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在燕云騎排行第十一位,所以他的名字叫燕十一。
他并未理會云千啟的話,抓著云千啟就是一頓亂打。
云千啟想反抗,但他打不過十一;想叫人進來,十一卻打的他沒法說話。
“燕十一,你不要太過分!”云千啟突然暴起。
他也是有尊嚴的,被人欺負到了極點自然會反抗。
剛冒了個頭又被十一捶著打,打的差不多了十一才停下來,對他道:“你最好老實點,下次再作妖,可不止一頓打這么簡單?!?p> “……”
他的警告云千啟記下了,心中對云千宸的恨意快要沖出胸腔。
云千宸來了雁北,那他的動作可要小心些了。
十一把云千宸的話帶到后就走了。
被十一打了一頓,云千啟只能憋屈的躺在床上修養(yǎng)。
十一沒下死手,云千啟頂多是有點疼而已。
他不知道在他躺在床上的時候,兩軍的交界處來了人叫陣。
夜墨寒指名要云千啟出去應(yīng)戰(zhàn)。
在戰(zhàn)場上,有文斗和武斗兩種形式。
一般而言,戰(zhàn)場的上的叫陣屬于‘文斗’,需要派個身份相當(dāng)?shù)目诓藕玫娜顺鰜斫嘘?,偶爾也有兩個叫陣的人切磋武藝。而武斗則是兩軍交戰(zhàn),真刀真槍的比拼。
天辰的將軍不得已去請了云千啟,當(dāng)他進去看見鼻青臉腫的云千啟后也震驚了一下。
不過好在過了片刻就平靜下來,他道:“天盛五皇子叫陣,想請您出去應(yīng)戰(zhàn)!”
“不……”去,話還沒說完,云千啟頓住了,他要是不去的話,說不定就失去了一次出頭的機會,到時候父皇問起他這個兵馬大元帥做了什么他該怎么回答。
要是因此有個懦弱怯戰(zhàn)的名頭傳回天辰,那他以后還怎么當(dāng)太子,怎么當(dāng)皇帝。
再說了,天盛國的五皇子好像也就那樣,沒多厲害,他都沒聽過他的名頭。
云千啟找了個面具戴上,披上盔甲去了。
夜墨寒見云千啟出來,手中長锏一提,道:“來者可是云千啟!”
“是我!”云千啟道。
“可敢一戰(zhàn)!”
“有何不敢!”
二人隨即交鋒,萬軍面前,兩人兵刃相接。
對方力大無窮,讓云千啟險些招架不住。
夜墨寒唇角微勾,他道:“我今天在祁云山遇到了刺客,那些人太可氣了,你說我該找誰報仇!”
什么?夜墨寒也在祁云山,難道他和云千宸合作了。
云千啟心中警鈴大作,他手下的動作也慢了一分,被夜墨寒抓住了空隙朝他發(fā)起猛攻。
夜墨寒的锏重重的落在云千啟的身上,每一下都讓云千啟難以抵擋。
心中想著沐傾云受傷的模樣,夜墨寒手下毫不留情,像是要為她出一口氣似的。
幾十下過后,云千啟的節(jié)奏被夜墨寒打亂了,只能被動的承受著攻擊。
當(dāng)夜墨寒察覺到時候到了的時候,一锏將云千啟挑落下馬,他騎馬朝自己陣營而去。
云千啟臉上的面具也掉落下來,眾人看見了他臉上的傷。
“貴國大皇子還真是內(nèi)力驚人,打在身上的傷還能轉(zhuǎn)到臉上!”夜墨寒嘲諷道。
不過他心里也明白,這傷八成是云千宸打的,那人還真是動手迅速。
天辰士兵看向云千啟的眼神變了,果然普通皇子和戰(zhàn)神沒法比。
一天之內(nèi)連遭兩次打擊,云千啟氣急攻心,一下暈了過去。
——
沐傾云的傷并無大礙,只是些皮肉傷,唯一受的內(nèi)傷大概是勞累過度和在樹林里躺了太久受了些寒。
這些都很好辦,林望月一副湯藥下去,沐傾云已經(jīng)好了一大半。
云千宸來看她,沐傾云什么也沒說,二人相對無言。
沉默了片刻,沐傾云終于忍不住說話了,聲音有些小,道:“這些人都是沖著你來的,小心些!”
云千宸幽深的眸子看著她,道:“你只要跟我扯上關(guān)系,像今天這樣的刺殺不在少數(shù)!”
世間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他和沐傾云之間的事早就傳了出去。
那些人動不了他就對沐傾云出手也不是不可能。
沐傾云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她的臉上還上著藥,不敢做太大的動作。
云千宸說的這些她都明白,可是她不會害怕。
越有人想要她死她就越要好好活著。
*
云千宸出了沐傾云的房間,他背朝屋子站著,祁云山上的風(fēng)格外的寒冷,就好似那最無情的刀劍割在人身上。
天冷了,他也許真的該找個圍脖戴上了。
突然間,那個想為自己獵個圍脖卻將自己搞的臟兮兮的小姑娘又涌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
小姑娘的眼神堅定而又溫暖,他感覺很舒服,還有種說不明的契合。
那種契合就好似是在世間遇到了另一個自己。
云千宸的眸子朝遠處看了看,想驅(qū)趕這奇怪的想法,無意間瞥見一只狐貍。
小狐貍雪白的皮毛極為漂亮,一雙慵懶的眼瞳也極具靈性。
“過來!”
云千宸低低說了一聲,小狐貍飛快的跑了過來,睜著一雙大眼睛看云千宸。
“銀雪狐?!苯幙?,云千宸看到了小狐貍眉間一縷細細的銀色的毛,要不是有太陽光照射,還以為這是一縷普通的毛。
銀色毛發(fā),是狐王的印記。
“嘰嘰!”是的。
小狐貍待在沐傾云的屋外,八成是一路跟過來的。
他道:“去吧!”
小狐貍看了看云千宸,慢慢的走進了沐傾云的屋內(nèi)。
門是虛掩,小狐貍進去后還不忘用身體將門頂了回去,關(guān)住門。
“是你……”
屋內(nèi)響起一道嬌俏的女聲,云千宸想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開心的吧。
——
天辰軍營中,云千啟被人從戰(zhàn)場抬回來后,有軍醫(yī)給他處理傷口,剩下的只能自己恢復(fù)。
為了讓云千啟靜養(yǎng),天辰軍營的士兵特意遠離了他的軍帳,巡邏的時候也基本不經(jīng)過他的軍帳。
因為云千啟的軍帳在天辰軍營的最里面,所以只留下了兩個侍衛(wèi)在外面守著。
云千啟有意識的時候是被疼醒的,醒來后他看見有一人站在床邊。
以為他是天辰的士兵,云千啟道:“本王餓了,給本王上菜!”
誰知,那人并未聽他的命令,而是彎下腰來,靠近他耳邊說道:“大皇子,放心,黃泉路上給您備著呢?”
一聽這話,云千啟立馬蹦起來,連身上的傷都顧不得趕緊逃跑。
卻沒跑過那漢子,還被那漢子塞了一顆藥,入口即化。
“你是誰的人?”云千啟赤紅著眸子問道,在藥入口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但是最后也要知道是誰害死了他。
“我就是我,一個想讓你死的人而已!”那漢子笑著說道。
眼睜睜的看著云千啟咽氣,那漢子才走出了大帳。
外面?zhèn)z個士兵還在守著,只不過要仔細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二人瞳孔全黑,顯然是死了許久。
那漢子殺了云千啟后從容的離開了天辰軍營。
在祁云山脈的某處大山中,那漢子朝一人拱手,道:“多謝二皇子的藥,在下才能這么順利的完成計劃。”
聽了他的話,夜墨沭溫潤一笑,道:“順利就好,青將軍,祝你能早日為雁北軍正名。”
那漢子正是雁北守將青,厲嚴鋒的親信。
雁北軍自從沐侯爺祁云山那一戰(zhàn)后也被天盛軍所嫌棄,所有天盛的士兵都不愿意與逃兵為伍。
百姓也不喜歡逃兵,也沒有官員管他們,導(dǎo)致雁北軍就像是被人遺棄的垃圾一樣。
可這件事他們根本沒有做錯,雁北軍都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被冠上了逃兵之名。
“承殿下吉言?!鼻啻故渍f道。
殺了云千啟,再給天辰皇帝傳信,他一定會出兵攻打天盛,祁云山的天盛大軍擋不住天辰大軍,到時候,他們雁北軍就可以重上戰(zhàn)場為自己正名。
這一切還多虧了五皇子,是他為他們送來了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