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怕慕相歌記恨我!”相思的腦子一顫,突然都想明白了,“他是在保護(hù)我!”
遠(yuǎn)岫暗中擦了把汗,他不太會說話,她終于明白了。
“我竟然不信他……我還說再也不理他了……哥哥一定傷心死了……都怪我,我怎么能那么說他……”
相思“哇”地一聲又哭了,哭得驚天地動鬼神,哭得遠(yuǎn)岫好是頭疼。
“我為什么這么蠢……嗚嗚嗚,我對不起息吾哥哥……原來是我不信他,不是他不信我……”
遠(yuǎn)岫被相思哭得心煩意燥的,又是非常無奈。
主子呀主子,你還不如讓我去殺個人,照顧人可真是件難事啊,尤其是照顧這個小祖宗呀!
“他不會怪你的?!?p> “我說了那么多過分的話,他的心都寒了……”
“他不會怪你的?!?p> “我對不起他,他一定怪死我了……”
“他不會怪你的?!?p> “他肯定傷心死了……”
遠(yuǎn)岫:?????
遠(yuǎn)岫不會安慰人,暗暗捂著額頭,腦瓜子更疼了。
他無奈地看著相思,好像要哭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他不會安慰人,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看著她哭。
就在遠(yuǎn)岫即將崩潰的時候,相思終于哭累了。
她的眼睛腫得不成樣子,紅通通的像一只小白兔。
遠(yuǎn)岫將糖葫蘆遞給她,她張嘴就咬下一顆最大的山楂,吃著吃著,竟然又笑了。
遠(yuǎn)岫不禁一顫,默念見了鬼了。
“好好吃呀!謝謝你呀。”相思頂著這樣一幅鬼樣子,沖遠(yuǎn)岫甜甜地笑道。
遠(yuǎn)岫又是一顫。
對不起主子,這小姑娘太可怕了,我受不住了!
遠(yuǎn)岫轉(zhuǎn)身就走,無論相思怎么叫他,也不回頭。
相思看他漸行漸遠(yuǎn),又沒心沒肺地吃起了手中的糖葫蘆。
后來,覃息吾與燕知來看相思,相思主動向覃息吾道了歉,又抱著他的胳膊撒嬌,可憐兮兮的。
覃息吾欣慰地笑笑,摸摸相思的腦袋。
相思笑嘻嘻道:“息吾哥哥真好!無念姐姐真好!”
覃息吾與燕知對視一笑,清風(fēng)拂過,兩人的碎發(fā)輕輕飄揚(yáng),場面竟很和諧。
***
清炙樓雅間,一對男女相對而坐。
男子明黃華袍,女子粉紗羅裙,桌上擺著幾壇元正酒。
女子面頰通紅,眼神迷離,嘴角還染著未盡的酒漬。
十載元正酒,相歡意轉(zhuǎn)濃。謝將清酒寄愁人,澄澈甘香氣味真。
女子癡癡地笑著,轉(zhuǎn)眼又開了一壇酒。
“相歌,別再喝了?!?p> 男子伸手?jǐn)r住她,眼中盛滿了心疼。
慕相歌甩開他的手,執(zhí)意又倒了一杯酒,灌腸飲盡,卻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相歌……”
男子為她順順后背,她一邊咳著,一邊又拿起酒壇,還要再倒一杯。
“你……哎……”男子又氣又急又心疼,忍不住嘆氣道,“我知道你難受,但是你這樣……也不是辦法。”
慕相歌醉醺醺地看著他,突然道:“殿下,你知道嗎?”
當(dāng)朝太子尉遲玖天,深情地望著她,眼中卻帶著微微的苦澀。
“我幼承庭訓(xùn),規(guī)行矩步,一言一行皆是身不由己。好不容易遇到了他,為了得到他我不可以不擇手段……我們馬上就要白首不相離了,他卻在那時候離開了我……”
“他在你心中,永遠(yuǎn)地留了下來?!?p> “不……不只是心中?!毕喔杓t著臉,認(rèn)真道,“我要他永遠(yuǎn)留在我身邊,他本就是我的未婚夫君……”
“他已經(jīng)……”
“他為何不認(rèn)我,我想了他那么多年,找了他那么多年……為什么,他要為其他的賤人不認(rèn)我,他怎么忍心……”
太子一怔:“相歌……”
“殿下,連你也要騙我……他就是裴懷息,我的裴哥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