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說讓你多管閑事的
什么情況?剛剛那個(gè)人是楚白嗎?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在上課嗎?他怎么出來了?
蘇翎瞬間坐不住了,舉起手:“先生,學(xué)生肚子好像有點(diǎn)不舒服,想去茅廁?!?p> 宋先生雖然對她學(xué)問很滿意,但是這個(gè)女子未免也太不矜持了,說話竟然如此粗俗,他捏著胡子皺著眉擺手:“去吧去吧?!?p> “多謝先生?!碧K翎高興地站起身就往外跑,路過乙班,聽到里面?zhèn)鱽硐壬R人的聲音:“簡直是太不像話了,來書院念書書也不帶,筆墨也不帶,還來書院干什么?不如趁早滾蛋,還有你們,下次誰要是敢自帶人來,我不管你們是誰家的公子少爺,統(tǒng)統(tǒng)給我滾蛋。”
楚白不帶書不帶筆墨,怎么可能?
他可不是這么馬虎粗心的人,除非有人故意整他。
難道是謝芳蹤?
這小子昨天信誓旦旦的說要打敗楚白,難道真是他?可是這手段未免也太低劣太幼稚了吧。
謝芳蹤,你給我等著,本姑娘收拾你,是為你好。
但是眼下,她得去看看楚白干嘛去了。
蘇翎找了一圈,最后在演武場找到了楚白,他面無表情的跑著圈,陽光炙熱,他額頭細(xì)細(xì)密密的汗,他也不擦一下,蘇翎三兩步溜過去,跟他并肩而行:“表哥,這么巧???”
楚白看了她一眼,眼底有疑慮,但是不說話。
蘇翎臉皮厚自來熟,你不問我也答:“我上課打瞌睡,被先生趕出來了,沒想到運(yùn)氣這么好,竟然遇見表哥,你說我們是不是上輩子的緣分?!?p> “閉嘴?!背捉K于舍得開口了,只是開口就兩個(gè)字,而且十分的不近人情。
要她閉嘴,那是不可能的。
“表哥,你不要這么不近人情嘛。哎哎,表哥,等等我!”她話還沒說完,楚白突然加速,一下子把她甩出去老遠(yuǎn),蘇翎拼命追拼命喊,但是很快跑步說話的后遺癥就來了,肺里火辣辣的,氣都快喘不上來了,而且唇干舌燥想喝水,蘇翎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擺手:“不行了不行了?!?p> 不是說女追男隔層紗嗎?怎么她都快累死了,怎么也追不上?
“你,回去?!辈恢螘r(shí),楚大BOSS竟然又跑到了她面前,恰好擋住了整片陽光,他背在陽光里的五官陰沉沉的,語氣也冰冷,蘇翎卻很開心,語調(diào)都高了一個(gè)調(diào)。
“表哥,你是關(guān)心我?”
他又不說話了,掉頭就走,仿佛剛才讓她回去的人是她錯(cuò)覺。
也好,她收拾謝芳蹤去。
楚白看著她的背影,停下腳步,眼神冰冷。
蘇翎往書院外院走,所有的丫鬟小廝都候在那里,蘇翎在各色賭錢打牌的丫鬟小廝之中,找到了畫風(fēng)略清奇,此刻正偏安一隅繡花兒的春熙。
“三小姐,您怎么出來?該不會是被趕出來了吧?!贝何蹩匆娝?,忙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十分驚訝。
“你這丫頭,就不能盼著你家小姐點(diǎn)好的呀,快給我水,我渴死了?!碧K翎搖頭,依舊喘著粗氣,春熙趕緊倒了水地給她,她咕咚咕咚下了肚,還是渴,春熙再給她倒了一碗,她喝了才總算解了渴。
她把碗遞給她,招招手讓她附耳過來。
“啊,三小姐,你要那東西干什么?”春熙不敢相信。
“你小姐自有用處,你動作麻利點(diǎn),午時(shí)之前最好給我買回來,別讓人瞧見知道嗎?”蘇翎笑得狡黠,春熙突然想起了以前那個(gè)驕縱蠻橫的三小姐,果然還是回來了嗎?
午時(shí),謝芳蹤在飯?zhí)貌煌5刈箢櫽遗?,張樂康跑過來,拍著他的肩膀:“謝二公子,在找誰呢,是在找我嗎?”
謝芳蹤嫌棄的推開他,繼續(xù)找。
張樂康不樂意:“謝二公子,你也太無情了,早上我還幫你教訓(xùn)了楚白那小子一頓,他這會兒還在演武場里跑著呢,你不感激我就算了,這幅表情算怎么回事?!?p> 謝芳蹤收回目光:“你說楚白的書和筆墨是你藏起來?”
“還藏什么啊,又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他一個(gè)寄人籬下的落魄白丁,能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我給扔茅廁了。誰讓他小子惹了謝二公子,還被個(gè)女人保護(hù)。早上我可是當(dāng)著他的面扔的,他小子連個(gè)屁都不敢放,簡直就是個(gè)窩囊廢,這樣的東西,我替謝二公子教訓(xùn)教訓(xùn)他,應(yīng)該的,謝二公子不用太感謝我。”張樂康說完,他身后的幾個(gè)都笑了,看來團(tuán)伙兒作案。
謝芳蹤拎著他的領(lǐng)子:“誰讓你多管閑事的?!?p> 張樂康一臉莫名其妙,領(lǐng)子被他揪在手里,臉憋得通紅:“二公子,您這是怎么了?”
平時(shí)他帶著這群浪蕩公子哥打狗遛鳥混跡秦樓,什么樣的混賬事都干過,這些人平日里在外頭也仗著他的勢干過不少仗勢欺人的事兒,他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怪他平日里對他們太過縱容,才讓他們肆無忌憚,什么事兒都敢打著他的旗號去干。
“算了,以后你們誰再敢打著本公子的旗號做這些事,本公子饒不了你們?!彼砷_張樂康,轉(zhuǎn)身就往演武場走,楚白在那兒,蘇婉翎多半也在那兒。
“怎么了這是?”幾個(gè)平時(shí)跟著他混的世家公子莫名其妙的問。
張樂康捂著脖子,面色難看:“誰知道呢,大概是瘋了吧?!?p> “表哥表哥,你跑完了嗎?我?guī)湍愦蛄孙垼€幫你買了新的筆墨紙硯和書?!碧K翎獻(xiàn)寶似的左手端著飯,右手拎著筆墨紙硯。
楚白微微喘著氣,停在她面前,難得和顏悅色不帶冰冷的看著她:“你把飯帶到這里怎么吃?”
蘇翎看著滿地黃沙,風(fēng)一吹,黃沙打著卷兒漫天飛舞,確實(shí)有點(diǎn)煞風(fēng)景,可能在這兒吃,吃進(jìn)去的不是飯,是黃沙。
“那我們換個(gè)地方,別去飯?zhí)昧?,我們?nèi)W(xué)堂后面的小荷塘,那里風(fēng)景宜人,還有地方可以坐。”蘇翎提議。
“不去,我?guī)Щ貙嬀?。”楚白想也不想就拒絕。
“別呀。去嘛去嘛,你們男子寢居我又去不了,我也沒用飯呢?!碧K翎躲開他要來拿飯的手?!白甙勺甙桑埗伎煲獩隽??!?p> 她試探性的端著飯往前走,聽見后面有不緊不慢的腳步聲想起,腳步更加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