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電腦怎么回事”老胡打開電腦后看到屏幕上顯示藍屏很是驚訝。
“電腦有可能被人動過手腳了”李繁此時臉色陰晴不定,而旁邊的兩人更是神色大變。
“那,那攝像頭可是記錄……”老胡第一次反應(yīng)問道,
“能越過警戒線和門鎖的人,又怎么會讓攝像頭給記錄下來,八成是上面派來的人”李繁恍如看了一個白癡的表情,
此時躲在上面的莫曉夏都感覺到渾身細胞都在顫抖生怕他們會起疑心,跑到上面這閣樓來查看自已。
“上,上面的人怎么快就派人下來了?”老胡開始有些慌張了,
“……如果真是這樣,恐怕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你們都著手準備好了嗎”李繁輕嘆一聲,抽著煙仰頭看著天花板漸漸勾起笑容,原本端正儒雅的五官逐漸變得有些蒼涼。
“你笑什么”別說老胡被他詭異的笑容嚇到,就連躲在閣樓間的莫曉夏也不得不捂住嘴巴防止自已會忍不住尖叫起來,她都甚至懷疑剛才他們之間的眼神有所接觸。
“我是笑千丈之堤,以螻蟻之穴潰?!崩罘笨嘈u了搖頭,手夾著香煙冷眼看著他們靜靜說道“從現(xiàn)在開始,大家都各自好自為之吧”
“李繁你到底什么意思”老胡越發(fā)摸不著他的想法,
“蠢貨,都到這個時候居然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你們之前都準備了后路,現(xiàn)在是要提前用上了?!崩罘泵鏌o表情站起來,高大的身影似乎籠罩在他們身上,轉(zhuǎn)身便往閣樓里走去。
莫曉夏兩人此時緊緊把身體貼在那些放有各種文體箱子后,她都能感覺到額間上那豆大的汗珠順著她的眉毛險些滑入了眼里。
不過只聽到腳步止步在閣樓門間似乎取了什么之后便下了樓梯,她這時早已無暇顧及旁邊的豐然軒,整個人順著墻壁慢慢地往下滑,她這輩子恐怕最驚險也就今晚的了。
“李繁,你要瘋了,這是要干什么”老胡喝制的聲音,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透過天花板的縫隙,可以看到李繁正拿著罐桶裝的液體倒向電腦和周邊的文件。一股汽油味很快便傳遍了整間房子。
這個男人做事可真狠絕的!
莫曉夏看到這場面,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反正事情都要敗露,又何必再給他們證據(jù)”李繁不顧老胡的阻止,直至把周邊都在灑遍才把那氣油罐扔在地上,表情依然冷漠得不帶一絲人情,當(dāng)眼神看向那三人時,更令人不寒而粟。
“可,可是,這里面還有其他……”老胡心疼看著這辦公場所,都這么多年,對這里哪能說拋棄就立馬拋棄的,而其他兩人紛紛附和著。這一把火雖能把這里的證據(jù)燒毀了,但同時也把他們在其他成就上的努力也付之流水了。
“正因為這樣,我才會被你們所累”李繁面無懼色從內(nèi)袋取出打火機,默默走到身后那堆文件開始點燃,火苗瞬間如同有了活力似的,在沿著汽油的痕跡迅速起舞,老胡三人則被迫地逃出了房間,隨后走出的李繁則頭也不回把門緊緊關(guān)上。
莫曉夏兩人在他們走后不久迅速走下房間,盡可能的把主機前的火苗盡數(shù)撲滅,但其他的火勢逐漸開始旺盛起來,莫曉夏見他第一時間把注意力都留在主機上,更是為他把周邊的危險盡量降至最低,幸虧這屋間并不小,除了后面小閣樓里的大火不可撲滅外,以主機以外的地方暫時還是安全的。
“你這邊還要多久”莫曉夏見他十指飛快在鍵盤上操作著指令,那嚴俊專注的眼神,讓她即便處于這火勢之中也變得鎮(zhèn)靜起來。
“還需要十分鐘恢復(fù)一些數(shù)據(jù),這里氧氣很快不足,你先出去”豐然軒趁空隙抬頭看著她靜靜說道,
“沒關(guān)系,我留下來”莫曉夏下意把臉轉(zhuǎn)向一邊,不知為何她不想看到他眼底急迫的眼神。如果她現(xiàn)在奪門而出的話,屋里的火勢一定會竄得更高的,他在這里會更加危險。
當(dāng)她看到沙發(fā)上鋪有一層薄墊時,立馬取走沖進洗手間刀子完全浸濕后蓋在他背上,主機離那些紙質(zhì)文件靠得太近,那里的溫度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高了。
“一起吧”在她打算轉(zhuǎn)身跑向洗手間繼續(xù)以弱水之勢試圖阻擋著熊熊大火時,卻被他拉住,兩人把身子緊緊裹在濕毯里,背后的一絲涼意,讓他們因火勢而越發(fā)灼熱的溫度變得平衡了些。
莫曉夏此時臉頰潮紅,根本就分不清究竟是因為自已的羞澀還是因為房里的溫度導(dǎo)致。即便在這危險煎熬的情景下,她卻覺得只要有他在身邊,似乎這些都不算什么。
在最后數(shù)據(jù)完全采集完畢,蓋在身上的濕毯早已灼熱,但她卻沒有被灼傷,因為他將自已的身體擋在了她和濕毯中間。
待他們逃出屋外之后,莫曉夏立馬把他的背包奪了過來,她能感覺到這背包接觸過他的后背到底有多燙人。
“我沒事”豐然軒正欲奪回來,她卻一副拒人千里的表現(xiàn)。
兩人從二樓上原路返回,莫曉夏一路走得有些匆忙,豐然軒微皺眉跟了上去,誰知她卻折回到剛才那塊小花園里。
“來,把這些先涂上去吧?!彼泵υ谀腔▓@里摘了一手薄荷葉,分別用手使勁搓,打算磨成汁。他的后背一定灼傷了,這附近又沒有冰水,只能先用薄荷汁臨時應(yīng)付著。
“不必了”豐然軒下意識有些對抗這樣的情景,不僅口吻變得冷淡,甚至還后退了兩步。
而此時的莫曉夏哪管得了他是不是討厭自已的做法,總之這傷就是不能耽誤。
“你要是不涂,我就不走了”莫曉夏若是執(zhí)拗起來,脾氣也是很倔的。
最后豐然軒見她真的這么一副強硬姿態(tài)也只能從了,任由她把手中的薄荷葉涂抹在他的后背傷勢上。
“是不是涼快了不少”莫曉夏邊把薄荷汁涂在他灼傷的背部上,還自帶了涼氣每涂一點便吹一下,幸好沒有長水泡,否則這個法子恐怕還會加重他的傷勢。這也多虧是晚上,能見的也就是他背上的傷,這若是白天面對面的涂,恐怕還沒那么得心應(yīng)手。
“想不到夏夏還有這本領(lǐng)”豐然軒在黑夜中輕笑道,身上的每一處地方每當(dāng)涼爽片刻,似乎背部那些刺痛的灼熱感就能減少一分,也不知是這薄荷汁當(dāng)真神奇還是她在這里便能讓他少一分傷痛,但此時此刻,他寧愿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