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謝老壯為沈二麻感到不值,沈二麻在方家賣了一輩子的命,到后來慘遭殺害,家里的少東家,居然不去找兇手,反而在這里不斷地盤問沈二麻的事情,因此,謝老壯感到寒心。
方益一看謝老壯的臉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在這樣的時刻,人心可不能散了。
“謝老壯,你想錯了,我們怎么可能不給沈二麻報仇呢,不管怎么說,沈二麻是我方家的人,不論是誰,無緣無故殘殺我這家的人,都需要有一個交待。
但在這之前,我們需要弄清楚,到底是誰殺了沈二麻,是不是我昨天晚上遇見的那只鬼異,如果是,他又為何找上沈二麻,是巧合還是有其他的原因,如果不是,那又是誰殺了沈二麻,他為什么要殺沈二麻?”
方益走到謝老壯的面前,伸手拍了拍謝老壯的肩膀。
“如果找不到兇手,我們找誰報仇去?怎不能隨找一個人就把他殺了,然后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吧!”
謝老壯聽了方益的話,連連點,說:“少東家說的對,是這個理,是我糊涂,是我糊涂!”
謝老壯說著自己先哭了起來,方益連忙安慰他。
“我們都知道,是你太關心沈二麻了,太想為他報仇了,沒有想到這些,沒事,我們現(xiàn)在可以從頭開始去找線索,一定要把兇手找出來,為沈二麻報仇!”
謝老壯連忙點了點頭,說:“你們跟我來,我?guī)銈內(nèi)ツ莻€荒院!”
他們口中的荒院就是方平樓從鄰居家買來的一個院子,這家院子的原主人,因為缺錢,就把院子賣給了急需擴張的方家別院。
只是方平樓買來之后,有事要忙,一忙起來,就把改了一半的院子給忘記了,時間一長,就變成了大家口中的荒院了。
方益進了院子一看,發(fā)現(xiàn)荒院這個稱呼,還真是名副其實,一眼看去,荒草雜生,朽木坍塌,一股子荒蕪的氣息撲面而來。
一群人進來之后,驚動了在這里棲生的野貓,野生的貓很怕生,一看見生人,立馬撒腿就跑,一時之間,荒草搖拽,起伏不定,像是一鍋熱油點進了冷水一樣,沸騰起來。
殘破的屋頂上站著渾身漆黑的烏鴉,它們被亂竄的野貓嚇到了,撲棱撲棱地拍打著翅膀,從屋頂飛走了,一縷縷黑色的羽毛從天空飄落,落到了方益等人的面前。
烏鴉飛走了,但依然能夠聽到烏鴉凄厲的叫聲,從不遠的地方傳來,說明那些黑色的烏鴉根本沒有飛的太遠,它們還舍不得這個地方,它們還是會回來的。
方益有一種來到墓地的感覺,渾身涼嗖嗖的,一點都不舒服。
“四生,你安排幾個人把這個院子打掃一下,這個樣怪嚇人的,即使這個地方?jīng)]有鬼,也會招來鬼的,你看看,那群烏鴉到現(xiàn)在還沒有走,在那個地方守著呢!”
方益指了指不遠處的烏鴉群,對著方四生說道:“即使這個院子,我們現(xiàn)在用不上,但也不能搞的這么陰森森的,像鬼院一樣,你們不要和我說,你們就喜歡這樣的生活環(huán)境?”
方四生說:“我現(xiàn)在就去安排!”
方四生去叫人了,方益帶著其他人就在這個荒院里面轉(zhuǎn)了起來,在這一片荒草里面尋找線索。
這樣的地方,找一件丟失的小東西或許不容易,但是只要人手足夠,找一些動土的痕跡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秘術(shù)中有介紹,準備給鬼魂藏身的枯骨必需要埋在一個陰暗之處,每天的子時還要澆上鮮血。
第一次需要人的血,后面的血倒是沒有什么要求,只要是新鮮的就可以了。
時常澆血的地方肯定是紅色或者是暗紅色的,這種顏色在一片枯黃之中,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見。
不一會兒,就有人在喊,發(fā)現(xiàn)了蹤跡。
在院的西北角落里,有人發(fā)現(xiàn)了地面是暗紅色的,立刻認出來,這就是血流到了土地里,時間久了變色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走到西北這個角落,方益感覺到了一股子的涼意,是一種陰冷,像是地面下方。
方益走了過來,其他人自動的讓開了,方益就看到了一塊被血染紅的土。
以前一直沒有這樣的概念,被血染紅的土地,到底是一個什么樣子,現(xiàn)在是見到了,感觀一點都不好。
土浸泡在血里面,它不是一種紅色,而是一種接近黑色的紅,它給人感覺很難用言語去說,直接的感受就是惡心,它有一種奇特的能力,只要見上一面,它就能跑進你胡胃里,然后不安分的攪動起來。
但它攪動的力度又不大,你可以忍住,不至于把胃里面的東西吐出來,很難受。
方益聞到了一股子的腥味,味道很在很沖,直往鼻子里面鉆,想要不聞,還做不到,每個人都皺了眉頭,心情非常的不好。
“挖!”
方益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個字,然后就有人去做了。
三個人七鏟八鏟地挖了大約有一尺的深度,就挖到了一塊紅布,眾人停了下來,扭過頭來看著方益。
這個時候,去叫人的方四生回來了,他讓其人去打掃院了,自己湊了過來,一看見紅的布,立馬決定要親自動手,會一會這土里埋的東西。
他從旁邊一個人的手接過鏟子,把紅布上面的土都給拋開,使完整的紅布露了出來。
長約七尺,躺在一個約為一尺深的坑里。
紅布紅的有些詭異,像是一件活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有東西在蠕動。
這種詭異的感覺讓方四生遲疑了一下,站那里,拿鏟子,沒敢動。
方益說:“你先鏟子把紅布給我挑開,我要看看里面的東西!”
方益走上前,和方四生站在一起,這是一種鼓勵,也是一種擔當。
方四生回過神來,輕輕地把方益推開,然后才用自己手里鏟子,去挑開紅布。
但是方四生失敗了,這塊紅布就像長在那里一樣,方四生一個挑動并沒有挑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