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你的事。”冷冷的偏過頭,恢復了幾分氣力的顧成雨手掌悄悄的伸進了枕頭下,那里面藏著他防身用的匕首,若是沈樂杰要對他用不利,他也有把握與沈樂杰拼個兩敗俱傷。
“你連聲招呼都不打的來我沈府尋釁滋事,現(xiàn)在說不關我的事?”沈樂杰好笑的看著他,只不過那笑意是冷冷的,“而你現(xiàn)在賴在我姐姐這里不走是什么意思?想找機會殺她?”
“我沒你想的那么卑鄙和無聊!”血液都涌上頭頂,顧成雨霎時間紅了眼睛,“我若想殺誰,自可光明正大的殺,你以為你姐姐攔得住我?”
得知他沒有殺意,沈樂杰頓時松了一口氣。眼中的神色一轉(zhuǎn),他嘲笑道:“就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能殺的了誰?”
冷峻的眉目染上薄紅,可見顧成雨是真真被氣到了。什么叫做虎落平陽被犬欺,眼前這一幕不就是么?
手掌用力的向外一翻,他根本不顧自己還未好全的傷勢,匕首化為暗器直奔沈樂杰的門面過去。
許徽大驚失色,有心想要阻止,奈何他是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根本救援不及。
沈樂杰心下微微吃驚,沒想到顧成雨都受傷如此嚴重了,還能硬撐著發(fā)出一擊。
好在他們世家子弟武功都是必修課,雖然沈樂杰自認武功不如他,但是他現(xiàn)在未盡全力一擊,沈樂杰還是可以輕松躲過的。
青藍色的衣擺在空中劃過,他的身姿靈動瀟灑的躲過這一擊,匕首順著他的身邊劃過,牢牢的釘入身后的墻壁中。
眼睛瞇成危險的弧度,沈樂杰費力的把匕首取下,緩緩的靠近一臉冷色的顧成雨,強壓著他心里的驚駭。
早調(diào)查過,顧家繼顧成風后,又出了一個天才顧成雨,看樣子所言不虛,“你的傷沒事吧?”
“哼,你要殺要剮隨意,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弊詈蟮囊粨魶]中,顧成雨就知道他今天是死定了,說話也是更加的不客氣。
“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要殺你了?”沈樂杰哭笑不得的看著他,這家伙的嘴里怎么除了殺啊殺的,不需要啊,就沒有別的詞了。
手里的匕首放置在床上,他淡淡的一笑,清俊的笑容中帶了一絲的卓然,“東西還你,其實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來問個清楚。如果你不是來害我姐的,其他人我懶得管。再說了,你是姐姐救回來的,我可不想違背她的意愿?!?p> 默默的收回匕首,顧成雨仰臉看著他,心頭千般滋味閃過,或許沈家姐弟真的沒有他想的那么壞?不,他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
“你的傷口流血了。”目光定在他肩膀處透出來的一抹紅,沈樂杰的眉心一蹙,朝著許徽喊道,“你來幫顧少爺重新包扎下?!?p> “不!”一想起這幾天許徽牢牢盯著他的眼神,顧成雨下意識的就拒絕了,如果可以,他真的是寧愿被沈歡顏碰也不想被許徽碰。
視線最后落到沈樂杰的身上,顧成雨毫不猶豫的說道:“你來!”
沈樂杰無奈的指了指自己,滿腦瓜子的問號。不明白這顧家少爺跟許徽是有什么矛盾,但是為了沈歡顏,他還是照做了。
于是,沈歡顏一進來就看到如此和諧的畫面,旁邊的七巧見了頓時放下了心,想著果然還是小姐最了解二少爺。
重新解開顧成雨身上的白布,沈樂杰接過許徽遞上來的傷藥,聞到百花玉露膏的香氣時,心里一驚,面上不顯,默默的替他重新包扎好了傷口。
“顧小弟,奉勸你這幾天可別再亂動了,看你這些傷痕,撕裂傷口這種事經(jīng)常干吧?再好的傷藥也經(jīng)不起你如此折騰?!?p> “我沒記錯的話,你我同齡吧。沈樂杰,你憑什么這么叫我?”可愛的娃娃臉上染上了一絲怒氣,沈歡顏把他當成孩子看就算了,沈樂杰憑什么?他們都是十六歲。
“我是六月生的?!鄙驑方艿目戳怂谎?,將百花玉露膏的塞子重新塞好。
顧成雨的臉色難看至極,他是七月生的,真要是較起真來,還真的沒有沈樂杰大,一時之間,他的心里就像塞了塊棉絮似的堵得難受。
在家里,他就是最小的一個,沒想到出門在外都改變不了這個事情,著實可惡。不過,沈樂杰為什么會知道他的生日,難道他曾經(jīng)調(diào)查過他們顧家?
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沈樂杰面色清淡的解釋道:“我以為姐姐會嫁入你們顧家,所以調(diào)查過你們,不像你想的那樣復雜,畢竟我沒那么多閑工夫與你們耗?!?p> “你……”顧成雨氣悶的看著他,忍不住回嘴道,“說的好像你們在沈家有多么忙一樣?!?p> “比你忙,顧小弟?!鄙驑方苌裆届o的嘲諷著他,成功把他氣得臉色漲紅,隱隱有了發(fā)青的趨勢。
站在門口的沈歡顏差點兒笑出了聲,所謂殺人誅心,沈樂杰知道顧成雨在乎年齡的問題,就開始用此來壓制他,效果確實卓群。
“阿杰?!彼刹荒茉倏磻蛄耍巧驑方苷姘杨櫝捎隁獬鰝€好歹,那她的財神爺豈不是要飛了。
“姐姐?!被仨g一片驚喜之色,沈樂杰不再管顧成雨,快步的走向沈歡顏,嘴角終于勾出了開心的弧度。
顧成雨也在沈歡顏出現(xiàn)的那一刻,徹底的沉寂下來,臉上的怒意跟著消失不見。
“先出去吧?!碧嫔驑方芾砹死眍~頭上的亂發(fā),沈歡顏綻開一抹柔軟的笑。這孩子一向沉穩(wěn),會急急忙忙的找來定是有什么要事,應該不好在顧成雨的面前說。
“好?!鄙驑方茳c了點頭,跟在她和七巧的身后,來到了秋千架的前面。
小心翼翼的和七巧一起把她安置在秋千上,沈樂杰一掃滿院子的青玉制品,濃墨般的俊美輕挑了下,然后才道:“姐姐,那個給我下藥的奴才已經(jīng)咬舌自盡了?!?p> 心臟猛地縮了縮,沈歡顏抬頭問道:“他沒有交代任何事情?”
“沒有,死的極為干脆,不太像是王姨娘的手筆?!表械膭C冽漸顯,這奴才的死已經(jīng)讓沈樂杰感覺到此次事件的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