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張東信不懷疑眼前所見了，理所當然的認為:今天一整天嫣兒都在這玩。
趙嫣然打招呼道:“夫君回來了。咦，這些人是？”
張東信說:“他們都是我叫來的。不過等下做的活可是為了你?！?p> 趙嫣然不解道:“為了我？什么呀？”
張東信神秘的一笑，說道:“做好了你就知道了?！?p> 趙嫣然又問:“為什么是今天做呢？”
張東信答:“給你做禮物還需要理由呀！好吧，越來越會察言觀色了。嫣兒真聰明，今天是有喜事。我一高興，就想著給你送禮物了。我對你好吧！”
趙嫣然點頭說道:“嗯。夫君對嫣兒真好?！?p> 張東信心里得意，這媳婦真配合。
趙嫣然問:“什么好事？”
張東信答:“等一會兒說?！?p> 原來，甜水井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
孟掌柜主動找到張東信，表示愿意合作，并且只要兩成利潤，允許其派人入駐甜水井所在的新水鋪即可。
車芝占五成利潤。張東信占三成。車芝是縣令，算是漁人得利。張東信代表車芝經(jīng)常關(guān)照新水鋪即可。
計劃達成，衙門的人出動，警告了同行們一番。同時，孟掌柜立刻調(diào)撥人手，張羅好鋪面。新的水鋪立刻開張，名字就叫:甜水鋪。
張東信找到嚴掌柜，指責(zé)其辦事不利，心太貪，使得孟掌柜反擊得手。嚴掌柜心里懊惱還得連連道歉。
順勢，張東信提出借人，理由是制約孟掌柜。
嚴掌柜自然就把小李派了過去。
嚴掌柜不知道，小李前一天才來找過張東信。原因也很簡單，嚴掌柜是老板，給小李穿個小鞋很容易。
穿小鞋導(dǎo)致小李來訴苦，求張東信出個主意給條活路。并一再表示:自己和掛嫁衣事件沒關(guān)系，如今卻面臨失業(yè)。
小李清楚自己的斤兩，也就是在水鋪還有點作用。
張東信趁機將其收服。
小李還聯(lián)絡(luò)了幾個同樣窮苦的同事，準備陸續(xù)過來上班。
至此，張東信手底下有了信得過的熟練工。
在接觸過嚴掌柜之后，張東信了解了很多情況，之所以選擇用這種方法來操作，很大程度上是為了懲惡揚善。也為了防著孟掌柜。
畢竟人心難測，張東信做不到自己一分錢不拿，雖然也照顧了孟掌柜的利益，但是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不確定他會不會心里不滿。
總之現(xiàn)在，張東信、孟掌柜、車芝，都得到了比之前多的利潤分成。小李也真正的升職加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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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干完活離開，張東信才對趙嫣然說:“小事情，新開的甜水鋪會給我分錢，我代表衙門多關(guān)照他就行?！?p> 趙嫣然顯然也知道甜水井的意義，開心的問道:“是不是以后我們也能喝好水了？”
張東信答:“是的，隨便喝?！?p> 趙嫣然顯得挺興奮，說道:“太好了。好水很貴的，以前很少喝。喝好水對皮膚很好的。”
張東信這才明白妻子為什么這么興奮。
趙嫣然這才又問:“你做的是什么，像是馬?！?p> 張東信答:“這個叫旋轉(zhuǎn)的木馬。你上來試試?！?p> 趙嫣然好奇的走到跟前。
木馬一共做了兩匹，張東信直接把趙嫣然抱起來放在大的那一匹上面。又看了看小昭，張東信毫不猶豫的又把小昭抱上另一匹。
接著，在二女疑惑的目光中，張東信轉(zhuǎn)動了一個類似滑輪的裝置。兩匹木馬動了。
玩盡興之后，趙嫣然情不自禁的撲入張東信的懷抱，說道:“夫君好厲害！”
張東信一時得意，說道:“你開心就好。剛才你不是說好水對皮膚好嘛。你別管了，我保證你不止有的喝，洗臉，不，洗澡都用好水?！?p> 得意之時難免忘形，小小撂個嘴子，張東信也不能免俗。
幸虧小昭還小，沒有吃狗糧的概念，只是有些羨慕。
小昭說道:“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玩的木馬?！?p> 張東信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厚著臉皮說道:“咱們要低調(diào)。以后有外人在的時候，只能騎，不許讓木馬轉(zhuǎn)動。知道為什么我要叫那么多工匠來制作嗎？就是為了技術(shù)保密。所以讓他們一人負責(zé)一部分?！?p> 趙嫣然二女點頭。
當天晚上，趙嫣然雖然玩的疲累，但還是盡力迎合，努力的讓張東信舒服。
次日，又是張東信已起床，趙嫣然還在睡。張東信總覺得這是反的。
當然，張東信之所以起的早，也可能是因為心里裝著事情。
一大早，張東信來到了趙玄奕的跨院，并且把金冰雁也帶來了。金冰雁已經(jīng)完全成了乞丐了，還正式成為了趙癩子手下。算是打入敵人內(nèi)部了。
沒辦法，金冰雁有自己的尊嚴，不愿吃白食，更做不到白吃白喝還免費跟著張東信學(xué)知識。張東信也能理解她。反正金冰雁年紀又小，現(xiàn)在又臟兮兮的分不清男女。
張東信把甜水鋪現(xiàn)在的情況詳細說了，并且計劃順便挖個坑。
趙玄奕之前還幫著出過主意，此刻一聽就明白了，把張東信如何得到甜水鋪三成股份的事也能猜到七八分。說道:“你現(xiàn)在既得了利，還得了人心。后生可畏呀！”
可能是被美若天仙的妻子趙嫣然夸多了，對于一個老男人的夸獎，張東信沒啥感覺，甚至略微有點膈應(yīng)。
趙玄奕其實也就三十多歲，論靈魂年齡和張東信差不多。但是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自稱老夫了。
張東信正色問道:“岳父，您準備好了嗎？”
趙玄奕答:“一直可以?！?p> 張東信又對金冰雁說:“雁子，你已經(jīng)清楚里面的利害關(guān)系了。以后還是傳遞消息就行，你自己多加小心。隨時可以撤出?！?p> 金冰雁點頭。
…
甜水鋪的生意很興隆。里面的伙計正忙著呢，門口涌來一群人，有混混，有乞丐。
為首一人笑呵呵的進去，問道:“誰管事？”
孟掌柜親自盯著呢，趕快走過來，問道:“幾位有什么事？”
“保護費！”
孟掌柜把人讓到后院沒人的地方。沒談幾句就談崩了。原因很簡單:保護費收的太高。
兩分鐘后，人群中另一個頭領(lǐng)帶著人就開始砸店。
五分鐘后，一群縣衙的差人出現(xiàn)。
砸店的人顯然沒料到官差來的這么快，迅速四散而逃。
可是有人沒逃走，因為自相踐踏。
之前領(lǐng)頭砸店的正是趙癩子，而進去談判的是另一伙兒混混的頭領(lǐng)，也是砸店的同伙。劉浪和要離一直盯著他倆呢，就等逃跑的時候撞擊，假裝是自己人不小心。嘴里還喊呢。
“當心，看路，你瞎啦！”
然后…然后就不用喊了，趙癩子二人“撲街”了。
很快供出了同黨，趙癩子等混混頭子雖然罪不至死，但是牢獄之災(zāi)是免不了了。特別是趙癩子，張東信還特別“關(guān)照”了。
趙癩子后來有了新外號，叫“趙瘸子”。他也是后來才知道甜水鋪的幕后大股東居然是本縣的縣太爺。那叫一個后悔呀！那哭的叫一個慘呀！差點哭成了趙瞎子。
趙玄奕此時出現(xiàn)，表示要重新做團頭，收攏手下。乞丐們也不是傻子，知道趙癩子這回是廢了。況且趙玄奕曾經(jīng)是團頭，人品口碑又好，有些乞丐還認識。
這件事連車芝都愿意支持。乞丐也是不安定因素，如果完全沒了約束，難保不會惹事。
張東信專門抽時間對乞丐們訓(xùn)話，這是改組丐幫的第一步。金冰雁則是幫著趙玄奕一起草擬出第一批長老名單。金冰雁臥底了一段時間，又是從最低處看人。趙玄奕曾經(jīng)是團頭，從高處往下看。兩個人的意見很有必要綜合一下。
張東信問道:“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為什么你們陪著趙癩子去攪和我的婚禮，還有慶祝中舉那次?！?p> 底下人表情各異，卻被趙嫣然都瞧在眼里。
張東信也在觀察，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
見沒人說，張東信接著說道:“好，我替你們說。因為你們都是乞丐，都是被人看不起的乞丐，所以做起別人看不起的事沒有一點負擔(dān)?！?p> 現(xiàn)場一片沉默。
沉默之后，真有人出來說話了。
“不是的，是趙癩子說的。”
張東信看了過去，不遠處的劉浪和要離，還有趙玄奕和金冰雁，也一起盯著這個人看。
這個人遲疑了一下，還是繼續(xù)說道:“趙癩子說:他每個月都有給趙玄奕團頭交錢。他為了報恩，不得不屈從，所以苦了弟兄們。他后來想通了，和趙玄奕團頭鬧翻了。帶兄弟們?nèi)コ猿院群纫彩菓?yīng)該，那些錢本來就是兄弟們的?！?p> 張東信還真不知道這個，心里快速盤算著，決定放棄之前的思路，順著這個話題好好教育教育乞丐們。
張東信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荊六?！?p> 張東信說:“荊六，你站出來一步，把你知道的都說了。”
荊六也是豁出去了，竹筒倒豆子一般說開了。
后面的張東信基本都知道，比如:本來要再次去趙玄奕家里訛錢，后來又取消了。
張東信先讓荊六回歸隊列，然后對所有乞丐說道:“你們捫心自問一個問題:以趙癩子的為人，已經(jīng)當了團頭，還會給趙玄奕交錢，你們真的相信嗎？一開始相信的人，后來還相信嗎？第一次攪和我的婚宴時，你們真的覺得自己是對的嗎？經(jīng)歷了之前，第二次又來我家攪和，你們還覺得自己對嗎？
還有這一次，來砸甜水鋪，你們覺得自己做的對嗎？
你們是怎么想的？隨大流？法不責(zé)眾？裝糊涂？自我催眠？無奈為了生存？不得不聽上面的意見？
我提醒你們，我這里不會挨餓，但是對作惡零容忍。你們心里都清楚，就你們這點道行，作奸犯科遲早被抓?！?p> 有些詞可能這些人聽不太懂。張東信一口氣問了一連串，有些乞丐已經(jīng)面露慚愧之色。
金冰雁也走了過來，幫著趙嫣然把這些人的表情都記了下來，作為后期分配職位和提拔的重要參考。
畢竟是初期，張東信還駕馭不了某些心狠手辣或者毫無廉恥之心的人，只能先重用有良心和懂感恩的人。
講完這些，張東信又頒布了獎罰制度。
最后，張東信說道:“之前說的那些不是一下子可以完成的?，F(xiàn)在說的是你們必須立即做的。
幫規(guī)不長，等一下散會就開始背，明天檢查。能背過的人，開小灶賞飯。后天，誰在背不過，不許吃飯。
幫里有一些新的懲罰措施，大家可能沒見過，以后會詳細講。現(xiàn)在就給大家先講一個——三刀六洞…
當然，全憑自愿。不愿意加入丐幫的可以離開了?！?p> 丐幫至此正式成立，少數(shù)乞丐離開了。剩下九十七人，選了十個長老，起步一個口袋，其中一個是荊六。每個長老手下約十個普通弟子，弟子暫時沒有口袋。
張東信從來都不是善茬，更不圣母，對待非本幫弟子毫不留情。
沒加入丐幫的乞丐逐漸的遇見了生存困難，有的還做起了坑蒙拐騙的勾當。果然很快被衙門懲處。
這些人成了很好的反面教材，客觀上促進了丐幫的發(fā)展。
一個多月后，一個人拄著拐來到趙嫣然家，一進院子就撲騰跪下，磕著頭說:“我以后再也不招惹你們了?！?p> 趙嫣然一看，是趙癩子。
趙玄奕也從跨院過來了，只是冷冷的看著。
張東信早已不把這個人當回事了，目標鎖定了另一個欺負過趙嫣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