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了我無念姐姐,可不能輕饒了他!”
相思氣得翻白眼,吳四卻跪下痛哭流涕,求爺爺告奶奶地懺悔了一番,最后搞得相思都心軟了:
“其實吧,你也真的不容易,是個可憐人……”
燕知看向覃息吾,他低垂眼簾,沒有說話。
這是傷傻了?若是平時,不是早就搶著做那慈悲為懷的大善人了嗎?
“姐姐,你看呢?”
燕知擺擺手:“我也不是什么朝廷官員,他的事不歸我管。我現(xiàn)在只想回去沐浴更衣,吃飽喝足再睡一覺?!?p> 眼下只有一個朝廷官員,就是覃息吾。燕知這樣說,就是把燙手的山芋又扔給了他。
果然,不出燕知所料,覃息吾還是那個自詡清高又假仁假義的他:“你所犯之罪,理應嚴懲……但念及事出有因,你知錯能改,故法外開恩,不予追究。希望你回去好好孝敬父母、供養(yǎng)妻兒,不可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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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覃府后的幾天,覃息吾刻意疏遠起燕知來。
不僅從未探望過養(yǎng)傷的燕知,就是在府上偶然遇見了,都匆忙避開,好像她的洪水猛獸一般。
就連相思都看出端倪了,好奇地問燕知:
“我哥這是怎么了呀?得知你出事時,他表面很鎮(zhèn)定,實際下去比誰都快,毫不猶豫就跳崖救你了……可是這些天,他都不來看你,我問他他也不說……”
燕知決定去看看覃息吾。
看看這個人,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正好今日覃息吾回府早,她偷偷去找他。
他正在看大夫,不是問他右臂上的傷,而是問她的身體何時可以痊愈。
他轉(zhuǎn)眼就看到了她,面上浮起一瞬間的尷尬,隨即露出恭親有禮的笑容,沖她點點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覃息吾飛快結(jié)束了與大夫的對話,準備送大夫出門,燕知卻在后面叫住他:“喂,等等!”
他為難道:“無念姑娘,你這樣追著一個男子,恐怕不合規(guī)矩……”
又叫無念姑娘?
燕知擠出一抹格外明媚的假笑:“大夫,你知道覃府大門在哪吧?不知道的話,連霄,你去送送大夫。”
她這般跟連霄說話,仿佛覃府女主人一般,可是連霄看了眼覃息吾,竟真的去送大夫出府了。
走之前,大夫還不忘回頭囑咐幾句:“覃大人,無念姑娘的傷沒有大礙,您不必著急。倒是您,右臂有傷,又為公務操勞,日夜不停筆的,這可萬萬使不得啊……”
燕知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好像在說,看,你關心我做什么?
覃息吾下意識避開她的目光,右手在嘴邊輕輕握拳,清了下嗓子:“姑娘,若是沒什么事……”
若是沒什么事,不要出現(xiàn)在他面前是吧?
好的……偏不!
燕知用鼻子一哼,以此表達不滿,說:“我喜歡!”
覃息吾一怔,又聽她說:“你!”
喜歡……他?
覃息吾愣了兩秒,趕忙說:“在下何德何能,讓姑娘喜歡……”
“我是說,你!為什么躲著我?”
原來不是說喜歡他,覃息吾松了口氣。
“你干嘛一副我會吃了你的表情?從古道崖回來那天你就怪怪的?!?p> 這么說,她就是沒聽到那天他說的話。
“那天息吾出于無奈,抱了姑娘,可是男女授受不親,息吾愧疚……”
“對哦,你救了我,還抱了我?!毖嘀UQ郏冻鲆荒ㄇ纹さ男?,“照你這么說,我是不是還要以身相許???”
覃息吾一驚,臉色瞬間紅潤起來,一向能言善道的他此時卻不知如何反駁,只是支支吾吾地說:“不……不用……姑娘……我……”
燕知突然踮起腳尖,用左手抱住了覃息吾,她的唇順勢如蜻蜓點水般地滑過他的臉頰。
覃息吾這下完全愣住了,怔怔地看著她。
燕知立馬收了手,沖呆愣在原地的他眨眨眼,頗為得意地宣布:“現(xiàn)在我也抱了你了,我們兩清了!以后不許再躲我?!?p> 說完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連讓人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他站在原地,輕撫著她似不經(jīng)意間滑過的臉頰,望著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