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鈺的意識突然翻轉(zhuǎn),他又回到了洞里,他立即控制住身體的舞動。
此時肖鈺感覺到了身體有些異樣,于是羞澀又急切的問道:“剛才,身上――,做什么了?”
肖銘其實也感覺到了身體的某些異樣,好像曾做過什么特別愉悅的事情,但他也想不起發(fā)生了什么:“可能我們剛才經(jīng)歷了特殊事件?”
“天呀,我是不是有了第一次?”肖鈺對自身感覺更清楚。
“好像我也是!”肖銘道。
銘鈺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條金鏈,金鏈上掛著一枚彩色蝸牛殼!
這是什么?自己什么時候有了這個東西?這個東西是哪來的?銘鈺拿著彩色蝸牛殼仔細觀賞,這蝸牛殼通體有紅黃綠三種顏色盤旋縈繞,這顏色竟是蝸牛天然長成,可在世間哪有這種彩色蝸牛呢?他把蝸牛殼放到鼻孔下嗅了嗅,竟微微的嗅到了了一種在凡界從未嗅過的異香。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銘鈺盯著蝸牛殼凝神回想。空白、空白,前面的時間記憶就象被誰剪去了一節(jié),完全是空白!
外面天亮了,洞口有了光影,銘鈺鉆出洞口,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放眼河谷,天已晴,雪已停,但一夜的飄雪使積雪增厚了許多,松林樹冠和谷底小河雪厚絨絨,空氣清新的沁人心扉。
沒有找到二姐令銘鈺非常傷感,但除掉了老山鷹為二姐報了仇也算給他的心里帶來了一絲寬慰。
他走出河谷,駕駛老山鷹的越野車到了最近的村鎮(zhèn)想買些食物,以便回到河谷繼續(xù)尋找二姐,而此時銘鈺卻接到了譚悅打來的電話。
譚悅的語氣急迫而又帶著哭腔:“銘鈺弟弟,我爸爸回來了,但他被人打成了植物人!他就要死了!我不知道是誰打的,你能來幫幫我嗎?求你了!求你了!現(xiàn)在沒有人能幫我,嗚嗚……”
銘鈺猶豫了一下。這么遠跑來XJ沒能找到二姐怎么也不死心,可他聽到譚悅此時的哀求又怎能忍心拒絕呢?他只好咬著牙道:“我盡快趕過去!”
除了在路上給車加油,銘鈺馬不停蹄的駕車疾馳,但路途實在過于遙遠,他于三日后零點前才趕到了山東寧陽縣譚悅家里。
銘鈺下車后還沒等走進那圈蜂箱搭建的小院,就聽到里面?zhèn)鞒鲎T悅的哭嚎。他急忙進院闖進屋里,見譚悅趴在炕上一個人的身上慟哭:“爸爸――爸爸――,別丟下我――別丟下我……”
銘鈺上前拍拍譚悅的肩膀:“我來了,你快躲開,我看看!”
“銘鈺,你總算來了,我爸爸要不行了,你快救救他吧!”譚悅抬頭看到銘鈺,祈求伴著淚眼婆娑。
譚悅的爸爸頭上繃著滲出血污的黑布,鼓著紅紅的眼珠象是朝上瞪著什么,嘴大張著卻已是氣若游絲,臉上已退去了血色,生命已在彌留之際。
銘鈺自知沒有能力救活他,但希望在他死前弄清楚是誰把他打成這樣,于是肖銘攝入了他的腦海。
肖銘看到:他接到譚悅媽媽打來的電話,說是要和他談談孩子的事,約他在一個橋下見面,他沒有遲疑,接著就去了。他剛走到橋下,就被人從身后用木棒打在頭上,他搖晃著轉(zhuǎn)身看到對方,是一個矮小黑瘦的中年男人。不等他叫喊,那人掄起木棒再次打來……
譚悅爸爸腦海的意識開始模糊,肖銘只好遁回。
此時譚悅爸爸的瞳孔已經(jīng)放大,呼吸完全停止,整個身子開始僵硬。銘鈺用手撫了一下死者的臉,把他的眼和嘴都合上,然后用被單蓋住了死者的臉和全身。
一旁哭昏的譚悅倒在地上,銘鈺掐著她的人中把她喚醒,然后把她抱到西屋炕上。
“爸爸――爸爸――,我還沒來得及給你蓋新房子,你怎么就走了啊――”譚悅哭的天昏地暗:“爸爸――,你為了早點出來照顧我,你表現(xiàn)好,提前釋放,可你才回來三天就走了,為什么啊爸爸――”
銘鈺用毛巾給譚悅擦擦眼淚:“姐,你知道你爸爸是被誰打死的嗎?”
譚悅抬頭用淚眼看著銘鈺:“大前天傍晚,鄰村的人在一個橋下看到我爸爸受傷倒在地上,頭上都是血,就把我爸爸抬著送了回來,但爸爸一直昏迷不醒。”
“給我找紙筆,”銘鈺道。
譚悅從桌子里找出紙筆遞給銘鈺,銘鈺很快逼真的畫出在譚悅爸爸腦海記憶里看到的兇手的畫像:“你認識他嗎?”
譚悅接過畫像看了看:“認識啊,他不是本地的,最近才從外地搬到鄰村住,聽說他叫戶老黑,他經(jīng)常跑到我家院外探頭探腦,不像好人!”
“就是他用木棒打死了你爸爸!”銘鈺說出了實情。
“他?”譚悅瞪大了眼睛:“我要殺了他給爸爸報仇!”
銘鈺對著譚悅點了點頭。
天剛亮,譚悅就敲開了戶老黑的院門。
戶老黑看到譚悅手持一把尖刀站在門口,一雙哭紅腫的眼睛對他怒視,后面還跟著一位俊美男孩,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悅悅,你冷靜冷靜,我是為了你……”戶老黑邊說邊往后退。
“我要給爸爸報仇!”譚悅怒吼著沖了進去,尖刀直刺。
戶老黑后退時已從地上抄起了一把條凳,見尖刀刺來,他揮起凳子一擋,把羸弱的譚悅打翻在地,然后對著譚悅大叫:“你聽我說,他不是你爸爸,我才是你爸爸!”
“你放屁!我爸爸被你打死了!”譚悅邊叫邊從地上爬起來,正要再次撲上去,卻又被戶老黑用條凳打翻在地。
此時銘鈺上前飛起一腳,正踢在戶老黑的胸口,戶老黑被踢的跌坐在地,條凳摔落一邊。
譚悅站起來嘶吼著:“我殺了你――!”
此時屋門突然從里面打開,哭喊著沖出一位瘦小的中年女人:“閨女,你不能殺他,他真的是你爸爸,他是你的親生父親?。 ?p> 譚悅先是一愣,后又大叫:“你騙人!他不是我爸爸,他是兇手!”
接著譚悅持刀再次沖向戶老黑,那中年女人顯然是譚悅的媽媽。尖叫“不要”便撲到戶老黑身上將戶老黑護住,而此時銘鈺已發(fā)現(xiàn)了另有緣故,上前一把將譚悅拉住,接著搶過她手里的尖刀。
“閨女,他真的是你的親生父親?。 弊T悅媽媽站起身來:“你兩歲的時候他因為躲罪離開了家,在外一躲就是十五年??!他最近剛回來,就是為了看看我和孩子們。他聽說你的流氓養(yǎng)父回來了,怕這個流氓再傷害你他才用木棒打了他,他是為了你啊――”
“為了我?不!不!我養(yǎng)父不是流氓,他愛我、他疼我,他就是我唯一的爸爸!你們冤枉他!他蹲了將近五年牢房,剛出來就讓他打死了!不不,他不是我爸爸――”譚悅已聲嘶力竭!
“可他真的是你親生父親啊,哪有女兒殺爸爸的??!造孽、造孽啊――”譚悅媽媽坐到地上哭叫!
“不――不――”譚悅雙手捂著頭尖叫著轉(zhuǎn)身跑出院外。
銘鈺追出院子,見院外圍滿了看熱鬧的村民。
譚悅在自家棗林里選了一塊開滿野花的棗樹下做爸爸的墓地,爸爸的骨灰被放在一個蜂箱里埋進了墳里。
傍晚,銘鈺抱起已經(jīng)哭的癱軟在地的譚悅回到屋里。躺在床上,譚悅攥著銘鈺的手還在不停的抽泣。
“你要堅強些,你爸爸還等著你經(jīng)常燒紙呢,”銘鈺真不知道如何安慰譚悅。
“我爸爸走了,戶老黑也進去了……”譚悅的淚眼有些發(fā)呆。
“戶老黑是你的親生父親,他有可能被判死刑!你會去監(jiān)獄看他嗎?”銘鈺小聲問。
“我不知道,”譚悅將頭歪向一邊。
“你的生命是他給的,無論他做了什么,他都是你的親爸爸,子女沒有權(quán)利怪罪親生的爸爸!還有媽媽!”銘鈺的觀點非常明確!
聽銘鈺說完,譚悅拽過被子蒙住頭,又嗚嗚的大哭起來。
三天后,譚悅的情緒已略有好轉(zhuǎn),銘鈺向譚悅告辭:“譚悅姐姐,我要走了!好好活著,把新房子蓋起來吧,養(yǎng)很多的蜂,你養(yǎng)父在地下有靈,他看到你養(yǎng)的蜜蜂在他墳前飛來飛去他會很高興的?!?p> “我會的,銘鈺弟弟!”譚悅拉著銘鈺的手。
“過兩天去監(jiān)獄看看戶老黑吧,他畢竟是你親生父親,別再怪他,見到他叫他一聲爸爸吧,好嗎?如果你不去看他,也許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了?!边@是銘鈺真誠的希望。
譚悅沉默半晌終于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