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腦瓜子飛快的轉(zhuǎn)動,七巧趕緊上前幾步,分外恭敬的道:“回王姨娘的話,這合歡院子里出了老鼠,驚擾到了小姐,所以奴婢正在抓它?!?p> 眼里閃出一絲冷光,王涵沒有任何的考慮,抬手就狠狠的扇了七巧一個耳光。
身體瘦弱的七巧根本禁不住她的力道,直接被扇倒在地,嘴角滲出血絲。
“你身為合歡院的管事奴婢,竟敢讓長女所住的院子里出了老鼠。如此的玩忽職守,看來我是該讓人好好教訓(xùn)你們了。”露出猙獰殘忍的笑意,王涵帶著人就要往內(nèi)院走。
七巧艱難的爬起,嘴角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她卻仍舊念著沈歡顏的囑托,小小的身板再次阻攔在王涵的面前,語氣堅定的道:“姨娘請恕罪,小姐已經(jīng)歇下了,請您改日再來吧?!?p> “大膽奴婢,賞了你一巴掌還沒有把你打醒嗎?”跟在后面的文琳踏上一步,眼里帶著十足的輕蔑,“現(xiàn)在是老爺要見大小姐,你這賤婢再敢阻攔,我就打斷你的腿?!?p> 迫于文琳長期狗仗人勢而積累下來的威懾,七巧被嚇得后退了幾步,咬了咬牙還是選擇擋在了前面。
她身后的奴才們眼見如此,心里都被激起了些傲氣,當(dāng)然不能讓七巧一個女孩子吃了虧,紛紛主動把七巧圍在了后面,每個人的臉上都滿是警惕之色。
“好啊,你們……一群奴才還想造反不成?”這一幕把王涵氣得夠嗆,她想看到的是沈歡顏孤立無援,像一條可憐蟲似的被她輕松料理,而不是被人舍命保護(hù)的場景。
她都已經(jīng)丑了,瘸了,為什么還會有人愿意幫她!這群狗奴才,根本就看不清形勢。
陰冷的眼神將他們逐一看過,最后定在了七巧的臉上,王涵記得,沈歡顏那個死丫頭對她好像頗為在意,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把那個丫頭給我抓過來。”
接收到了這樣的眼神和笑容,七巧嚇得渾身一哆嗦,眼里的流露出驚恐的情緒。
“姨娘沒有聽清楚話嗎?小姐已然安歇了,七巧她也是為了小姐的身體考慮,姨娘何必為難她一個丫頭。”領(lǐng)頭的男仆長得非常周正,他的年紀(jì)雖然不大,說起話來卻自帶一股沉穩(wěn)。
這人王涵識得,他名叫許徽,是這幾個奴才中的老大。跟七巧一樣,是那個死了的正妻,她從娘家?guī)У呐慵夼?,所生的兒子,所以許徽對沈歡顏也是格外的忠心,這讓她的心里更恨。
當(dāng)年她背叛王氏,肯跟著她的就只有文琳。這個正妻倒好,硬是帶上了一大群的奴才,如此的不識禮數(shù),不就是仗著她娘家的勢力嗎?
總有一天,她王氏也會……
“哼,許徽是吧?我勸你最好撤開,否則今日我便掀了這合歡院。到時候不止是這個小丫頭,連帶著她的主子,我都一起處置掉。”
“不要!”聽到王涵要傷害沈歡顏,七巧哪里還躲得下去,直接沖出了許徽他們的包圍,跪在地上不停的給王涵磕頭,哀求著她放過沈歡顏。
“巧兒,起來!”許徽的臉色大變,拽住七巧的胳膊往上拉,眼神冷冷的看向王涵,他毫不留情面的道,“王姨娘,奴才聽說您馬上就要被扶正了,真是可喜可賀。但您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只是個姨娘吧?隨意在嫡長女的院子里胡鬧,有些太過!”
姨娘兩個字深深的刺痛了王涵的心,她一把抓住七巧的頭發(fā),狠狠的往外一帶,七巧的五官都被扯的變了形,痛的涕淚橫流。
眼見著七巧受傷,許徽立刻松手,防止她被兩股力氣拉扯而傷的更重。
他這邊一松手,王涵就猖狂的笑了起來,直接把七巧拽得趴到了地上,連她頭上的青絲都被扯下來幾縷。
一腳踩在她纖弱的背上,王涵笑得更加瘋狂,“許徽,你說得沒錯?,F(xiàn)在的我確實只是個姨娘,可那又如何,我依然是你們的主子,你們也依然是我腳下的螞蟻,我想什么時候碾死就什么時候碾死,包括你口中的嫡女!”
許徽的臉色瞬間難看至極,王涵說得沒錯,他們表面上是元夫人陪嫁跟來的奴才之子,身份較之普通奴才高一層。
可說到底,奴才就是奴才,永遠(yuǎn)越不過主子去的。
“許大哥,你不要管我,一定要守住小姐的院子!”悶悶的聲音自地下傳來,受了傷的七巧根本不顧自身,還在為沈歡顏考慮。
“閉嘴,你這個賤婢!”照著七巧的肚子狠狠的踹了一腳,王涵怒聲罵道,“果然是賤女人帶出來的賤種,你所謂的主子都保不住你們了,也就只有你們這樣的傻子,還在拼死為她效命?!?p> 話鋒一轉(zhuǎn),王涵又吩咐道:“文琳,你去把這合歡院能用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給我砸了!”
文琳應(yīng)聲而去,看著想要阻攔的許徽等人,她張揚的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認(rèn)清現(xiàn)實吧,你們早就是那個臭丫頭的棄子了?!?p> 許徽的眼神一變,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從小到大,他一直待在沈府,為的就是幫他的爹娘完成心愿,伺候好元夫人。
直到元夫人逝世,他又遵從爹娘的指示,盡心盡責(zé)的伺候著夫人的女兒沈歡顏。
一切的一切,他都是為了爹娘而做,沈歡顏到底值不值得他賠上一生,他從未仔細(xì)的想過?,F(xiàn)在經(jīng)文琳一說,又看了看這個所謂的主子的表現(xiàn)。
他不由得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這個主子真的值得嗎?
前院已經(jīng)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了,再是睡得如何沉重,也不可能注意不到的,可沈歡顏依然沒有出來,他們……真的是棄子了。
“不會的,小姐絕不會棄我們于不顧,許大哥,你不能相信他們的話!”即使渾身疼痛不止,七巧仍舊拼命的扭動著身體,掙扎著喊著。
許徽對王涵搗毀院子的行為絲毫不加以制止,很明顯的是相信了文琳的話,她不能由著王涵繼續(xù)詆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