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幾個孩子滿嘴流油,雖然沒有肉,可是有雞蛋有菜,且菜的味道這么咸香,比之前那些沒滋沒味的水煮菜好吃太多太多了。
“姐,真好吃啊,尤其是雞蛋,怎么可以這么香,你是不是放了好多好多油啊!”
最后連菜帶湯大家吃了個精光,菜盆都讓他們拿碗里的湯轉(zhuǎn)著涮干凈了。
俗話說得好,半大小子餓死老子,就他們幾個的食量,一點也不小,尤其是在放開了肚皮吃的情況下,更加的可怕。
曾焱摸著鼓囊囊的肚子,有感而發(fā):“姐,這是我長這么大,吃的最飽的一頓飯?!?p> 曾淼舔著嘴角,意猶未盡:“是啊姐,從前娘在的時候,每天的糧食都有定量,我從來不知道吃飽是什么感覺,好像什么時候給我東西,我都能吃的下去似的,可是現(xiàn)在,我的肚子好飽好飽,什么也吃不下了,姐,還是你做的飯好吃,還是跟著你好,以后咱們還能吃這種飯嗎?”
這話說的曾尛心里又酸又澀,她抬手摸摸曾淼略顯干枯的頭發(fā)。
“乖,姐姐向你保證,以后咱們天天吃這樣的飯菜,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跟姐姐說。”
“真的嗎?”
曾尛哽咽著朝她點頭:“是,姐姐向你保證?!?p> 吃過午飯,曾森曾焱去刷鍋洗碗,這是曾尛要求的,以后她做飯,他們兩兄弟就要干其他,這樣合理分配,誰也不覺得累。
而曾尛則帶著曾淼進屋睡午覺,這大熱天的,人都容易犯困,沒多大會兒,她就睡著了。
兩兄弟忙完之后,也進屋睡覺去了,等整個家都安靜下來,曾尛才進了空間。
在賣知了猴之前,她的余額是1346元,后來買了46元的糖果,剩下1300元。
知了猴前前后后的加起來是——
112+186+203+530=1031元。
所以她的余額又變成了2331元,但她之后又買了退燒藥,兩斤豬肉,三斤白.精.米,兩斤小米、二十個雞蛋、三十斤玉米面,二十斤碎米,一共加起來正好花了131元,余額變?yōu)?200元。
明天上午再去藍擎家里,應(yīng)該不需要她再準備食物了,不過他的腿……
按照摔傷斷裂,她在藥房配了300塊錢的膏藥,如此一來,余額變成1900元。
她買了一袋子也就是五十斤的碎米,所謂碎米就是精.大.米在磨米過程中,殘留下來的那些米渣渣,這些米渣渣蒸米不好吃,但是熬粥卻特別的粘稠,價格在一塊三,比正常三四塊錢的大米,要便宜的多的多。
他們現(xiàn)在的情況,吃.精.大.米太打眼,索性就將碎米和小米摻和著熬粥喝。
50斤碎米65元,50斤小米135元,一共花了她200元,余額1700元。
沒想到最后小米的價格反而比碎米還要貴,可是小米養(yǎng)胃,幾個孩子的胃都需要補補,不買不行。
掙錢如此難,花起來就跟流水似的,轉(zhuǎn)眼就剩下了1700元。
手電筒該充電了,曾尛全部拿到商場的柜臺里自動充電,這個好像沒跟她要錢。
下午睡醒,已經(jīng)四五點了,看看天色,曾尛扛起鋤頭去了自家的兩畝稻田里。
所有稻谷已經(jīng)彎了腰,再過十多天就能收割了,這個年代收割都是純手工,憑她和曾森的力氣,估計忙活三四天也割不完,看來又得麻煩叔叔嬸嬸了,因為夏收都是搶收,過了時間點兒莊稼長過了頭,可都掉到地里面了。
她拿著鋤頭先將低頭的草鋤一鋤,鮮少下地干活的她,才一個小時就覺得胳膊酸脹疼痛,可是田地兩側(cè)的草,才不過鋤了四分之一。
這些草都長得非常結(jié)實,用手拔,拔不出來,割的話沒幾天就又長出來了,如果是現(xiàn)代有割草機,也有殺草劑,噴一噴就完事,可現(xiàn)在是五五年,哪兒那么多農(nóng)具讓她用?
所以,她能用的就只有手里面的這把鋤頭。
她的超市是開在市中心的超市,這些農(nóng)副產(chǎn)品,農(nóng)具用具的肯定是沒有,雖然有些遺憾,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畢竟能用超市給她兌換已經(jīng)不易,再想一些不切實際的,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大概六點多的時候,弟弟妹妹們挎著籃子和小鏟子過來幫她,他們拿不動鋤頭,事實上曾尛也拿不了,可是她只能學(xué)著去使用,越是不用,越是不會用,哪怕才一個多小時她的手就磨了泡,也咬牙堅持著。
家里只有兩把小鏟子,為了能幫到姐姐,曾森索性拿了家里切菜用的刀過來,姐弟妹四個硬是干到天黑,才勉強將地頭的高腰草給拔除干凈。
“姐,明天咱們再過來將這些低矮的小草薅掉,地頭就干凈了。”
曾尛一身疲倦的坐在低頭,看著干干凈凈,卻充滿了青草氣息的地頭,滿意的點點頭。
“今天你們累著了吧?以后咱們可能都會這樣累,畢竟咱們不能事事仰仗叔叔嬸嬸,能干的咱們就自己干,晚上姐姐給你們熬小米粥喝,好不好?”
“小米粥?就是軟軟糯糯的小米粥?”
曾淼雖然晌午吃的很飽,可是下午也沒少干活,尤其他們喝的都是湯飯,幾泡尿下去,早就消化的差不多了。
這邊是南方,多以米為主食,鮮少有吃面的時候,尤其他們家窮,米吃不起,就換成粗糧對付。
小米也算是金貴東西了,曾淼長這么大,也只是在奶奶家喝過幾口小米粥,如今聽姐姐提起來,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角。
曾尛摸了摸她的頭,“行了,咱們家去吧,天色不早了!”
姐弟幾個手拉這手回家的路上,鄉(xiāng)親們看到了,紛紛朝他們豎起了大拇指。
“好孩子啊,我家那幾個還都在外面野著玩兒呢,可你們都已經(jīng)從地里干活回來了,”
……
對于大家下意識的夸贊,曾尛幾個都只是笑笑沒說話,讓他們說什么?
誰不想活在父母的羽翼下享受生活?
可是他們沒有父母,就只能靠自己。
默默的瞥了眼起滿了水泡的手掌心,曾尛疼的皺緊眉頭,一面覺得自己不中用,一面又不停的鼓勵自己,萬事開頭難,一次兩次十次八次疼,二十次還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