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灰衣人再訪周晨府邸,周晨隨那灰衣人去了內(nèi)府,一路上周晨忐忑不安,不知道是自己上次匯報任務情況是否有什么紕漏,還是供奉們看出了自己有什么隱藏起來的秘密,終于,周晨忍不住,再次問了灰衣人,道“不知道前輩們和朝廷使臣找晚輩是否有什么要緊事兒?”灰衣人回頭看了一眼周晨道“我們做下人的,只管找您,不敢多問。”周晨搖了搖頭,又問,“那前輩們,只召了我一人嗎?”這次,灰衣人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說話的功夫,已經(jīng)到了洞悉樓腳下,灰衣人對周晨躬身,便退下了。
這洞悉樓,自周府在,它便在,周府在大燮南方,號稱南方第一樓,與之齊名的,還有北方魔域的亢隹樓,洞悉樓沒有入口,也沒有登樓梯,卻高達79米,常人想要上樓去那樓頂,都要從別山的上路登樓,周晨被灰衣人帶到樓下,看來是老前輩們的意思,被手掐印訣,玉劍道力涌出,變成了朵朵碧綠色的蓮花,周晨踏著幾乎是實體的蓮花,一步步的登上了樓,樓頂,一位黑金團云袍,領口上有一枚銀色利劍徽章,看著周晨一步步登樓,對著身后坐在藤椅上的老人說道“你那本功法,倒是巧妙,落到這小子的手上,也算是緣分?!蹦巧砗蟛[瞇眼,同樣裝束的老人,笑了笑“誒我只不過是把別人的功巧,轉(zhuǎn)贈給了這個小子而已,這小子有這種用法,也算是物盡其用,而且啊,根據(jù)上次他們的任務,那小子還只能過過那棄巧涯,現(xiàn)在都能登洞悉樓了,進步不可謂不迅猛,進步雖然是好事,功法依然是功法,怕只怕,這種進步速度,讓人堪憂啊?!笨粗艹康菢堑睦先艘矝]說話,只是皺起了眉頭,默默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那我待會兒就試試這小子的水?!?p> 周晨這邊,踩著玉劍道力的蓮花,終于登上了洞悉樓,一看,兩位的袍子,和領口的徽章,還沒來得及喘氣,立馬跪下,“晚輩周晨,拜見二位大人。”站著的老人,手掌一翻,幾乎要碾碎周晨的道力奔向周晨,周晨仿佛有一座大山壓在了周晨的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來,幾近崩潰,周晨丹田發(fā)熱,不自覺的,自身的道力外放,護住全身,保護著周晨,老人覺得有趣,伸出手做握拳狀,這時周晨只覺得是一座山崩了,碎石卻全部都向著自己而來,越壓越緊,自身道力也越加外放的多了,突然,周晨只覺得自身什么東西突然被解開了似的,天邊,有七十二柄符劍憑空而來,劍劍斬那道力契機,兩位老人震驚了,連忙收束道力,扶起周晨,道“好小子,小小年紀就煉化了這么多柄符劍,當真是有劍仙之風?。 薄肮?,我周氏后輩,也并不都是無能之輩?。 碧梢紊系睦先艘操澝赖?。周晨氣喘吁吁,掐訣收起符劍,“前輩過獎了,晚輩只是機緣巧合,若是當時沒有煉化這些符劍,晚輩今日恐怕已經(jīng)是葬身在工門了?!薄靶∽硬槐刂t虛,你的實力我們很清楚,你可知道我們今日為什么讓你過來嗎?”
“晚輩不知,只知道是見一位朝廷中的使者?!敝艹炕卮鸬馈?p> “沒那么簡單,周氏一族和朝廷關系微妙,他是來試探你對朝廷的態(tài)度的,如果你表現(xiàn)的對上次潛淵閣一事沒那么上心,甚至是對那件事裝傻,那么什么事都沒有,如果你對那件事耿耿于懷,那我們周府肯定是支持你到底,因為潛淵閣,對于周氏來說,威脅太大,我們周氏,已經(jīng)不似以前啦!”躺椅上的老人對周晨說道。周晨若有所思的點頭。“若是潛淵閣之人敢對周氏族人有任何異動,我們這些老頭子,一定不會放過他們,我們都是有一天活一天的人,死之前鏟除一些對我族有害的人,也算是盡了有用之身了?!敝艹看鸬?,“前輩勿出此言,兩位前輩都是仙人之根骨,定會榮登天庭,位列仙班?!眱蓚€老人被周晨這個晚輩說得是心花怒放,都是哈哈大笑,“小子,會說話,老頭子我聽著開心?!碧梢紊系睦先耍樕系陌櫦y都笑開了,談話間,有人從山后來報,說是燮使已經(jīng)到了,兩位老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站著的老人對來報的堂子道“那就有請。”堂子作揖退下,不到片刻,一個神采奕奕的中年人,持這使節(jié)節(jié)仗,留著一撇八字胡,興沖沖的就到了洞悉樓頂,一到樓頂,中年人就走到了兩位老人面前,作了作揖,道“弟子軒轅策,拜見兩位老師,弟子身負使者之命,有國禮之身,所以冒犯了!”“誒,哪里哪里,小策子這兩年倒是著實辛苦,幾乎走遍了整個大燮的河山?。 薄爸刮淅蠋熞娦α?,弟子也是無奈,為圣上看遍河山,也是為了《山河志》的編撰,圣上宏才偉略,弟子也是不知撞了什么大運,才得此機遇。”“機緣就是機緣,命里有時終須有,對吧,小策子?!避庌@策點頭,無聲的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到了周晨,道“想必你就是周晨了吧?!敝艹恳娷庌@策打量自己,有聽他之前叫兩位供奉老師,周晨心思活絡,想到這些,便道“是的,晚輩周晨見過軒轅前輩!”軒轅策連忙擺了擺手,道“誒,我可算不上什么前輩,倒是我,羨慕你啊,年紀輕輕,天賦異稟,更有了如此名氣,了得了得!”“前輩謬贊了!”軒轅策繼續(xù)道“楚王臨終時,可是有與你說過些什么嗎?”周晨心臟頓時收緊了似的,兩位供奉更是一個瞪眼,一個皺眉,都不知道周晨會怎么辦,那次任務的報告他們是看過的,里面并未提及到楚王死前對周晨說過什么,周晨平靜了呼吸,道“前輩有所不知,楚王死前污蔑圣上,竟然說圣上卸磨殺驢,還說圣上一脈忘恩負義,由于此等不雅之語,實在怕傳上去污了大人們,甚至是圣上的耳朵,便瞞報了。”軒轅策皺眉,連忙問道“只是這些?”周晨點頭,“對,只是這些?!避庌@策冷笑,道“那我最近聽說周小供奉殺了一位半步生死王境的一方大能?”周晨道“我等只是奉命誅殺逆賊,那鄭鄺雖然已經(jīng)是半步生死王境,但是卻心懷不軌,妄圖以符劍之術,陰殺陛下,此等行徑,著實該殺?!避庌@策點了點頭,隨即夸贊道,“周小供奉可謂是年少英雄,以后定是我大燮朝江湖中的楷模啊。”周晨躬身不再說話,坐在躺椅上的老人開口道,“小策子也是現(xiàn)在朝廷的楷模啊,盡心盡力,無可挑剔啊。”軒轅策聽到這,哈哈大笑起來,“修文老師著實謬贊啊。”說完,這樓上四人都沒有在說話,從這洞悉樓,眺望周府,百頃之地,鱗次櫛比,風水秀麗,良久,軒轅策嘆息了一聲,道“真是雄偉啊,只不過。。。。。?!睕]了下文,日落西山之時,軒轅策在供奉總堂用了飯,便起身離開,兩位老人讓周晨起身送別,至周府外府門外,軒轅策作揖,周晨躬身,沒有多余的話,只是離別前,軒轅策饒有深意的看了周晨一眼,便跟著下人離開了,周晨目送,只覺得今日之事十分蹊蹺;走遠的軒轅策,頓了頓身形,回望一眼已經(jīng)遠的肉眼不可見的周府,又和挑著擔子的仆人繼續(xù)前行,邊走邊道,“可惜!可惜!”挑著擔子的仆人膽子不小,笑嘻嘻的問道,“相公可惜啥呢,是那周府的神仙佳肴沒吃夠?”軒轅策大笑,一合折扇,道“對!對!沒吃夠呢!”便大步的往前走了去,不再回頭,一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