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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家縱橫南北

第四十章 遇到對手了

縱橫家縱橫南北 無趣的皮囊 3763 2019-10-26 11:59:09

    兩個人在聽,楚彩風卻只看著其中一個人說話。在結合自己最近的心思。稍微一思索,金城光恍然大悟,心里嘆道:“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金城光笑著說道:“彩風,好徒兒,為師之前忽視你了。真有你小子的!哈哈?!?p>  金城光也收過孽徒,留下了心里陰影,之后對徒弟的品性要求很高,對通過了考察帶在身邊的這幾個是一視同仁。今天這么說話,可以說是很大的褒獎了。

  楚彩風聽了自然很高興,高興的同時又覺得不甘心。影響在持續(xù),特別是后來的日子,越被師父重視,楚彩風高興的同時越覺得心中苦澀。

  金柳還在沒心沒肺的看著兩人,實在忍不住了才問道:“喂!你們打什么啞謎呢?”

  …

  鄰山縣衙門口,一個清秀少婦拿起鼓錘“咚咚咚”的敲。張東信正在縣衙后面的書房寫東西呢,被驚了一下。隨口問道:“外面怎么回事?”

  趙嫣然依然女扮男裝,在旁邊看著,不時端茶倒水或者幫著打個下手,此時也是一臉茫然,說道:“夫君,這動靜。應該是鼓聲?!?p>  小昭這時進來了,正好聽見趙嫣然說話,想了一下說道:“要是鼓,那就是縣衙的鼓?!?p>  張東信突然尷尬了,撓著頭說道:“我好像審了那么多案子,還第一次碰到有人擊鼓鳴冤?!?p>  一分鐘不到,外面有差役進來匯報。確實是擊鼓鳴冤。

  張東信順口問道:“為什么這次的原告可以擊鼓?按律法,只有重大的案件或者特別大的冤屈才可以擊鼓的。我記著,縣衙的鼓都有差役看著,以前審案子都是原告先給你們講,你們進來匯報?!?p>  差役支支吾吾的說:“那個,小人不太清楚。聽說這個人就特別冤。”

  張東信冷笑道:“你是個好人,哦,應該說是老實人。在我跟前說謊還不夠道行。你知道的,你的肢體語言已經(jīng)暴露了?!?p>  差役只好跪下說道:“大人恕罪,小人不是有意隱瞞。只是居苦主還在外面等著呢,大人親自去問不是更好嗎?之前我們都聽說了,這個女人不容易,丈夫被人害死了。今天終于找到證據(jù)了?!?p>  張東信說:“起來!說了不讓下跪。好了,帶人去二堂?!?p>  說完話就去升堂問案了。

  趙嫣然跟著就去,還小聲對張東信說:“他知道肢體語言是什么意思嗎?”

  二堂就是非公開審訊的地方。到了堂上,張東信沒有啰嗦,直接說道:“不搞虛禮那些,你有什么冤情就說吧?!?p>  少婦也不客氣,直接開始說了。

  “啟稟大人,民女佟尤氏,丈夫的名字叫佟本分。我丈夫是個本分的生意人,九個月前和鄰居朱勇一起外出經(jīng)商。三個月前,朱勇回來了。我問他我丈夫呢。

  他回答說,我丈夫還有生意照看,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我心中起疑,商旅行路艱難,都是結伴出行,怎么能同去不同回。況且。我丈夫老實本分,朱勇卻喜歡好勇斗狠。我只好暗中觀察,尋找線索。

  蒼天有眼,半年了,我終于在朱勇家發(fā)現(xiàn)了一個鐵證!”

  佟尤氏顯得很激動,淚水奪眶而出。

  哭了一會兒,佟尤氏接著說道:“就在今天中午,朱勇出去喝酒,我偷偷潛入他家,在院子里發(fā)現(xiàn)一件晾著的衣服。那是我丈夫的襯衫,怎么能在他家晾著呢?”

  張東信忍著好奇沒有打斷,佟尤氏接著說道:“還是在九個月以前,那件襯衫的扣子掉了,臨出門時間緊,我就用藍線縫的。東西是我拿來了,請大人做主!”

  張東信吩咐一聲,差役把襯衫拿了上來。

  張東信仔細看了看,確實,別的扣子都是黑線縫的,只有一個扣子是藍線縫的,不難區(qū)別。不注意不知道,仔細看還是很明顯的。

  接下來,張東信看了趙嫣然一眼,對方會意,湊過來看了看,然后小聲說:“藍線很明顯。而且,我覺得她沒說謊。眼神、表情、肢體語言都沒問題。”

  張東信也在觀察,結論和趙嫣然一樣。于是點點頭,轉(zhuǎn)過來對堂下說道:“你們都把襯衫看看。另外去幾個人把朱勇帶來問話。

  佟尤氏,先去偏房等著吧!”

  因為是在二堂審案,佟尤氏心里擔心縣令徇私,心里并不踏實?,F(xiàn)在見張東信把襯衫展示了,顯然是沒打算遮掩,這才放心了。

  沒多久朱勇就被帶來了。見對方走路優(yōu)點奇怪,張東信問道:“你是朱勇?”

  朱勇答:“正是在下?!?p>  張東信又問:“怎么走路怪怪的。有傷?”

  這下體現(xiàn)出朱勇確實挺勇,不是軟柿子。他回答道:“就是剛才這幾位差爺打的?!?p>  這個時候稱呼差役為“差爺”,諷刺意味明顯,大家都聽的出來。

  張東信雖然心里也傾向朱勇有罪,但是在這種場合,出于法治精神和公平原則,也為了樹立一個好榜樣,怒喝道:“你們幾個,真是教不會。人家還只是嫌疑人,你們就動手了。你們這是犯法的知道嗎?這會兒顧不上和你們計較。哎,讓我怎么提拔你們?”

  不管心里怎么想,朱勇還是說道:“謝謝大人了。不知道抓我來有什么事?是因為她吧?”

  張東信很程序化的說道:“有件案子你有嫌疑。我找你來參與調(diào)查。想必你已經(jīng)猜到了,是你的鄰居,這位佟尤氏告你。你如實回答,佟本分到底為什么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朱勇答道:“大人,事情早已說清,佟尤氏問了我不知多少次。佟本分本來是要和我一起回的,臨走那幾天又說有生意走不開。讓我自己先回去。

  我也問過他到底干嘛。他就是不說。

  我能怎么辦?陪著他?我父母還等著我早點回家娶個媳婦傳宗接代呢。

  說起來都有氣。佟尤氏她時常偷偷摸摸來我家,有時候隔著窗戶往里看,搞得媒婆都不愿意幫我提親。我也盼著佟本分早點回來呢!”

  佟尤氏冷冷的說:“找不到媳婦也是活該。以前給你留著臉呢。你還不承認是吧?你還不知道呢,我已經(jīng)找到證據(jù)了。”

  張東信呵斥道:“佟尤氏,我讓你說話了沒有。真是胡鬧!

  這是要掌嘴的,我給你先記上。再敢私自行動,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p>  佟尤氏心情激動,但是也知道木板抽臉很疼。只好說道:“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在場的人多多少少覺得張東信書呆子氣,太較真。但是在長期積累的權威和信任下,眾人還是選擇服從。

  張東信這才說道:“把證物給朱勇看?!?p>  兩分鐘后,張東信問道:“朱勇,這件襯衣認識嗎?”

  朱勇答:“認識?!?p>  張東信接著問:“是你的嗎?”

  朱勇答道:“應該是?!?p>  張東信大聲說道:“你看清楚?!?p>  朱勇又仔細看了看,在身上比劃了幾下,說道:“是我的?!?p>  張東信說:“這就對了,這是從你家院子找來的?!?p>  朱勇納悶了,不知道對方什么意思,也沒法答話。

  張東信接著說:“看看扣子的藍線。那是佟本分的襯衫,藍線是佟尤氏親手縫上去的?!?p>  朱勇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安靜了許久,朱勇還是不說話。

  按慣例,朱勇如果現(xiàn)在還不認罪,是要用刑的。而且,幾乎這個時代所有的主審官都會在這種情況下選擇刑訊。

  差役們都豎著耳朵磨拳霍霍了,就等張東信一聲令下。

  佟尤氏也非常期待,又逐漸有點焦急了。

  張東信打破了沉默,問道:“朱勇,你還不認罪嗎?”

  很顯然,張東信也受到了影響,在心里認定朱勇有罪了。

  朱勇這才驚呼道:“不,我沒害人。不是我。他真的好好的?!?p>  佟尤氏再次忍不住了,抬頭看著張東信,示意有話說。

  張東信看見了,允許了。

  佟尤氏說:“大人,剛才你只是問他認不認罪,他剛才卻說沒有沒有害人。我知道大人您善于誘供,可能是習慣了,所以沒注意?!?p>  眾人紛紛用佩服的眼光看著佟尤氏。

  確實,以一個弱女子之軀,為了替丈夫申冤,堅持本年,還智取鐵證。此刻又敏銳的發(fā)現(xiàn)語病。是值得佩服。

  果然,張東信問夸道:“佟尤氏,你讀過書?很聰明細心呀?!?p>  佟尤氏答:“小時候家里人教過,自己平時也看。大人您之前辦的案子,許多我都聽人說過。說起來還是跟您學的呢。拿這個案子來說,之前也不確定,只是懷疑,現(xiàn)在可以確認了吧?”

  佟尤氏說話也聰明,順便拍了馬屁,又巧妙的把話題轉(zhuǎn)回案子上,還順便催促一下。

  張東信也不含糊,微笑著說:“好。我問他認不認罪的時候,之前已經(jīng)說的那么詳細了。明顯就是在懷疑他謀財害命,正常人都能聽出來。

  剛才他說沒害人有什么問題?別急著說話。

  換位思考,就是假設你是他,你能不能聽懂?

  還有你們,都可以假設一下?!?p>  五分鐘后,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張東信也沒在追究,而是說道:“朱勇,你怎么說?”

  朱勇心里涌起一點希望,說道:“大人,小人不知,小人實在冤枉。容小人在想想。”

  張東信說:“好。暫且將朱勇收押。退堂?!?p>  以佟尤氏為首,所有人都嫌張東信沒對朱勇動刑,不過都是敢怒不敢言。

  回到后面書房,趙嫣然直接就說:“朱勇也沒問題,看不出來在說謊。夫君,這次你遇到對手了。要不還是動刑吧明天。”

  張東信嘆道:“嗨。老叨叨說對手弱,這回真來了個強的。動刑確實能讓他認罪。問題是,這種案子無法驗證。

  給你舉個例子,要是盜竊案,我可以打到他承認,供出贓物在哪里。然后我去找,找到贓物就是驗證。

  現(xiàn)在的問題是,他要是說兇器在遙遠的案發(fā)地就扔了,或者說把人推下懸崖了。那怎么辦?怎么驗證?

  讓朱勇再考慮考慮吧,或許明天他自己就承認了。

  實在不行,我在想別的辦法吧。也不急于這一時,真的不想搞刑訊逼供?!?p>  趙嫣然想了想,說道:“有道理??墒?,這案子怎么破呀?”

  張東信自信的說:“你真以為我沒辦法?后招不止一個呢!

  我只是想按程序來。你想想,都圖省事,都搞刑訊,冤假錯案肯定就多了。

  以后給你講個宋前輩的故事就明白了。”

  ...

  不知有沒有人故意散播,佟尤氏報案的事傳開了。

  “擊鼓了,當時我在場,那聲音響的,絕對有冤?!?p>  “豈止是響,鼓錘都砸進去了?!?p>  “??!這叫冤鬼捶。是死者的鬼魂附到了鼓錘上了,扎進鼓里不出來?!?p>  “佟尤氏真是難得一見的好妻子。”

  “聽說張大人沒有對朱勇用刑。”

  “胡說,這還能不拷打。朱勇一看就不是好人?!?p>  “有可能,張大人很少用刑?!?p>  “你別胡說,鼓錘哪有進去。”

  “誰胡說了,我也看見了?!?p>  “對,對。佟尤氏擊鼓那會兒,天都陰了?!?p>  “去去,越說越夸張,今天一天都晴天?!?p>  “呵,你還不信!就那一會兒,當時只有縣衙頂上那一片天陰了?!?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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