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吩咐婆子丫鬟好生照料內(nèi)寢的陶戰(zhàn)。
把爐火生旺些……
……
背著手出了門，往叧一處院子去，看望山上妃。
隔著幾米，李陵隨在后面。
“你也歇息去吧，不用跟來了。”陶序沒回頭，頓了下腳步，對身后的李陵說。
李陵四周環(huán)顧，想了想，扶著劍給主子施了禮，轉(zhuǎn)身走了。
……
陶序到了山上妃的住所，山上妃也睡著了。
據(jù)吳嬤嬤說，吃了些醒酒湯擦凈了身子，安穩(wěn)了才睡去。
四皇子陶序在山上妃睡榻前站了小一會兒。
“你們先在外間侯著。”
婆子丫鬟應(yīng)聲躬身退出……
陶序坐在榻邊，注視著熟睡中的山上妃。
山上妃長相中等偏上，屬于天生笑模樣，喜色的那類。
二十歲的女子，膠原蛋白滿滿，最水靈的年華，山上妃嬌嫩的臉上有一對淺淺的酒窩。
陶澤拿起山上妃的手，握著……
方才，對著陶戰(zhàn)他心潮難耐。
也許是柏子酒惹的禍，畢竟自己血氣方剛……
兒時起，女子給他刻在腦回的不良印象，讓他對女性心生排斥和厭惡。
酒的作用使生理碾壓過心理，這種特殊情況下，他才會對異性產(chǎn)生了些許波瀾吧？
如是想著……
握子山上妃的手，看著她的睡顏。
可，他的心波瀾不驚……
酒勁兒退卻了些的緣故？
……
回到自己寢殿，他讓外屋的的婆子丫鬟去廂房歇息，天明了再過來。
丫鬟婆子偷眼看看寢榻上的陶戰(zhàn)和立著的陶序，雖心里錯愕，嘴上只能應(yīng)了，全身退了出來。
走出四皇子的寢殿到了廂房，一個叫杏兒的大丫頭朝門外看了看，輕輕閉了門
悄聲說道：“段嬤嬤，您也瞅見了吧，四皇子把我們打發(fā)出來，他這是要和那位小公主同寢嗎？”
“噓~”
段嬤嬤趕緊讓她住嘴：“丫頭，這可說不得，主子的事輪不著下人嚼舌根，小心你這張嘴……”
丫頭杏兒果然不敢在言語了……
躺下后，累了一整天腰寬體闊的段嬤嬤，進(jìn)入夢鄉(xiāng)之前，心里想著，明兒找個空當(dāng)趕緊把這個事兒給皇后娘娘說了，說不定娘娘封自己個賞呢。
……
此時陶序心中駭然。
他走進(jìn)寢殿，莫名其妙的心悸感又覆了上來。
剛才，握著山上妃的手時，明明心如止水……
為何一接近她，就如此異樣，甚至，都得聽見自己擂鼓般強(qiáng)有力的心跳聲……
他屏息走近酣然中的陶戰(zhàn)。
陶戰(zhàn)睡相如極其不雅，如同一只八爪魚，被子卷作一團(tuán)只裏在腰部，上身和小腿四仰八叉地露在外面。
墨發(fā)如瀑，散滿睡枕。
中衣的一?？圩尤运砷_著，隱隱著少女的嬌嬈……
陶序皺了眉，想著丫鬟婆子如此不上心，一直沒幫她扣好衣襟。
他伸過手，給她扣如衣扣。
陶序感到臉頰耳朵涌起的熱……
再一次，給她整理好被子，把她手腳放進(jìn)被里，掖好被角。
暗沉的燭光里，他靜默地注視著那張黑發(fā)中的小臉，有股沖動，想去撫摸一下她的頭發(fā)，她的臉……
……
四皇子陶序在另一張軟榻上和衣躺下，蓋了張羊皮被……
滅了燭燈，黑暗中，他聽著陶戰(zhàn)長綿平穩(wěn)的睡聲。
……
日上三竿，枝頭上喜鵲跳著，叫了幾個來回。
起得最早的執(zhí)事丫頭進(jìn)到四皇子寢殿外屋，給爐火添木柴。
躡手躡腳，聽著內(nèi)寢里的動靜。
一會兒，
四皇子從內(nèi)殿出來，丫頭婆子進(jìn)來服侍他洗漱更衣。
“叫御膳房備三份早膳，我和李侍衛(wèi)吃一份，給山上妃送一份，另一份等屋子里的公主醒了，端給她?！?p> 一位小丫頭驚得差點咬破舌頭……
昨兒夜里，皇子和那位醉酒的小公主圓房了？
……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會兒的工夫，四皇子宮里的下人們?nèi)贾懒恕?p> ……
陶戰(zhàn)沒心沒肺，睡到了自然醒。
睜眼見了一片陌生，嚇了一大跳。
以為穿回去了。
赤腳踏在地面上，居然不是地板子，暖絨絨的地毯，她一陣悸動。
陌生的屋，淡淡的龍涎香味……
……
外屋的段婆子聽見屋內(nèi)的動靜推門進(jìn)來：“公主醒了。”
陶戰(zhàn)頹然……
再看自己的身上，想起山上至送她的中衣。
段婆婆盯著蓬頭垢面的陶戰(zhàn)，她中衣的扣子扣得嚴(yán)嚴(yán)實實。
“這是哪里？”
陶戰(zhàn)問進(jìn)來的婆子。
“公主，這是四皇子的寢宮，您昨兒個兒喝醉了，四皇子把您帶到了這兒……”
“山上妃呢？我要見她?！碧諔?zhàn)急色道。
“小公主，這里不是山上妃的寢殿，這是四皇子的寢宮，您若想見山上妃，等我們服侍您梳洗打扮好了，再派人通傳?！?p> “那，四皇子呢？”
陶戰(zhàn)訥然地問。
“回公主的話，四皇子去大宮見圣上了。”
陶戰(zhàn)喜出望外，顧不上思量其他。
急急地去穿衣服，婆子丫鬟忙上去幫她穿戴……
陶戰(zhàn)嫌她們礙事，自己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
丫鬟婆子侍服她洗漱，她只嗽了口。
就要回大宮。
段嬤嬤皮笑肉不笑，冷眼看她急成這樣。
她說：“皇子爺咐囑過了，讓您用了早膳，備了馬車，送您回大宮?！?p> 陶戰(zhàn)哪有閑情在此吃早膳，還快趁該死的四皇子不在，溜之大吉？
再說了這都正午了，用什么早膳。
她匆匆坐進(jìn)陶序安排的馬車廂，回到了竹茹院……
一場噩夢，一場虛驚總算過去了。
她在自己家泡了個澡，刷干凈了牙，重新?lián)Q上女兒裝。
帶孫嬤嬤去見陶貴妃，一進(jìn)正殿的門，老嬤嬤告訴她們，剛剛娘娘被皇上招去見駕了……
……
回到竹茹院，陶戰(zhàn)給每個人一個大大的紅包，大家興高彩烈，她們家小主會掙錢，又大方，真是跟對了人。
孫嬤嬤和陶戰(zhàn)的嬤嬤得了五片金葉子，甭提兩位老人家有多歡喜了。
……
陶戰(zhàn)用過午膳：酒法青蝦，蒸羊腿，辣子貝，粟粉螃蟹膏，老參燉脖蹄，青筍絲，木耳芽，海帶蛤蜊湯……
用海鹽又刷了遍牙，吩咐大家：“我要好生睡個午覺，任誰來了都不見，聽好了，不然，誰喊了我，就扣她剛發(fā)的喜錢……”
拉上窗簾，陶戰(zhàn)心滿意足地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牙月死命地?fù)u她。
陶戰(zhàn)起床怒暴發(fā)：“扣了你全部喜錢……”
“哎呀，主子，貴妃娘娘傳您過去呢，五皇子在外間等您多時了，快起來吧?！?p> ……
陶戰(zhàn)穿戴周正，看了看沙漏，下午三點半，未時。
……
陶澤面色凝重，見了陶戰(zhàn)，沒頭沒腦問了句：“昨晚，你和我四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