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那又談何成全?
“師傅就在我這兒歇下吧,弟子先告退了?!?p> “別走!”一醉突然慌了似的往前一撲,差點沒從椅子上撲倒下去,“你回來!不要走!”
落雪寒見他醉態(tài)上來了,也便依他停下了,“我在,不走?!?p> “對,別走,守在這兒!就守我身邊!我不要你走,你不準走!”不知為何,他突就激動起來了,或者說是恐慌。
落雪寒很自然的將自己胳膊遞了過去,結果一下就被他死死攥牢了,他心疼且無奈的看著一醉,堅定道,“弟子遵命,弟子不走?!?p> 果然醉了。又是這樣。
……
不一會兒,一醉抱著他一條胳膊靠在椅子上就睡熟了,落雪寒輕輕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安靜的坐守一旁等他酒醒,這一守就是整整一個下午。
“雪寒?”
“弟子在?!?p> “咦?我又睡你這兒了?”一醉懶貓一樣揉揉眼睛,環(huán)顧四周略感歉意的看著落雪寒笑道,“抱歉啊,我是不是喝醉又來折騰你了?”
“沒有,師傅很乖,一來就睡下了?!甭溲┖逍『阄⑿χ?,“師傅起來喝些粥吧?子煙的手藝?!闭f著,他將桌上的食盒打開了,白潤的粥還冒著絲絲熱氣。
“好,這粥還燙,剛端過來的吧?”
“是,子煙掐著時間想您該醒了,特地進廚房為您熬的。”
“不白疼你們幾個孩子!”一醉心滿意足的笑著,那副得意囂張的樣子都有些欠扁了,“他人呢?把人叫來要我好好夸夸?!?p> “他出門去了?!?p> “天都快黑了出什么門?該不是又去城里那花柳巷子聽曲去了吧?這個死孩子好的不學凈學為師這些壞毛??!去去去,趕緊去把他給我揪回來!”一醉氣鼓鼓的拍著桌子,像個為了自己不爭氣的孩子操碎了心的老爹似的。
落雪寒狂汗,“……并沒有,子煙這次是出去辦正經事了,鐘宇跟著的。西山附近叢林一個下午時間接連出現(xiàn)了兩具尸體,鎮(zhèn)上傳言是山匪所為,但那具尸體子煙看過了,據他觀察更像是被妖邪所害?!?p> 一醉臉色瞬間就變了,語氣也不似方才那般無奈的慈愛,反而充盈著濃濃的厭惡與殺氣,“哼!妖孽沒一個好東西!”
落雪寒心尖被刺了一下似的猛地一痛,
沒一個好東西……
“雪寒!”一醉怒道。
“弟子在?!?p> “你親自過去看看,今夜務必把那只惡心的東西揪出來,殺!”
“是,師傅?!?p> 落雪寒領命告退,裴恕聽說了吵著嚷著非得跟他同去開開眼,落雪寒磨不過偷偷瞞著一醉應允了,“到了那里不可離我太遠,一切都要聽我安排,不可自作主張,不可……”
“我知道了大師兄!我都聽你的!”
雨后天氣清爽異常,甚至讓他們都產生了錯覺誤以為是進了秋。藍墨色的空上高高掛著一彎新月,空氣也被漂洗的十分干凈,淡淡的青草味,潮濕的土腥氣,和著不知名的花香,說不出的好聞。
漸漸天色越來越暗了,月牙的光線顯得有些力不從心,慘淡淡的籠著林子,林間濕氣蒸騰起了若有若無的一層薄霧,霧氣中有一聲沒一聲的蟲鳴鳥啼,一切景物近乎幻覺,美的空靈不真實。
“大師兄,這里真的能有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