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人,竹林深處的房屋就是他們的家了。
偶爾外出的茶楨得知,花城的城主隨時會進攻這里,他本無心管這些閑事,只是大街小巷人人惶恐不安,街上官兵也是越來越多。
說明這個城里也不是很安全了。
城門城外都是士兵,算是防御了吧?終究不安全,遠離人流最多的地方,反而藏匿在這里也算安全一點點。
“叩叩~”
半夜三更的裊裊披著外衣站在茶楨門口,這么早他就入睡了么?這幾日倒是辛苦他了,想到這里她想當面感激他一下。
“何事?”里面?zhèn)鱽砹怂穆曇?,昏黃的燭火在微微閃動著,坐在床榻邊上的茶楨正在整理東西。
隔著門板兒,他說話不是很大。
“那個,你現(xiàn)在方便嗎?”
正準備說來著,門突然拉開了,還能是誰,看著她披散著頭發(fā),有些慵懶,肯定是好好沐浴過的,濕答答著,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現(xiàn)在說呢?
還好這里氣候不錯,她也不至于更加嚴重。
望著茶楨,她抿了抿嘴唇。
“我想說句抱歉,對于花城的事情,是我惹事了?!?p> 她還在糾結(jié),他因為不開心覺得自己是個累贅才特地離開的吧?
“事情跟你沒有關(guān)系,我下山的事情我以為只有自己知道,你也不必介懷?!?p> 他不知道自己的謠言怎么傳出去的,這世上果然沒有不透風的墻,哪里都是一堆麻煩事。
“呃……”糾結(jié)萬分。
茶楨讓她進門了,有話她可以直截了當?shù)恼f,自己也不會有太多隱瞞,該說的也會對她說的,心里清楚她就是太好奇的一個人。
坐在竹躺椅上,這椅子還是他做的呢,他還真是有才了,果然看看自己從花城來這里,真的是為了投奔他而來的。
他居住天脊山的時候就下山過,不過沒有去很遠的地方,喜歡讀書,包括民間的一切奇人奇事。
總覺得下山生活多姿多彩一些,這才決定下山來了。
“茶楨?!”她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為什么他老是在發(fā)呆呢?不是看著夜空繁星發(fā)呆,就是做事的時候站著一動也不動的不知道為什么?
雖然說自己沒有任何吸引力吧?從他救自己的這件事情上,她覺得自己對他真的很有好感。
雖然吧總是蒙著臉,不讓人看,就這個她沒有勇氣問。
害怕他是因為自己自卑,不敢給別人看臉來著。
“本想讓你好好安頓在宮里,國主和公主倒是不錯,應該不會為難你的?!边@個他有了解。
“你就是這么想的么?呵呵,好吧那你先給我解毒?”
她不是吃了他的毒藥么?既然這么狠心,那就好人做到底咯。
瞧她鬼靈精怪的模樣,他看起來或許像一個惡人,但是內(nèi)心并不是真心害她,倒是總想著如何救她。
“怎么?”
“沒有解藥?我討厭尸骸遍野的地方,所以帶走了你,但是又擔心你其心可誅。”
他突然說道,裊裊就納悶了,她怎么就其心可誅了。
她一個大家閨秀流浪至此,沒有殺過人放過火,餓的要死的時候沒有去偷。
他害怕自己走錯路,他太不了解自己了,他到底有沒有心???
氣呼呼的裊裊覺得天都是黑的,不開竅。
“你告訴我,不會騙我吧?那我不是一輩子得這樣了,我會不會得病?”
“你若一心向善就不會了,況且下山之前我也吃過了?!?p> 他似乎自己自愿吃的,為何緣由自己也不記得了。
這又不是什么壞事?
“大哥?你耍我對不對?你對自己狠對別人也這么狠,行走江湖你這樣下去哪里交得到朋友?”
她不是說他,只是覺得他這種想法太奇怪了。
“恩……這個我沒有想過,具體的來說我不需要?!?p> 他覺得自己一個人挺好。
裊裊頭疼不已,坐不住了簡直,本來跟他開開心心的聊天來著。
誰知道他的腦袋里裝的都是一些什么東西?。亢喼彪u同鴨講嘛。
“你在生氣?”他不理解。
“不然呢?有時候覺得你很聰明,有時候覺得你很遲鈍?!?p> 她尊敬是一回事,可是這腦回路又是怎么一回事。
“遲鈍的不是你嗎?逃出宮居然被射殺?”
他指著自己,身上幾個箭傷。
一想到這里,她就心酸了,她這是為了誰呀,說白了還不是為了他么?
“還不是因為你!”忍不住咆哮。
是生氣,十分生氣,他就是木魚疙瘩一個,算了,懶得計較。
“算了,不說了,越說越生氣,我去休息了?!?p> “………………”無言以對。
她也不想打攪他了,免得自己氣的半死都不知道。
背上都是癢癢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愈合的關(guān)系,渾身難受的很。
居住在這里她已經(jīng)很滿意了,最近茶楨已經(jīng)把這里打扮的很像樣了,當然她也是有幫忙的。
沒有任何人來打攪,只有偶爾路過一些什么動物,都是一些飛禽走獸,四周他還設(shè)置了陷阱。
晨起,看書,然后散步。
他過的日子還真是悠閑啊,如果是在這里的話。
大概是她近段時間過著更舒適的生活吧。
“茶楨,今天我們出去透透氣好不好?家里不是沒有米了嗎?”
她像個管家婆似的,從他背后探出了一個小腦袋,她想學會做飯,然后給他做頓飯吃。
“我們沒有生活來源,所以大概沒有錢去買米。”
這是實話。
“你說笑的吧?那之前你不是帶我去住客棧了么?”
有吃有喝的一周的時光呢,他哪里來的錢。
“劫富濟貧?!?p> 他運功站立如松,吐氣如云看上去特別的優(yōu)雅從容。
裊裊拍拍身上的灰塵,笑了。
“我懂,你是遇到劫匪了,或者就是山賊的吧?打劫他們的錢,明明宮里那么多的銀子,沒有見你帶走一分一毛?!?p> 他只是輕松的搖搖頭,不知如何講解。
“那都是送給你的,你不是想要一個容身之所么?那算是我給你的禮物好了,沒有錢就是寸步難行,你終不該陪著我過苦日子吧?或許你也不愿意過苦日子,若是其他女子恐怕就攀高枝了,嫁給某個王爺或者某位有錢的臣子,該說你心大還是壓根兒根本沒有計劃,可是也千里迢迢來這里尋我?!?p> 他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免得她總是半夜三更的前去敲門問候。
三言兩語恐怕也是說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