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小年,銘鈺正在笨手笨腳的幫著大姐包餃子,三姐高興的拉著譚悅一起回來了!
銘鈺驚喜的上前問:“你的傷都好了嗎?”
譚悅的眼圈瞬間紅了:“好了,多虧你跟三姐救我!”
“我?guī)煾涤弥嗅t(yī)給她治的,好的差不多了,”三姐解釋道。
“在這里跟我們一起過年吧!”大姐也很高興。
“是啊,跟我們一起過年熱鬧。銘鈺,是不是把楊梓娘倆也叫回來一起過年?”三姐建議。
“楊梓要跟母親陪那里的老人們過年!”銘鈺解釋道。
大年三十,石父跟姐弟們一起吃年夜飯,初一姐弟們一起給石父磕頭拜年!由于有了二姐活著的消息,加上大姐和徐憨又喜添貴子,所以這個春節(jié)是銘鈺過的最開心的一個年!在這里過年,譚悅也跟這家人一起開心,以往憂郁的臉上綻放出笑容,直到初六,才跟三棗回老藥師那里。
十六這天早上,大棗叫過來銘鈺:“年后接的活多,徐憨忙不過來,你去單縣跑一趟,給訂戶送一對石獅子,順便替我去單縣的漢莊村給我養(yǎng)父母掃掃墓。
二百多公里的路程,銘鈺開著皮卡車,上午不到十點就趕到了單縣,給訂戶把石獅子送去,接著就到了漢莊村。
銘鈺替大姐給養(yǎng)父母趙全合夫婦掃完墓并燒了紙,正要離開,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農(nóng)村婦女也在給老人上墳,而這位婦女在墳前說的話引起了銘鈺的注意。
她說:“奶奶,我和我男人拴寶撿到一個孩子!我倆只生了個女孩,這回撿到的是個男孩,這下就可以兒女雙全了,本來挺高興的,可抱回家養(yǎng)了幾天才發(fā)現(xiàn),這孩子臉白的沒有血色,鼻子老是出血,不知是咋回事。拴寶說可能是中邪了,讓我來墳上給您念叨念叨,求奶奶保佑這孩子別再中邪了,早點好起來……”
銘鈺聽到這孩子中邪了,便上前問這拴寶媳婦:“大嫂,您撿的這孩子能讓我看看嗎?”
拴寶媳婦抬頭打量銘鈺:“你這么年輕,給你看有啥用?”
銘鈺很誠懇:“大嫂,有用沒用您就讓我看看這孩子吧,說不定能幫上你們!”
“好吧,看就看吧,能給孩子帶點喜氣也好!”拴寶媳婦站了起來。
在拴寶家的熱炕上,銘鈺看到這個孩子大約有兩歲左右,瘦臉蛋白的像紙一樣,鼻孔還掛著的血絲,張著的小嘴呼吸微弱。見到銘鈺,他凸顯的大眼目光閃爍,像是在祈求著什么!
銘鈺用手摸著這孩子的額頭與他對視,發(fā)現(xiàn)這孩子并非“中邪”,而是得了重??!
“這孩子你們是在哪撿的?”銘鈺問拴寶夫婦。
這對夫婦對視了一下,拴寶說:“前天早上天不亮,在村里的街上撿的?!?p> “知道是什么人扔的嗎?”銘鈺又問?
倆夫婦都搖搖頭。
“這孩子不是中邪,是得了重病,你們得帶著孩子去醫(yī)院看??!”銘鈺建議。
拴寶媳婦不太相信:“你怎么知道這孩子不是中邪是得了重病,你是醫(yī)生嗎?”
“我不是醫(yī)生,可這孩子病成這樣,不能不去醫(yī)院看啊!”銘鈺很擔心這孩子。
拴寶搖搖頭:“要是這孩子真得了重病,我們也沒錢給他看,再說又是撿來的,她的親生父母應該負責任!”
“這樣吧!我開車拉你們?nèi)ソo孩子看病,錢另想辦法,治病要緊!”銘鈺很心急。
這倆夫妻又對視了一下:“好吧,就先去醫(yī)院檢查一下!”
銘鈺開著車,載著兩夫妻抱著孩子到了縣醫(yī)院,需要交檢查費的時候,這倆人面露難色,銘鈺上前毫不猶豫的把錢交了。
下午化驗單出來后,一位男醫(yī)生看完化驗單又看看拴寶夫妻,告訴他們:“這孩子得的可能是白血?。 ?p> 拴寶倒吸一口涼氣,問:“那需要花多少錢?”
醫(yī)生想了想:“你們需要帶孩子去大醫(yī)院檢查,如果真的是白血病,需要進行造血干細胞移植,還要找到能配上型的捐獻者,費用最少十萬!”
聽了醫(yī)生說的,拴寶夫妻抱著孩子跟銘鈺來到醫(yī)院門外。
拴寶媳婦焦急的問:“這可咋辦?原本以為撿個男孩是大喜事,沒成想撿了個累贅!”
拴寶低著頭點上一支煙,深吸了一口:“看來這孩子不能要了!”
此時銘鈺心里亦很焦急:“你們也想把孩子扔了嗎?”
“反正我家沒錢給他治病,要是不能要了,沒辦法??!”拴寶搖搖頭。
銘鈺咬著嘴唇想了想:“那把孩子給我吧,我?guī)Ш⒆尤ゴ筢t(yī)院給他看??!”
“這能行嗎?”拴寶媳婦看著拴寶。
拴寶把煙蒂扔到地上:“反正這孩子養(yǎng)了沒幾天,不至于丟不下,就這樣吧!”
銘鈺從拴寶媳婦懷里抱過孩子!
拴寶媳婦臨走前抹抹眼淚:“要是孩子沒事了,你還可以把孩子給我們送回來??!”
銘鈺看著被窩卷里的孩子沒有吱聲。
銘鈺在超市里買了些奶粉,用車上的保溫杯沖開喂給孩子,然后把孩子放到車座上,直接開車去了省城。
在省醫(yī)院掛號的時候,人家讓添孩子的名字和年齡,銘鈺哪里知道,只好編:肖坤,兩歲。
第二天檢查有了確診結(jié)果:白血??!
醫(yī)生建議立即住院治療,然后邊治療邊等待血液配型,待有了配型成功的干細胞捐獻者,再做干細胞移植,如果沒有配型成功者或無人捐獻,那這孩子只有等死!還有個前提,那就是――錢!
無奈的銘鈺只好向大姐求助,但沒有說明要錢的原因。當大姐問石父的時候,石父只說了倆字:“給錢!”
在醫(yī)院的兒童病房里,銘鈺看著腳上插著針管的小肖坤,感覺好揪心!他的爸爸媽媽是誰?怎么忍心在孩子重病時把孩子拋棄在農(nóng)村的馬路上?現(xiàn)在怎么能讓這個可憐的小生命活下來?
護士過來在孩子身上抽走了一管子鮮血,說是驗血配型用。銘鈺此時心想:自己的血有沒有可能配型成功?如果成功了就不用讓肖坤
這樣痛苦的等待活命的“骰子”,于是他找到醫(yī)生要求給自己驗血。
銘鈺的血被護士抽出來一針管拿去化驗,他在心里不斷祈禱,期望配型成功,但他聽醫(yī)生說了,成功的幾率只有幾萬分之一!
但是――奇跡出現(xiàn)了!
配型成功!
眼濕、激動!無以名狀!
經(jīng)過前期醫(yī)療準備,一周后銘鈺和小肖坤躺在了同一個手術(shù)室里!銘鈺的血液順著透明的膠管流進一個機器,在那里分離出銘鈺的造血干細胞輸送給這個可憐的孩子……
成功了!小肖坤體內(nèi)原本帶病的干細胞血液被抽空,銘鈺健康的血液造血干細胞滴入體內(nèi),銘鈺提供的健康造血干細胞,源源不斷的生產(chǎn)出健康的血液,他原本即將枯死的生命之樹終于吐出新綠!
在醫(yī)院對肖坤進行了十幾天排異反應治療后,終于可以健康出院了。
早春的這天上午,銘鈺帶著肖坤回到了家里。
大棗見銘鈺抱回來一個兩歲大的孩子感覺非常驚奇,她抱過來仔細看這孩子,這孩子滴溜溜的眼珠也在看她,看著看著孩子猛然大哭起來。大棗趕緊用自己的奶水喂這孩子,不一會,孩子吸奶的小臉上露出笑容,之后甜甜的睡著了。
大棗見包孩子的小被子臟了,便拆開打算去洗,卻發(fā)現(xiàn)里面有張紙條,打開一看,上面寫著:
“這孩子患了血液病,由于不是我生的,所以我救不了這孩子,只好將這孩子放棄。她的親生母親是漢莊村的趙樹花。由于是醫(yī)院具體操作,所以孩子的父親是誰無法確認。望撿到孩子的好心人能救這孩子!跪求!”
這孩子親生母親是趙樹花!這不正是自己的曾用名嗎?這孩子――?是我曾經(jīng)生過的那個孩子?大棗緊緊抱住肖坤:“兒子――!”
一旁的銘鈺明白了這一切。
肖鈺:“怪不得我們的血液能和這孩子配型成功!”
肖銘:“如果不是大姐讓我們代她掃墓,我們也碰不上這個孩子!”
肖鈺:“真巧!”
肖銘:“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