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海之翼,算是蔚海城的特產,制作的基本原料為藍海貓頭鷹的羽毛。
藍海貓頭鷹在每年的冬季,會從大海的另一頭,飛到蔚海城周邊的沿海地帶兩個月左右。
韋少凡當初之所以選擇藍海之翼,主要是看上了藍海之翼的舒適性,還有較快的速度。
除了這兩點外,藍海之翼還有個最大的特點,那就是能延展的很大,最大能達到近七千平米的空間。
此刻,韋少凡站在藍海之翼前端,使用術靈操控著飛行的方向。
為了避免引起空中強大妖獸的注意,他不敢飛的太高,近乎是貼著密林樹木的上方飛行,對于第一次操控飛行羽毛的韋少凡來說,難度不小。
好在擁有著七級術師的實力,其中的難度都被術靈的實力給抵消了。
在他的后方,正坐著重傷的陳鳴,陳鳴閉目養(yǎng)神,運轉著術靈,修復著身體。
在陳鳴的旁邊還躺著那個被嗜魔魚打折身體的同伴,韋少凡真沒想到此人居然還能活下來,看來古漁村確實如外面?zhèn)餮缘哪敲磸姾贰?p> 韋少凡在想,這種強悍,會不會與身體脈紋有什么關系?
從陳鳴口韋少凡得知此人叫做馬忠石,馬忠石受得傷比陳鳴還要嚴重許多,全身多處骨折,胸口肋骨處都凹了下去,只能躺在地上,艱難的維持著呼吸。
韋少凡并沒有將藥效強大的休養(yǎng)丹分享給陳鳴和馬忠石,到不是因為他舍不得,而是既然陳鳴死不了,自己又何必多此一舉,冒著暴露自己秘密的風險拿出休養(yǎng)丹。
藍海之翼上,除了陳鳴和馬忠石兩人外,還有三具被白布包裹著的尸體,正是陳鳴他們被嗜魔魚殺死的同伴隊友。
白布是陳鳴拿出來的,看來他們早就想到了有人可能會死去。
駕駛藍海之翼的過程中,韋少凡本想和陳鳴閑扯幾句,看看能不能套出關于身體脈紋的信息。
可沒想到陳鳴坐上藍海之翼后,就閉上眼睛,一言不發(fā),根本不給他套話的機會。
不過,一個發(fā)現(xiàn)讓韋少凡意識到,即使自己和陳鳴聊天聊到口干舌燥,也不可能套出身體脈紋的信息。
在一次轉頭看向陳鳴的時候,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陳鳴身上的那處身體脈紋竟然消失了。
很顯然,是陳鳴用特殊的藥物將脈紋再次掩蓋了,他現(xiàn)在的傷勢如此嚴重,居然還不忘掩蓋身體脈紋,又怎么可能告訴別人關于身體脈紋的秘密。
見無法從陳鳴口中套出關于身體脈紋的秘密,韋少凡也只有專心地駕駛起藍海之翼來,希望能在古漁村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話說回來,韋少凡是第一次穿越危險區(qū)的密林,以往都聽說密林中危機四伏,就算是大術師,都有隕落的危險。
可是,他在密林上飛了半天,居然風平浪靜的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難道自己還真有穿越者光環(huán),運氣好到了極點?
他的想法......大錯特錯。
沒有任何密林冒險經驗的他,甚至都沒有隱秘自己的氣息,早就引起了密林中大量妖獸的注意。
坐在后面的陳鳴很是奇怪,為什么前面實力強大的韋少凡,在密林中的行為看起來比村里最新的新手都還不如。
可是,見一路都沒遇到什么危險,他還以為韋少凡有什么獨特的穿梭密林的方法。
他雖然對這種方法很好奇,但想到這種方法很可能是對方的秘密,也就沒有多問。
其實,韋少凡哪有什么秘法。
他不過是有個實力高強的司馬淵老先生,在前方為他保駕護航。
對于韋少凡沒有任何經驗,卻要護送他人穿越密林回村的行為,司馬淵是又好氣又好笑,真的是應了那句話。
無知者無畏。
一路上,司馬淵斬殺的妖獸,已經不下三十之數(shù),其中更有一只中級大術師的強大妖獸。
要真讓韋少凡碰上了這只強大妖獸,即便有著萬能交易中心的助力,能不能活下來也很難說。
但不管怎么說,按照陳鳴的指引,韋少凡終于在第三天的傍晚,到達了古漁村。
古漁村處在大海旁,從外表看起來是個很普通的漁村,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很祥和、美好。
不過,在韋少凡飛到漁村十公里外距離的時候,有兩個壯漢乘著飛行羽毛而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前方為古漁村,非村民禁止通行入內?!?p> 其中一個壯漢,將火之術靈凝結的帶著火焰的紅色長戟,擋在韋少凡前方,說道。
“涼叔,這位是韋少凡,我們的小隊遇到嗜魔魚的襲擊,是......是他將我和忠石救下,還專程送我們回來?!?p> 坐在一旁的陳鳴開口說道,現(xiàn)在的他傷勢仍舊很用,一下說這么長的話,臉色變得有些發(fā)白。
“陳鳴?”
兩位壯漢一驚,這才認出滿臉傷痕的男孩,居然是村中族長的兒子。
當看到陳鳴旁邊躺著的不能動彈的馬忠石,特別是三具被白布遮蓋的尸體,他們的背后一涼,均冒出了冷汗。
被譽為村中年輕一輩最強的五人小隊,在區(qū)區(qū)密林之中,竟然折損了三人。
先前說話的那位壯漢,很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收起長戟,對著韋少凡說道:“跟我來。”
韋少凡點點頭,跟在他身后,再也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到了村口。
落到地面后,一位壯漢,從腰間拿出個如同海螺的東西,吹響了起來,發(fā)出雄厚的聲音。
聲音低沉,能傳得很遠。
聲音有長有短的發(fā)出了五聲,其中應該包含著某些信息。
很快,無論是在街道上忙活著的,還是在屋里休息的村民,老老少少全都向著這里走了過來。
或許是從剛才的聲音中已經知道了些信息,走來的村民們臉上都一臉的沉重,其中幾人更是雙眼通紅地流下了眼淚。
有些年幼不懂事的孩童,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蹦蹦跳跳地還在玩鬧,立刻被旁邊的大人一個嚴厲的眼神給制止住了。
韋少凡驚訝地發(fā)現(xiàn),圍在自己周圍的村民們,很有紀律的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還有意識的在他們和自己之間留出了三四米左右的距離。
“我的......兒......”
村民中有一些人走了出來,應該是那幾位死者的父母家人,在翻看了白布下的面容后,痛哭了起來。
韋少凡本以為,這些人會發(fā)出響聲震天、撕心裂肺的哭泣,卻沒想到,這些人雖然哭得傷心,卻沒有太過失態(tài),還很快的、有秩序的將死者運往家中。
三位死者,還有馬忠石都被家人帶走,其中馬忠石在臨走前,還用他全身僅能勉強搖動的腦袋向韋少凡點點頭,表示感謝。
至于身為隊長的陳鳴,萬念俱灰地看著這一幕,艱難地拖著重傷的身體,拒絕了韋少凡的幫助,跪在了眾村民面前。
村民們看著他的眼前中,有難過、有不舍、也有責怪、憤怒......
不過,所有村民始終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