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然的驚叫打破了教室的平靜。
“夏未又暈了!”
大家循聲望去,只見夏未倒在了蕭季書的懷里,蕭季書冷靜的臉上有一絲慌亂。
“夏未是怎么倒在蕭季書的懷里的?”
“不知道。”
伍羨元趕緊跑下講臺。
“怎么又暈了?”
他站著,俯視著暈倒在蕭季書懷里的夏未,他不敢輕易將夏未拉起來。
因為夏未這次臉色慘白,嘴角還留有一絲晶瑩的口水,眼睛要睜不睜,要閉不閉。
韓星然心急,她想將夏未拉起來,可是手剛一碰到夏未,伍羨元就制止了她
“別碰她!要是出了其他什么事誰都擔(dān)不起責(zé)任!”
因為夏未的樣子和上次軍訓(xùn)沒吃飯不一樣,他懷疑夏未是患了病,他害怕這么一碰出事。
于是,經(jīng)他這么一喊,沒人敢碰夏未,夏未就一直倒在蕭季書的懷里,枕著他的腿。
教室里,恐慌在蔓延。
夏未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好像做了一個夢,她夢見爸爸媽媽在叫她。
“未未,未未。”
“未未,快醒來啊?!?p> “夏未!醒過來!”
夏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她毫無意識的從蕭季書懷里坐起,迷茫的忘了一眼周圍的人。
怎么這么多人啊,她耷拉著眼皮,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快!背上她,去醫(yī)院!”
伍羨元見她醒過來了,才叫人背上她,他原本是打算立刻打急救電話的,可是還沒掏出手機,夏未就醒了。
他又驚又怕的叫人,蕭季書立馬反應(yīng)過來,拉住夏未的手,反身,輕巧的將她背在背上。
夏未還在迷茫之中,就這么被蕭季書背著,一路沖下樓梯。
伍羨元留下一句,好好自習(xí),然后就帶著韓星然跟在后面。
上了車,直奔醫(yī)院。
門診的是個老醫(yī)生,她讓夏未躺在病床上,給她又量體溫,又測血壓的。
在這個過程中,夏未逐漸清醒。
她依稀記起,自己好像是被蕭季書背上車的,在車上一直枕在韓星然的肩頭上,老醫(yī)生叫她躺上病床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的,又是伍羨元給她脫得鞋。
她頓時覺得羞愧,這也太不好意思了!
她從病床上坐起來,大家都過來問這問那。
“夏未,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好點了嗎?”
“你還記得暈倒之前的事嗎?”
“夏未,你還認識我嗎?”
擺脫,夏未無語的看著韓星然,我只是暈倒,又不是失憶,你以為這是演偶像劇呢?
老醫(yī)生看著夏未明亮的眸子,嘆了口氣,伍羨元注意到了老醫(yī)生的變化,過去問他:“醫(yī)生,這孩子沒事吧?大概什么毛病啊?”
老醫(yī)生欲言又止:“這……”
大家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夏未自己更加,難道是絕癥?
“醫(yī)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剛才一直沉默的蕭季書難得發(fā)聲,情緒明顯激動,伍羨元望了他一眼,轉(zhuǎn)頭對醫(yī)生道:“醫(yī)生,你快說啊,這到底怎么回事?”
老醫(yī)生面對眾人的逼問,又是搖頭,又是嘆氣:“還是等她家長來了再說吧?!?p> 話音剛落,俞花頭發(fā)有些散亂的跑進門診室。
“未未!未未!”
她焦急的叫著,撥開人群,一把抱住夏未。
夏未本就難受,加上剛才看見老醫(yī)生的態(tài)度,所有的淚水在看見俞花的那一刻,轟然決堤。
“媽?!?p> 她顫抖著聲音,心里酸澀無比。
老醫(yī)生走過去,分開這對母女,然后語重心長的說道:“這孩子,我初步懷疑,可能是癲癇,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羊癲瘋?!?p> 羊癲瘋?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俞花的眼淚當著眾人的面,流了下來。
“怎么可能,我的孩子很健康,怎么可能會得那種???!”
俞花不敢相信的吼道,老醫(yī)生顯然是見慣了這種場面,依舊淡定地說道:“你來之前,孩子的老師給我描述了一下癥狀,眼睛微閉,還流口水,這和癲癇的癥狀很相似。”
“不可能!”俞花不敢相信,在醫(yī)院里大吼大叫。
伍羨元見狀,趕緊拉住快要失控的俞花。
“夏未媽媽,你別急?!?p> 韓星然也是,她過去安慰俞花,只有蕭季書和夏未,兩人像個木頭人一樣,一言不發(fā)。
老醫(yī)生看俞花的情緒平穩(wěn)了一些,才繼續(xù)說道:“這位媽媽,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帶著孩子去做一個具體的檢查,看是否真的有問題,如果沒有,那最好?!?p> 老醫(yī)生說完就被護士給叫走了,俞花失魂落魄的將夏未從病床上拉起來。
“謝謝你們,伍老師,也謝謝這兩位同學(xué)?!?p> 她得體的道過謝,然后低落的拉著夏未去做全身檢查。
伍羨元站在原地,嘆了口氣。
“伍老師,夏未真的得病了嗎?”
韓星然不敢相信,她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蕭季書緊咬嘴唇。
“走吧,我們回去吧,等夏未回來,我們再問她?!?p> 伍羨元帶著他們倆回了學(xué)校。
夏未跟在俞花身后,在醫(yī)院里穿梭,大大小小的檢查做了個遍。
下午出結(jié)果,于是夏未就和俞花先回了家,等下午的時候,再去醫(yī)院。
下午的時候,夏未想和俞花一起去醫(yī)院,被俞花拒絕了,她堅持一個人去。
俞花覺得,還沒確定之前,不能將這件事告訴夏文輝,因此夏文輝還在工作,所以家里就夏未一個人。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俞花還沒有回來。房間里很黑,夏未也沒有開燈,她在腦子里胡思亂想著。
要是我真的得了這個病怎么辦,我的大好青春,我的人生就會被毀了。
我還有好多想做的事沒做呢,想去全世界旅游,想吃遍全天下的美食,想做一些以前不敢做的事,比如對那個人說,我喜歡他。
她越想越難過,一個人的房間里,她哭的很絕望。
這時,她聽見門鈴響了,媽媽回來了?!
她帶著希望跑到門口,可是當手按在門把上的時候,她猶豫了。
要是,是個不幸的消息,我該怎么辦,媽媽現(xiàn)在才回來,肯定是因為我真的得了那個病,她不敢面對我,對我說出真相,所以才磨蹭到這個時候。
也許,門一打開,面對的就是媽媽滿是淚痕的臉,想到這兒,夏未又低低的嗚咽起來。
夏未,不行,比你更難受的是媽媽,她看到你這樣,她會更難受的,你要振作起來!別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夏未給自己打著氣,然后,她咬咬牙,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