獅鷲拉著飛輦,向上攀飛。
江來看到了飛輦上的年輕人……
“這……樣也行?”
他看到了飛輦之中,杜長恭單手擒住了白發(fā)蒼蒼的陳修遠!
沒錯,就是陳修遠!
杜長恭面色得意,藐視蒼生一般,帶著勝利者的笑容。
轉(zhuǎn)瞬間,雪色獅鷲拉著飛輦,飛向了天湖山頂。
江來嘆息。
“在狡猾的狐貍,也躲不掉瘋狂的獵人?!?p> 。
江來順勢向上。
加快速度。
足足花了接近一個小時,終于靠近山頂。
在距離坍塌墻壁三十米的位置停下。
他不確定會不會有弟子在收拾院落,以免被發(fā)現(xiàn)。
他將身體變化成巨大蜘蛛網(wǎng)的模樣,穩(wěn)穩(wěn)地留在了懸崖峭壁上。
由于土壤的顏色和峭壁的差不多,從遠處,絲毫看不出區(qū)別。
太陽冉冉升起。
紅色的光芒,迎著天湖山頂?shù)脑旗F,出現(xiàn)一道道彩色的暈圈。
“陳修遠……你不是很能躲嗎?繼續(xù)跑……來,現(xiàn)在跳崖給我看看?!闭{(diào)侃的聲音從上方飄了過來。
“呸!堂堂尹喜派弟子,竟如此卑鄙!”
“我卑鄙?你怕是不知道雪色獅鷲可以追蹤氣味!”
氣味!
聽到這二字,江來不由一驚。
從他失去人類的五感以后,一直專注在視覺和聽覺上,還沒有去關(guān)注氣味。
雪色獅鷲能追蹤氣味,那么土壤也帶氣味。若是它以土壤為目標,是不是也可以追蹤?
現(xiàn)在想這些沒用。
真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就吃幾頭大蒜,或者換一身土壤。
。
“就算你抓住我又如何?爛命一條,我認了!”陳修遠恨聲道。
“嘖嘖嘖……真是嘴硬?!?p> 陳修道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修遠,念在你我同門的份上,只要你說出黃精的下落,我就饒你不死。玉虛門替你養(yǎng)老,保你安度余生。”
“我呸!”
“不識好歹!”
砰!
一頓暴揍的聲音響起。
陳修遠還真是鐵了心不肯說出黃精的下落。
從他拒絕治療就知道,他似乎已經(jīng)不在乎了,一個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又豈會懼怕?
杜長恭朗聲道:
“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若是不說出黃精的下落。我有千百種手段折磨你……就算你死了,我也可以讓雪色獅鷲好好尋找……”
“想得美,黃精乃坤土之精粹,與天地融為一體的時候,莫說是雪色獅鷲,就算是真人親臨,也找不到!杜長恭,你就死了這條心吧?!?p> “你——”
聽得出來,杜長恭的憤怒徹底被點燃了起來。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陳修遠放肆的狂笑,從天湖山頂響了起來,比雪色獅鷲的鳴叫更滲人,更刺耳。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繞過誰哈哈哈……哈哈哈……!”
呼!
陳修遠從上方墜落的時候,江來只捕捉到了他滿臉的血痕,還有不懼生死的一抹微笑。
聽到臨死之言的時候,江來似乎明白了,陳修遠為什么選擇相信陌生人,而不是曾經(jīng)共患難的兄弟。
。
“可惡!”
“奇恥大辱!簡直是奇恥大辱!”
“陳修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哪怕是開山劈石,掘地三尺,也要把黃精找到!”
杜長恭氣急敗壞,怒不可遏。
陳修道拱手道:
“杜公子息怒。我這師弟平日里沉默寡言,我是真沒想到他的城府竟如此之深。不過您放心,黃精這么重要的東西,陳修遠絕不可能放很遠的地方。”
“我給你三天時間,找到黃精。三天后,我希望親眼看到你雙手奉上黃精。”
啾————
隨著雪色獅鷲發(fā)出一聲嘶鳴,杜長恭駕馭飛輦離開了玉虛門。
陳修道板著欠錢的臉,眉頭緊皺。
“都別愣著了……給我找——”
天湖山頂忙活了起來,弟子們四處尋找。
江來大致也聽了個明白,決定就在懸崖上掛到晚上。
白天這會兒,到處都是玉虛門的弟子,還是避開點的好。
。
消磨時間對于土地而言,算不上技術(shù)活。
江來在這方面的造詣頗高,有很高的心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一直到了夜幕降臨之時。
江來聽不到任何動靜了,開始向上移動。
爬上山頂,四處觀察了下。
倒塌的墻壁恢復(fù)如初。
打斗痕跡也被收拾得干干凈凈。
“這幫人效率還挺高。”
江來沒有凝聚人形,而是順著墻根,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前進。
過了這個區(qū)域,往后去,應(yīng)該就是陳修道所在的位置了。掌門居住的院落,距離這里應(yīng)該不遠。
繞過一條漆黑無人的巷道。
來到天湖山位置最核心的別苑之外,江來停了下來。
他沒有直接進去,和平時一樣,從側(cè)面墻壁攀爬進去。
一進入院落,便看到了院落中間的那顆巨大松樹。
松樹用不少干土圍繞。
還有簡單的柵欄。
松樹很粗壯,枝葉茂盛,幾乎把柵欄遮住了。
“掌門,杜公子給我們?nèi)鞎r間,這轉(zhuǎn)眼就過去一天了,絲毫沒有黃精的下落,怎么辦?”
“明天一早,讓所有弟子仔細給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江來注意到門窗那邊還有燈光。
陳修道畢竟是辟府的修行者,感知能力比一般人強大得多。
另外……
江來并不是百分百相信陳修遠,萬一陳修遠故意想要引起自己和陳修道的矛盾,才說黃精在松樹里呢?
未遠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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