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弟,人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若是你無憑無據(jù)就這樣詆毀我過世的朋友,即便是方老弟你,我也絕不會輕易答應?!被⑶鹇犃朔綅箍雌饋砗翢o根據(jù)的猜測,頓時有些不樂意,雖然說虎丘的確很珍惜友情,可若方嵐是這種滿口胡話之人,他虎丘倒也就不會在意方嵐了。
“虎丘大哥,實不相瞞,我是個修道之人,雖然實力不濟,但也不會口出誑語來保全自己的性命,至于我得出如此結論的原因,還請虎丘大哥聽我細細講來。”方嵐不慌不忙地同虎丘解釋道,看的出他已是成竹在胸。
“那你便講吧,但若是有半個字虛假,可別怪我虎丘出手無情。”虎丘放了句狠話,便站在了一旁靜靜地等著方嵐接下來的說法。
方嵐見虎丘冷靜了下來,便放心地繼續(xù)自己的推測:“虎丘大哥,你們虎族,應該不止一脈對吧?!?p>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們虎族分三脈,一脈是我們虎人族,一脈為有著一些龍族血脈的彪人,而另一脈…”說道最后一脈的時候,虎丘顯然有些猶豫自己該不該說,看來這最后一脈要么是已經滅絕,要么就是墜入魔道,虎丘羞于提起。
“另一脈,我猜應該是你們虎族的遠古血脈吧。”方嵐見虎丘有些猶豫,便直接替他說了出來。
“是…另一脈,確實是我們虎族的遠古血脈,烈虎族,雖然我不知道方老弟你是怎么知道我們虎族這段歷史的,但就憑你是方嵐,我也不會再問,等我們離開了此地回到虎寨,我們再重新認識一下就是了?!被⑶鹚坪醪⒉辉谝夥綅咕幵焐矸萜垓_他,也不想去追究他入虎寨究竟為何,便給方嵐講起了這段鮮有人知的虎族過往。
“烈虎族原本是我們虎族的皇脈,我們在烈虎族的帶領下,在西夷生活了數(shù)百年,直到有一天,烈虎族突然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西夷大地,剩下的族中之人無一人知道他們的去向,虎族陷入一片混亂之中,許久再無音訊…”。
“想來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西夷曾經出妖虎犯冀州,禍患無窮,所到之處盡成遍地白骨,人畜不存,索性最終被唐鎮(zhèn)剿滅,我想,那些入魔的妖虎,應該就是你口中的烈虎族吧?!狈綅孤f道。
“大概吧,我也沒親眼見過,可這又和虎喧有什么關系呢,難道說,你以為他是烈虎族之人?”虎丘瞪大了眼睛,不解地質問著方嵐。
“不是我以為,他確實是烈虎族之人,前日里我入蛇巢的時候,在鱗獨的壁洞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白骨虎頭,看來就是那虎喧的頭顱了,我見他獠牙甚長且鋒利無比,不像平常的虎族?!狈綅箘偘炎约翰聹y的根據(jù)娓娓道來,就見虎丘閉起了殺雙眼,雙腮顫抖,不住地喘息著。
“原來如此,所以他才有理由拿走獸印虎符,為的是有一日再率虎族入侵…”虎丘終于是接受了這個事實,可昔日好友的真實面如竟然如此,想必這種落差他一時半會也很難完全消化。
方嵐見虎丘已然相信了自己的說法,心中一喜,大功告成一半,接下來只要消除蛇母對虎丘的誤解就可以了,方嵐隨即走向了蛇母,繼續(xù)自己的言語攻勢。
“至于蛇母你為什么要拿出獸印虎符做賭注,我想,你大概并沒有想過讓我贏吧,即便憑借蛇信珠的威能將我強行提升至與虎丘差不多的水平,可境界和招式之間的差距是很難彌補的,我的勝率,最多也不過一成罷了。”
“到時候虎符到了虎丘手里,他便是真正意義上的虎王,接下來無論他再做什么決定,虎人也不會再有異議,到時候,蛇人族和虎族修好,也不是什么難事了,對吧?”方嵐笑盈盈地看著蛇母,想看看被自己拆穿心事的蛇母會是怎樣的反應。
而蛇母聽完方嵐的一席言論,臉上依舊是掛著那幅耐人尋味的微笑,似乎是對方嵐猜測的肯定,又像是對方嵐一無所知的嘲諷,就在方嵐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時候,蛇母慢慢開口說道:“方嵐,我見你第一面的時候,就看出來你聰明,沒想到你的確沒讓我失望,僅從我們對話的只言片語之中,就知道了我是如何得到虎符的?!?p> 方嵐一聽,心中一塊石頭落地,看來自己是猜對了。
“我終于理解了虎丘當初為什么一言不發(fā)將我趕出虎寨,原來為的是講來兩族修好,我和他才能被兩族接納。”蛇母如此說道。
方嵐?jié)M意地點點頭,心說看來自己成功調解了一樁積怨已久的矛盾,真是大功德,可就在方嵐自己美的時候,蛇母接下來一句話便給他澆了一個透心涼、
“你不會以為我會這么認為吧?”蛇母臉色驟然一變,剛才的笑顏轉瞬間就變成了一張憤怒猙獰的臉。
“方嵐啊方嵐,你和虎丘一樣,根本不懂女人的心啊,不過也很正常,你們修道之人腦子里就只有求長生聞天道,哪里會懂這些呢,我要的,是你們兩個都死在這!蛇囚,殺了他們!”蛇母一聲令下,蛇母身邊的兩個身負鎖鏈的蛇人應聲而動,渾身漆黑的鎖鏈一動起來,便嘩啦啦地亂響,雜亂之中似乎還蘊藏著一絲詭異的韻律。
隨著蛇囚出手,一眾蛇人守衛(wèi)也隨之一擁而上,將虎丘和方嵐逼于一處,一時間金屬交擊聲不絕于耳,就見十余個蛇人守衛(wèi)揮舞著長杖不斷地刺向虎丘和方嵐,兩人忙于招架已經是顯出疲態(tài),再加上蛇囚詭異鎖鏈不知何時就會從兩人防御的死角襲來,兩人只能背靠背一邊招架著襲來的兵刃,一邊交流脫身之法。
“虎丘大哥,你怎么一個化形期強者和我一樣被壓制的死死的,這時候還怕撕破臉不成,再不出手咱們倆可沒機會回虎寨喝酒了!”方嵐一邊用手中長劍撥走扎向自己的長杖,一邊無奈地喊道。
“你以為我不想啊,智卿手里的虎符對除了滴血認主的虎王之外的所有虎人都有壓制之效,我現(xiàn)在的實力說不定還不及你呢?!被⑶鹨部恐种虚L刀勉強護住自己周身,回方嵐道。
“你不就是虎王?”
“都說了我還沒滴血呢!”
就在二人即將招架不住的時候,一聲有些嘶啞卻清晰異常的聲音傳來:“蛇孽,休要傷人!”
方嵐心中一喜,叫道:“林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