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幾天，參與縣衙門口示威和圍毆朱勇的人中陸續(xù)有人自首，以求減輕刑罰。
同時，一部分人被罰掃起了街道。
還有九個人沒有自首，卻被當眾抽了鞭子。理由是死不悔改，背后辱罵縣令。至于落網(wǎng)的原因是——被自己人舉報。
書房里，趙嫣然和金冰雁一起給張東信按摩，一個站著按一個蹲著按。小昭守在門口。
趙嫣然先說道:“父親已經(jīng)把容云鶴升為三袋長老了?！?p> 容云鶴就是沖過去打掉朱勇母親手里農(nóng)藥瓶的丐幫弟子。當時在場的丐幫弟子有好幾個人，只有容云鶴最堅決。事后，張東信把容云鶴叫到身邊，親自考核了他的能力，打算當?shù)障蹬囵B(yǎng)。趙玄奕心領(lǐng)神會，直接給容云鶴加了兩個口袋。
聽了趙嫣然的話，張東信淡淡的笑道:“咱父親就是好，管理丐幫沒得說?！?p> 金冰雁問:“哥，還用不用散播謠言說掃地崗位已滿？”
張東信回答說:“按原計劃散布。”
趙嫣然說:“那九個人被鞭笞以后，真的和自己人鬧起來了。該不會也是雁子去散的謠言吧？”
金冰雁答道:“是呀。其實是幾個小女孩乞丐聽到的?！?p> 趙嫣然撇了撇嘴說道:“夫君當時說對付他們分分鐘的事，還說后面的陰招多著呢。我還不信?，F(xiàn)在是真的服了。我都覺得后怕?！?p> 金冰雁半撒嬌說道:“哥，還有什么陰招？說出來聽聽，不能現(xiàn)在用也給我教教嘛！”
說道:“什么叫陰招！
據(jù)說當年文仲給勾踐出了五個高招，勾踐用其中兩個就把吳國滅了。你們猜最后那三招怎么了？”
張東信干笑一聲接著說道:“勾踐讓文仲把剩下三招用到自己身上。文仲無奈的自殺了。”
兩女此時的文化已經(jīng)不差，知道張東信在玩笑，卻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就這樣被岔開了話題。
金冰雁忍不住又問:“哥，你為什么要一次鞭笞九個人。是巧合嗎？”
趙嫣然手里按摩沒停，眼睛里也露出好奇。
張東信回答說:“不是巧合，為了對稱。也是時候給你倆講一個詞了，叫強迫癥?！?p> 兩女聽完張東信解釋強迫癥的意思，先是有點驚訝，然后噗嗤笑了。
又過了幾天，不僅風(fēng)波過去了，連事情似乎都被遺忘了，就像沒發(fā)生過一樣。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印在了記憶中，張東信的名聲已經(jīng)臭了。
當事人卻不在乎惡名昭彰，反而難得清閑的來找文君，說道:“我來直接找你了，講信用吧。真抱歉，我的名聲不好了，可能會影響后面的義診?！?p> 文君淡然道:“沒事，我靠的是醫(yī)術(shù)，祖父也不會在乎這些。真正有需要的人一定會來的。
不用你問，我知道。放心，你的人現(xiàn)在是我的弟子，我會好好教的。她們都是可憐人，也是聽話的學(xué)生，都很努力?！?p> 張東信心里踏實多了，更加努力的張羅去了。
沒有改變計劃，二十五天后，義診開始了。
一千零六十二名統(tǒng)一服飾的實習(xí)女郎中成為了最搶眼的風(fēng)景。每個人都提前化了濃妝，之所以說是濃妝，是因為底妝抹的厚，粉底直接是從唱戲的老板那里買來的。面紗是第二層掩蓋。這就完全看不到胎記了。卻又因此產(chǎn)生了一個新問題——太招流氓了。
看著一個個被混混子包圍的女孩，連遠處負責(zé)宣傳的都受到了影響了，幾位負責(zé)人很無奈，分別來找張東信匯報并請示。
張東信的設(shè)計是，選一部分女孩，每個人身上穿的衣服都繡著字。舉個例子，一個人身上的衣服繡著《小》字，第二個繡《白》，第三個繡《兔》，第四個繡《奶》，第五個繡《糖》。五個人站一起就是《小白兔奶糖》。
可是，如今這場面。
金冰雁氣呵呵的說：“哥，你看他們。把我的《金福記》都擋住了。還調(diào)戲我們的女孩兒。要不讓人揍他們，攆他們走?！?p> 荊六、茅十一、容云鶴等人就在跟前站著，已經(jīng)摩拳擦掌了。
趙嫣然接話說道：“不行的，這么一趕，有心人在一起哄，真正需要看病的人也會嚇跑的。況且，這些人還算克制，并沒有犯法?！?p> 金冰雁反駁道：“你說的輕巧。要是有人把嫣然坊圍了，有本事你也別管?！?p> 趙嫣然說:“你…不能這樣舉例子好不好？情況不一樣。嫣然坊去的都是有身份的大家閨秀，都帶著家丁仆人，混混才不敢這樣?！?p> 看來連金冰雁和趙嫣然都不知不覺被影響了心情，肚子里有火，比平時易怒一些。
不過，兩個丫頭很熟，感情也好，吵架拌嘴幾句很正常。張東信不但不擔(dān)心二人吵架失和，反而覺得吵架說的話有炫富的意思。
這時，場地中央的文君已經(jīng)走了過來，說道：“要想想辦法，這些無賴圍在前面，真正需要救治的病人反倒過不來了?！?p> 張東信之前一直擔(dān)心由于佟尤氏和費俊堯的案子導(dǎo)致義診冷清。所以才絞盡腦汁的策劃宣傳。沒想到這么火爆?，F(xiàn)在可好，廣告效果浪費了不說，正事也耽誤了。
聽了文君的話，本來就很為難的張東信更加頭疼了。
見張東信這么為難的樣子，一向清冷的文君居然勸解了幾句，說道：“張公子，你的努力我和祖父都看到了。能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堅持義診，居然吸引力這么多人前來。不論如何，我和祖父還有其他家人都會記著你這份人情?！?p> 張東信趕忙說：“哪里哪里，都是運氣，其實我沒有做什么。實話說，以前咱們擔(dān)心鄉(xiāng)親們受了懲罰會抵制義診。我想明白了，可能是因為受懲罰反而導(dǎo)致了受沒受罰的都來義診捧場了。我低估了縣令這兩個字的分量。懲罰反而立了威。”
邊上的金柳插口說道:“你這會兒說話倒像個謙虛的儒生。還這么坦誠。真是搞不懂你。”
說完，金柳盯著張東信的頭部看，仿佛想看到腦子里面。這架勢，讓人瘆得慌。
因為之前在洶涌的人群前“貼身保護”的緣故，張東信對金柳的感觀好了許多，對應(yīng)的態(tài)度也好的多。所以這次，張東信不但沒反駁，反而自嘲幾句逗金柳開心。
張東信輕聲細語的說道：“別這么盯著了，打開了里面都是那個，把你惡心到了不好?！?p> 兩秒后，金柳臉上的警惕消失不見，噗嗤一笑，花枝亂顫著說道：“咦，惡心！你這人，哪有這么糟蹋自己的。嘻嘻。不過挺逗的。”
就在幾人說話的功夫，女孩子里有一個很高挑的做出了一個扭轉(zhuǎn)全局的舉動。
也是因為受不了無賴混混的騷擾，可能是實在煩了。高挑女孩對跟前圍著的幾十個混混喊到：“喂，你們想不想帶我走？”
混混愣了一下，立刻就沸騰了。瞬間污言穢語滿屏，足矣屏蔽任何軟件。
等聲音小了，高挑女孩說：“好，跟我過來，誰要是能一直盯著我的臉看，我就跟誰走。”
混混們也不傻，有人問道：“看多久？你可別說看三天三夜不能眨眼?！?p> 高挑女孩回答說：“不會，半個時辰都要不了。呦，我不讓眨眼你能做得到？可以眨眼。”
一起的女孩子也傻了，拉著高挑女孩低聲呵斥：“你瘋了！”
可是，同伴才剛呵斥，就被混混拉開了。
高挑女孩對著被拉開的同伴女孩笑笑，示意沒事。
現(xiàn)場雖然混亂，但是已經(jīng)有縣衙的差役注意到這里了。見高挑女孩笑了，也就沒管，只是遠遠的看著。
人群已經(jīng)無意中朝這邊匯集，高挑女孩成為了中心點。有些人還在悄悄議論。
“這姑娘口味得多重?！?p> 也就是這個時候，張東信和跟前幾個人也注意到了。
揮手示意安靜，張東信說：“走，看看，記著別管先。”
然后，只見高挑女孩毫不在意，招呼混混們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