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公然都敢這么欺負(fù)我,誰知道私下會做什么,萬一買通個誰,在拍戲的過程中給我使絆子,那我不就死定了?!?p> 伍時藝一把甩開肖傾的手,沖她吼道,“你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許拾光連忙閃躲,故意往肖傾背后藏,大聲嚷道,“說不過就惱羞成怒,還當(dāng)眾打人了!眼里還有沒有法律了!救命啊!”
“你給我出來!”
伍時藝追著打她,劇組里的工作人員急忙上前攔著。
肖傾內(nèi)心窩火,雖然今日許拾光的矛頭雖然沒明著對準(zhǔn)自己,可伍時藝怎么說也是她的朋友,又是來探自己班,這樣一鬧,一損俱損。
勉強(qiáng)一笑,“拾光,你多慮了,時藝不會做這種事的,你在劇組很安全,我保證。”
許拾光探出頭來,大聲道,“既然有肖小姐這句話,那我就不跟她計較了,若她真起了不該起的心思,那就是無視肖家和創(chuàng)輝天下,不過她應(yīng)該也沒這個膽?!?p> 伍時藝見肖傾隱忍不發(fā)作,她也只能憋著,可整個人早就氣得很不得砍了她。
說完,許拾光就一溜煙的跑了。
大家散去,伍時藝看著肖傾,“傾傾,就這么放過她?”
肖傾憤憤的呵斥,“還嫌鬧得不夠嗎?以后沒事少來這里!”
伍時藝吃了這樣的虧,丟了這么大的臉,又見肖傾不幫自己,對許拾光越發(fā)不滿。
許拾光撒潑完就遠(yuǎn)離了是非之地,溜到小山坡上枕著胳膊躺下,嘴里叼著一根草,心情很好。
深深覺得,還是小人物好,這其中的樂趣簡直妙不可言,不用顧忌家族身份地位,怎么痛快怎么來。
以前,每次做事,她就算不考慮自己,也得想想楚令,若因?yàn)樽约簹Я怂拿u(yù),那就實(shí)在罪過了。
可許拾光骨子里就是調(diào)皮的,所以這番小小的報復(fù)算是她本色出演。
*
蔚藍(lán)星城臨時有突發(fā)情況,許淵欽要連夜趕回去,自從許拾光鬧了一通后,她后面幾天的拍攝順利很多,沒出現(xiàn)別的幺蛾子,不然許淵欽真不放心走。
這天的戲是許拾光對唐夢如和馮淳之,兩位江湖俠侶聯(lián)手重創(chuàng)路曉,而后路曉便消聲滅跡。
所以這算是路曉最重頭的一場戲,所有的恩怨都將在這場戲的揭開。
許拾光化好了妝,因?yàn)槠渌诉€沒完成,她拿著劇本找了一棵樹,樹叉并不高,兩三下爬上去,斜斜躺著,將劇本蓋在臉上,一只腿在空中輕輕蕩來蕩去。
路曉的臺詞,她幾乎倒背如流,其他人的部分,也基本上熟悉。
突然,她聽見樹枝咔嚓被踩斷的清脆聲音,抬手拉下劇本,懶洋洋的偏頭望去。
大約十五米外,楚令穿著白襯衣,前兩顆扣子解開,露出白皙的頸和分明的鎖骨,性感又不失安全感,陽光穿透枝葉斑駁的灑在他的身上,似乎想往這邊走來。
兩人目光隔空對視三秒,許拾光欣喜的叫道,“楚二少!”
楚令眉頭微蹙,轉(zhuǎn)身就走,顯然不想看見她,許拾光馬上從樹上跳下來,“楚二少,你干嘛看著我就走呀!我又不是鬼!”
許拾光發(fā)現(xiàn)越叫他走得越快,追了幾步停下來,看著他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氣的雙手叉腰,“真是的,一點(diǎn)都不友好?!?p> “哈哈哈,原來他也不待見你呀!”
旁邊傳來幸災(zāi)樂禍的笑。
許拾光望過去,陸青洋走過來,俊逸的臉上有著好奇加疑惑,“你怎么惹到楚令了?一般情況下,都是別人怕他,沒想到你竟然能讓他看見你掉頭就走?佩服!”
許拾光挑眉,“聽你剛才的話,你也在他討厭的名單內(nèi)?”
“是啊?!?p> 陸青洋一臉得意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受到什么隆重的褒獎呢。
許拾光問,“怎么回事?”
陸青洋攤手道,“其實(shí)我不過就是在網(wǎng)上倒賣了幾次,可以跟某人共進(jìn)晚餐的機(jī)會,他知道了,就一直記恨我,實(shí)在小氣?!?p> 某人?
共進(jìn)晚餐?
許拾光想起以前有幾次吃飯的時候,突然冒出來的,自稱是陸青洋各種親戚的陌生人,期間又是拍照又是簽名,她賴陸青洋錢,也不好駁了面子,只能配合,現(xiàn)在知道真相,嘴角微抽,原來如此。
陸青洋興致勃勃的問,“對了,你怎么惹他了?快跟我說說。”
許拾光眼珠一轉(zhuǎn),透著狡黠,“特想知道是不是?”
“想啊!”
“偏不告訴你!”
許拾光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往拍攝區(qū)走去,任由陸青洋叫喊也不理會。
急死他。
不過今天是什么日子,楚令和陸青洋竟然都來劇組了。
*
許拾光對待這個角色本就十分用心,知道楚令坐在監(jiān)視器的后面,演的就更是賣力。
山林里設(shè)了陣法,路曉又對這里無比熟悉,神出鬼沒,她從來不在乎殺人是否光明正大,是否會為人詬病。
在她看來,能達(dá)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就可以了,別人的看法,她從不在乎。
馮淳之負(fù)責(zé)主攻,唐夢如則激她,想令她漏出破綻。
“路曉,殺就殺了,為什么偏要割魏抒懷的舌頭?還要以米糠塞嘴?發(fā)絲覆面?”
空中傳來路曉哈哈大笑的聲音,卻不見蹤影,“你的問題真是奇怪,我想做就做,那里有那么多為什么?”
馮淳之鎖定了路曉隱匿之處,果斷出手,待劍收回,染有血絲,但沒有慘叫。
唐夢如和馮淳之對視了一眼,前者看著周圍的密林,再一次開口,“別騙自己了,你殺魏抒懷真的是因?yàn)樗麛_了你聽書嗎?不,你是在報仇!”
路曉的語氣忽然變得惡聲惡氣,“胡說八道!”
“那天魏抒懷心情不好,恰遇一只流浪狗吃他腳邊的東西,他泄憤的踢了一腳,還罵了幾句難聽的話,后來那只狗重傷死在了巷子里,我看見它的面前放著一個饅頭,是你放的對不對,我猜這只狗可能曾經(jīng)也給過你一個饅頭。”
路曉知道一旦回答就中計,但她憋不住,不停反駁,滿是嗤笑,“可笑,真是可笑,人命我都不在乎,更何況是一只狗!什么饅頭,我怎么不記得?”
“魏抒懷生前最要顏面,愛歌功頌德,所以你塞米糠,令他死后即便是到了地府也有口難言,發(fā)絲覆面,這樣就無人能識,投不了胎。”
“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監(jiān)控器的許拾光發(fā)出毛骨悚然的笑,眼神尤為突出,那模樣將路曉演的入骨三分。
即便是在唐夢如和馮淳之這樣有著多年表演經(jīng)歷的面前,也毫不遜色。
“她叫什么名字?”
陸青洋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突然問了工作人員,坐在椅子上的楚令,察覺他的靠近,眉頭一蹙。
“許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