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少——”
畢竟現(xiàn)在時間已晚,許拾光沒有扯著嗓子亂喊,而是微微壓著音量。
楚令低頭就看見她站在樓下興高采烈的沖自己招手,雖然她戴著口罩,但從眉宇眼眸間可以看出,她笑得燦爛明亮且溫暖。
他好像從未見她真正生過氣,隨時精力充沛,而且大多時候都在笑,就像永遠對這個世界充滿希望。
許拾光見他看見自己,沒有馬上扭臉進去,覺得可喜可賀,他們的關系總算邁進了一步。
“楚二少,你怎么還不睡呀?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要不要跟我說說?我可會陪人嘮嗑了!”
許拾光知道楚令絕對不可能回應,更不會告知他的想法,不過她也沒打算一定要得到什么結果,就是有心搭個話。
結果剛說完,他轉(zhuǎn)身進去了,還拉上了窗簾,許拾光撇撇嘴,好吧,果然還是討厭她。
沒事,來日方長。
楚令站在窗簾后,微微撩開,看見她的身影消失才放下手。
“嗚嗚嗚……”
漢堡慢慢走到他的身邊,從喉嚨里發(fā)出絲絲聲音,他輕輕在床沿坐下,彎腰摸摸它的腦袋,漢堡坐在那兒,乖乖的仰起頭,靜靜的陪著他。
“漢堡,我今天給你講一個新的笑話?!?p> 漢堡把腦袋貼在他的大腿上。
楚令從床頭拿過一本笑話大全,表情頗為認真,“一個男生暗戀一個女生很久了,一天自習課上,男生偷偷的傳了小紙條給女生,上面寫著“其實我注意你很久了”。不一會兒,女生傳了另一張紙條,男生心急火燎的打開一看,“拜托你不要告訴老師,我保證以后再也不嗑瓜子了”,男生一臉懵……”
講完,他挪開書看著它,“講得怎么樣?你覺得她聽到會笑嗎?”
一人一狗對視,漢堡表情又無辜又呆萌,滿頭問號。
楚令微微掀唇,自言自語,“她肯定會笑的,她看似大大咧咧,只會耍賴撒嬌,實則很懂得照顧大家的感受,又怎么會讓場面冷下來?!?p> *
許拾光回到房間并沒有馬上就洗漱休息,陸青洋給她布置了好多好多的作業(yè),盡管困得要死,她還是一面掐著自己一面做題。
最后三天,怎么著也得沖刺一下。
反正她以前是吃夠了沒文化的虧,真不想再在這個坑里摔倒。
許拾光房間的燈亮了一整夜,楚令想不注意都難,問照顧她的傭人,“她房間的燈是怎么回事?”
“我今早去敲門,里面一直沒反應,怕出事就打開門,發(fā)現(xiàn)許小姐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下面還壓著好多張卷子,估計是做到一半太困就直接睡著了,所以沒關燈。”
楚令眼眸微閃,昨天來書房說請教不是借口?
“今早還要去叫許小姐用早餐嗎?”
住在西城林苑,定時就要起床,絕沒有賴床一說,除了兩年前有一人破了這規(guī)矩。
楚令端起牛奶,沉默片刻,“不用?!?p> 可沒多久,貼著面膜的許拾光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她一臉睡意惺忪,衣服穿得亂七八糟,頭發(fā)也像隨便抓了幾下扎起來的模樣,強忍著哈欠,“不好意思,起來晚了,楚二少,早?!?p> 今早尹江陽和高嘉駿似乎有事,并未出現(xiàn),只有楚令一個坐在那兒,聽見她的聲音,冷淡抬頭望她,一眼后又垂眸。
傭人微驚她的出現(xiàn),趕快送上早餐,可吃飯的時候,許拾光跟小雞啄米一樣,腦袋一點一點的,面膜脫落的瞬間,她反射性的驚醒,趕緊抬手按住,馬上看了楚令一眼,見他雖面無表情,但似乎沒有特別生氣,這才放下心,繼續(xù)嚼著嘴里的東西,但很快,她的眼睛又忍不住慢慢閉起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餐桌上的早餐已經(jīng)被收掉了,楚令不見蹤影,而她身上蓋著一塊小毯子。
一看時間,她竟然在飯桌上睡了兩個小時,而臉上的面膜早就干了,她趕緊跑回房間扯掉。
幸好早上沒課,不然就遲到了。
學校里,姜戈看見兩只黑眼圈的許拾光,“真的,別浪費時間了,就算笨鳥先飛,這么短的時間你也飛不遠啊?!?p> 許拾光道,“非也非也,還沒考試,現(xiàn)在下定論還太早,走著瞧?!?p> 姜織走過來,“拾光,你真跟姜戈打賭了?”
姜戈產(chǎn)生危機感,馬上強調(diào),“姜織,你答應過最近只給我一個人補習的,你不能再管其它人了,不然我會受影響的?!?p> 姜織道,“姜戈……”
許拾光瞧出姜織的為難,“沒事沒事,你不用管我,好好教教姜戈這只笨鳥吧,免得輸?shù)锰y看?!?p> “口氣真大,姜織,我們走?!?p> 姜織回頭看她,“拾光……”
“去吧?!?p> 下午上完課,許拾光就抱著大堆的資料去往昨天的咖啡廳,但在半道上她接到了陸青洋的電話,說他臨時有重要的事,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結束。
許拾光失望的拿下手機,“師傅,換個地址,去西城林苑。”
牛皮吹大了,這下還不被姜戈那廝嘲笑一輩子。
抱著一大堆的東西,邊走邊掉,正在撿的功夫,漢堡叼了一本書就開跑,她放下手中的書籍去追。
“把書還給我!”
“喂,你給我站住,臭漢堡,等等我,被我逮到,信不信揍你丫的?!?p> “我去,挑釁我是不是,我告訴你,我這個人經(jīng)不起激的,打殘了別怪我?!?p> 漢堡撒開腿的到處跑,可興奮了。
尹江陽看見也在幫忙,“漢堡,坐下?!?p> 但顯然沒用,漢堡依舊我行我素。
尹江陽召來好幾個傭人,準備圍追堵截漢堡,許拾光撩起袖子,表情“兇神惡煞”,漢堡看見他們逼近的舉動,慢慢后退了幾步,就在眾人以為它要乖乖的時候,突然腳步一轉(zhuǎn),往楚令的小樓竄去,速度之快,攔都攔不住。
楚令喜靜,這么多人,不適合進去,尹江陽讓傭人退下,他跟許拾光兩人進入,剛走了兩步就看見楚令跟漢堡在二樓,原本被漢堡叼著的書現(xiàn)在在楚令手里,它蹲在他的身旁,伸著舌頭喘氣。
尹江陽出面解釋,“二哥,書是許小姐的,漢堡剛才搶走了。”
楚令看了漢堡一眼,后者縮了縮脖子,眼珠到處亂轉(zhuǎn),那里還有剛才的囂張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