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次讓現(xiàn)場觀眾都不明所以的停表,坎特隊的各位顯得十分不以為意。
剛好,還可以趁機多休息一會。
「卡格!我們教練想知道你剛剛到底干了什么好事?」代頓神采飛揚地替帕希爾夫問道。
「啥也沒干!」卡格拉爾大聲笑道:「哈哈哈!那幫弱雞一碰就倒,我有個還在上小學的弟弟都比那幫廢物們經(jīng)打!哈哈哈哈哈!」
一說到這些,坎特隊中的幾位主力立在場邊歡快地大笑著,就好像已經(jīng)鎖定了勝局一樣。
這樣的畫面看在此時同人隊的眼中,越發(fā)得怒火中燒,甚至有了沖上去打一架的覺悟;只可惜他們此時的比分落后,若是真打起來終止了比賽的話就等于是直接輸了……
「無論如何,我們都一定要贏下這場比賽。」南東的話。
大家雖然沒有慷慨激昂地表示贊同,但心中都已經(jīng)默默下定了決心:這是一場必須得贏的比賽。
另一邊,畫面略微有一些血腥。
在這客隊的醫(yī)務室中,伊力亞斯為了讓治療時間縮短,竟是自行掀掉了那枚已經(jīng)不可能留下的指甲……
艾一雖然為他的胡來而生氣,但卻沒有罵他;可能因為,在她的心里,是佩服他的。
「我現(xiàn)在只能幫你做應急處理」艾醫(yī)生邊說邊拿出碘伏、膠帶和藥品:「可能會有點痛,你忍忍吧。」
「……沒事?!拐鏇]關系,反正他已經(jīng)痛到快靈魂出竅了。
她盡量又快又輕地替他包扎,緊張的操作之中,令她光潔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伊力亞斯望著她此時緊張的模樣,輕聲地開口道:「如果,這場比賽贏了的話……你就嫁給我吧?!?p> 她愣了一下,卻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顧著處理他指甲根部被扯碎的那些表皮。一面是時間緊迫一面又怕他太痛,她無法思考,干脆拿起止血藥撒在那鮮紅的甲床上……
不出所料地傳來一聲慘叫。
他顫抖著蜷下身子:「……您還是殺了我吧醫(yī)生,我不想活了……」
「好吧。我可以答應你。」
「答應……殺了我嗎?」
「我答應你,等你贏下總冠軍的時候,我就和你結婚。」
聞言,他緩緩地抬起頭,注視起正認真工作的她。是他愛的模樣。
艾醫(yī)生決定不再理睬這名患者的各種示愛。她很快就給他的手指包緊成了一種不太影響打球的輕盈形態(tài)。
「等會中場休息時,再來檢查一次。」她說。
怎料男患者不說謝謝,卻說:「我只希望你能記住剛剛說過的話?!?p> 「我一向說話算話。」
「好。你看著吧,今天就是我通向冠軍之路的第一步?!?p> 艾一紅潤的嘴唇彎起一絲淡淡的笑意。美不勝收的樣子。
「需要止痛藥嗎?」她問。
「不要緊,動起來就沒事了?!顾?。
完事后,他們盡快返回到場上。
雖然停表的時間是沒有限制的,但等待的時間越長,說不定就會有人、甚至官方發(fā)現(xiàn)他們沒有足夠替補的這一事實。
回到隊伍之中的伊力亞斯,立即安撫起大家的擔憂:
「沒你們想的那么疼。我媳……艾醫(yī)生包得可好了?!?p> 「嗯?剛才在里面疼到哭,還說不想活了的人是誰?」
「別瞎說……我可沒哭。」
雖然,伊力亞斯的嘴上總是說沒什么,但所有人都注意到他運球的手變成了左手;接著,他還若無其事地站上了罰球線,成功表演了自己的‘必殺技’:一罰零中。這驚人水準和冠軍水準也就差了幾十年的修行吧。
比分21比27分,落后六分,同人隊球權。
李楷持球慢慢向?qū)Ψ降膮^(qū)域靠近。
剛才趁著比賽暫停的時候,他考慮了很多,錯就錯在自己打得過于保守了。想起之前正宗說得那些很有道理的話,才使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應該先發(fā)制人。
李楷運球正面迎上氣勢洶洶的卡格拉爾,在后者擺出一副震懾力十足的防守架勢后他突然輕松地向后躍了一步,籃球已經(jīng)握在手上蓄勢待發(fā)。
卡格拉爾高舉起手,劈頭蓋臉地落下來……
李楷再次向后躍起,肢干也略微后仰,雙手極其優(yōu)美地投出了一道極高的拋物線。整個過程之中,僅僅被囂張的對方撞到了一下右手臂……
場下的隊友和教練已紛紛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段封塵的眼中閃爍著精光就差沒有立馬沖上場去。
這一難度很大的三分球非常漂亮的進了,防守犯規(guī)的哨聲也隨之響起,隨之響起的還有隊員們和蘇霏雅的叫好聲。
整個球館之中,那屬于同人隊的微弱勢力也終于擁有了一回歡呼聲。
李楷在現(xiàn)場魚龍混雜的熱烈驚嘆聲中完成了一個罰球。
比分一下便改寫為25比27分,僅僅只剩下一球的差距了!
「FUCK!」卡格拉爾立在原地,憤憤地罵道。
費爾南德斯一邊運球一邊指示卡格拉爾向前跑位,結果一把撞倒了用身體擋在前方防守的南東。
進攻犯規(guī)的號角吹響,同人隊又一次獲得球權。
「艸!裁判他假摔??!」費爾南德斯拉住了氣到想要暴走的卡格拉爾,馬克則是笑盈盈地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南東。
就是從隊長那漂亮的三加一開始,同人隊的碰瓷屢試不爽。
同人隊一度扳平了比分。
坎特隊又想再次拉開比分。
伊力亞斯在防守時被惡意用球戳到了受傷的手指,之后卻還是堅強地將球送進了籃筐。
他們互相用行動來激勵著彼此。
而坎特隊的隊員們卻因犯規(guī)次數(shù)而陷入了尷尬的局面。
中鋒波卡、大前鋒魯法納和卡格拉爾的犯規(guī)次數(shù)分別是4次、3次和5次。
代頓凝眉冷臉坐在椅子上,不太能笑得出來;帕希爾夫身為主教練,始終不屑地揚著嘴角。
第二節(jié)結束時候的比分為41:45分。至此,半場比賽已經(jīng)全部結束。
在主角隊們身殘志堅的追趕下,僅僅是落后了兩個球!
強森教練都忍不住覺得欣慰,但他還是沒說什么,只是和宗政正宗一起迎接隊員們回到了客隊的休息室。
所有人都松下緊繃的神經(jīng),除了一個段封塵……
他并不敢自己去問瘋子強森,只好纏著宗政正宗念叨:「教練,我等會是不是就能上場?教練、教練?我到底什么時候可以上場?教練教練教練……」
「你能不能歇會兒嘴?」宗政聽得頭大,只想趕緊斷掉他的念想:「你們隊長不是說讓你上最后十分鐘么。」
段封塵不滿地撅起嘴:「他人呢?」
此時的李楷,剛剛放下喝完的水壺,然后拿出一只白色的收納盒,取下牙套放進去。在做這些事時,他的大腦正處于一種放空的狀態(tài)。
可能還是因為經(jīng)歷不夠,才會令他覺得如此心累;明明只打完了上半場的比賽,感覺卻像是打完了整場比賽一樣。
抬眼看見坎特隊仍在對面接受著記者的采訪,李楷才意識到自己該撤了。他站起身,獨自走回客隊的休息室,完全沒有注意到還有一人正拿著手機悄瞇瞇地跟在他身后幾米以外的地方……
「喂。」
當李楷走出門口,背后突然傳來腳步聲和一個男人的聲音。他略帶遲疑地轉身看去,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只帶著風聲的巨大巴掌!
“啪——”
因躲閃不及,李楷挨下這沉重的一擊,頭和身體都不堪重負,撞在堅實的大理石門框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還不等人緩過神來,卡格拉爾上前一步,攥起他的衣襟,一把拽到自己面前:「呵呵,打你比打球爽多了!」
在不明所以的屁話和那些粗暴的動作下,李楷短暫出走的意識才找到回家的路。雙眼重見光明的同時,頭上、臉上的痛感也越發(fā)清晰起來。
他長這么大,好像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打過?
「你連還手都做不到哈哈哈哈!」
這一次,他只覺得忍無可忍。
心和身體都一致地想要暴打這個人形垃圾。
他抬起左手緊緊握住卡格拉爾的手腕,早已成拳的右手好像隨時都能打歪他嘚瑟的下巴。
「你小子難道還敢打我不成?我被禁賽,對我和我的球隊來說都不會有任何影響。我不像你那么在意比賽,所以即使我現(xiàn)在就在這廢了你也……」
「住手……」
一個微微顫抖的聲音打斷了卡格拉爾的話和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