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閣主打的腹內(nèi)翻江倒海的難受,忽覺胃里一陣翻涌,他就近靠在了一株梅樹旁嘩啦啦的吐了起來,落雪寒松口氣過去輕拍著他的后背照顧著,見他吐干凈了又架扶著他往園子門口走去,失聲笑道,“師傅醒了?”
“醒了?!?p> “難受吧?”
“難受。”
“那您以后還敢喝這樣多嗎?”
“敢?!?p> “……唉,那下次您喝的時(shí)候還是叫上我吧……”
“雪寒。”一醉閣主腿腳發(fā)軟腦袋暈沉歪在他的臂彎里弱弱呢喃著,“你,你可知為師為何如此恨妖?”
落雪寒搖搖頭,“弟子不知。”
“那你想知道嗎?”一醉閣主苦笑下,試了兩次才把無邪重新插回到他腰間鞘中,“你從未問過我?!?p> “弟子不敢多言是怕冒犯了師傅?!甭溲┖此鎿吹溃皫煾等羰窃钢v,弟子求之不得,若不愿講,弟子絕不為難師傅?!?p> “好孩子。”一醉閣主伏在他的肩頭慈愛的笑笑,腿腳一軟帶著他就往地上坐去,腦袋倚在他的胸口,濃著嗓子輕聲道,“雪寒,就在這兒,我想跟你講講,你莫要告訴旁人,答應(yīng)我,好不好?”
“好?!?p> ……
一醉閣主講的聲音極輕,語調(diào)極慢,有些地方甚至還前言不搭后語的,落雪寒聽得格外認(rèn)真,也不打斷他,也不催促他。梅園里,月光下,一醉閣主身子被落雪寒?dāng)堉o緊的,待他講完了,落雪寒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輕言道,“對不起,師傅?!?p> “如此,如此你還怨我嗎?”
“不怨?!?p> “雪寒,我困了……”
“師傅安心睡吧,弟子守著您?!?p> 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回的房,一醉閣主酒醒之時(shí)已是次日下午,頭痛的難受,榻邊守著他的三個(gè)弟子,獨(dú)獨(dú)不見落雪寒。
眨巴眨巴眼睛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詐尸一般從榻上蹭的坐起,差點(diǎn)碰落了楚鐘宇手里端著的湯水,“師傅怎么了?可是做噩夢了?”
“雪寒呢?”他焦急道,“雪寒去哪了?”
“大師兄天不亮就出門了,倒也沒說去哪,師傅找他有事嗎?”裴恕趴在一邊問著,霽子煙拿過楚鐘宇手里端著的湯水上前捏著一醉閣主的嘴就往里倒,一邊倒還一邊說,“先喝了這藥湯再聊,驅(qū)寒暖胃的。”
“……”
一醉閣主被嗆得直咳嗽,嫌棄的推開了霽子煙就要下床,“去找他,趕緊把他去給我找回來!”
“師傅怎么了?大師兄他……”
“啰嗦什么!出去找!趕緊出去找!!”一醉閣主急的直跺腳,“為師隨你們一起找!”
邊說著他邊瘋了一般往門外躥去,著急忙慌衣服披的歪歪扭扭,腳上的鞋左右還都穿反了。其余三人雖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但也不敢怠慢,急忙跟著也都隨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