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邊上剩下的三個人,驚懼的看了一眼項墨,齊齊后撤。
表明與這件事沒有一點關系。
鐵劍門過來的瘋子,他們根本不敢惹,也惹不起。
一言不合,連唐家三公子都差點被打死,這簡直粉碎了三人的心理閾值。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個鐵劍門過來的高手,是魔鬼嗎?”
項墨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眉頭鎖起。
打完唐通之后,他便準備血戰(zhàn)一場,大開殺戒。
他故意把窗戶關上,就是擔心幾人狗急跳墻,直接跳下樓去。
沒想到這三個人居然這么畏縮,倒是浪費了他一番心思。
“難道,他們真的把我當成了鐵劍門的高手?所以不敢動手?”
想到這里,項墨不由的咧嘴一笑,眼睛都明亮了幾分。
這一幕落在三人眼里,心里一陣發(fā)寒。
不知道這個魔鬼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嗬嗬,嗬嗬?!?p> 被拍飛的唐通勉強恢復了一絲清明,發(fā)出無意義的嘶吼,僅有的一只眼睛里面,充斥著濃濃的怨毒。
這絕對不可能是大哥安排過來的鐵劍門高手!
他先入為主,居然被一個瘋子唬住,落到這個田地。
盡管他使出了吃奶的勁,想要告訴另外三人,可惜他半邊臉都被打爛,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
項墨瞥了一眼在地上掙扎的唐通,不再關注。
“我叫張德帥,你們要尊重我,明白嗎?”項墨伸出手指,指著三人,臉色沒有一絲波瀾,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明白明白?!?p> “絕對尊重,絕對尊重。”
三人頭如搗蒜,生怕慢了一個節(jié)拍慘遭毒手。
劉暢喉結發(fā)顫,拼命咽口水。
“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都聽我的,知道嗎?”
“知道知道。”
“聽您的,聽您的?!?p> 三人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強撐著忍受這個魔鬼的折磨。
張華池承受能力較差,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很不得給自己兩大嘴巴子,好端端的為什么好跑過這里作死。
“夢里殺我,醒來記得向我道歉?!表椖杏X自己有點入戲,開始飆了起來。
“道歉道歉?!?p> “我錯了,我錯了。”
白紙扇感覺雙腿發(fā)顫,都快站不出了,小腿肚子轉筋,突突抖個不停。
“至于他?!表椖焓种钢诘厣喜粩鄴暝奶仆?,大喝一聲:“我張德帥一聲行事,何須向旁人解釋?”
三人已經(jīng)被徹底雷翻,嘴巴張的老大,陷入了呆滯狀態(tài)。
“哈哈哈哈哈?!?p> 項墨狂狷一笑,直勾勾的看著白紙扇。
這個家伙最危險,先干掉再說。
在心里,已經(jīng)給白紙扇畫了一個鮮紅的X。
白紙扇被項墨看的臉色狂變,背脊一片冰涼
他顫抖的站在那,渾身劇烈打著篩子,無邊恐懼扼住了他的心臟。
“你,過來。”項墨的聲音響起,仿佛魔鬼的低語。
白紙扇顫顫巍巍的走到項墨面前,頭顱低垂,仿佛鵪鶉一般。
如果能重來,他寧愿火拼的時候被別人砍死,也比在這里被嚇死強。
“為什么不戴帽子?”
項墨不帶感情的聲音響起,把他拉回了現(xiàn)實。
白紙扇心里一陣恍惚,眼中的地面仿佛在晃動,使勁眨了眨眼,穩(wěn)了穩(wěn)心神。
他開始思索。
“為什么不戴帽子?”
“對啊,我為什么不戴帽子?”
“大熱天的我?guī)裁疵弊?!?p> “所以,我該不該戴帽子?”
他抬起頭,喃喃道:“我該不該……”
在他最后的記憶里,一張蒲扇般大的大手帶著呼呼風聲,席卷而至。
帶起的勁風吹得他一陣搖擺,連身軀都偏移了幾分。
項墨原本想一巴掌抽在他臉頰上,結果落在他太陽穴。
這一掌比抽唐通更加用力!
“啪!”
白紙扇的身軀化作飛天葫蘆,在空中旋轉了十幾圈,才撲通一聲落在地上。
他的眼睛化作一片血色,連黑色的瞳仁都看不出來,眼中的世界昏暗下來。
隨著身體猛烈的一陣抽搐,放棄治療。
+5的光球浮現(xiàn)在他尸體上。
劉暢與張華池看到這一幕,死死地抱住腦袋,嘴唇嚇得青紫,不住的哆嗦。
太可怕了!
不戴帽子也能暴起殺人,還有比這更冤的嗎?
下一刻,項墨就用事實告訴他們,還有!
“你,過來?!表椖钢蛔《秳拥膭?,冰冷的語氣不帶絲毫溫度。
仿佛冬天最冷酷的寒霜,凍徹骨頭。
劉暢晃晃蕩蕩的走到項墨面前,身上的汗水如水柱一般噴涌出來,臉色煞白一片,仿佛十幾年沒有見過陽光。
倒不是他想晃晃蕩蕩走過去,實在是身體流失了大量水分,已經(jīng)脫力,沒有絲毫力氣。
下一刻可能就栽倒在地。
項墨看著這個‘水人’,沒有絲毫的憐憫。
對待敵人,他沒有感情。
“我……我沒有戴帽子?!?p> 顫顫巍巍的說出這句話,劉暢深深的低下了頭,等待魔王的裁決。
滿頭的汗水如溪流般流入身體,他動都不敢動。
“沒有關系?!?p> 項墨溫和的說道。
“?。?!”
絕望的黑暗中,劉暢仿佛看到了一束光,耳旁傳來的聲音仿佛天籟,眼角濕潤了起來。
“不過……你剛才走過來的時候,先邁的左腳!”
項墨的聲音恢復冷厲,夾雜著一絲惱怒:“你看不起我?!”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p> 劉暢連忙揮手,甩下一片汗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發(fā)出嗒嗒的聲響。
“先邁左腳就是看不起我,聽我的!”
這是劉暢最后聽到的聲音。
依舊是一掌。
他變成一個飛天大蜘蛛,大風車旋轉三個三百六十度,一頭撞到墻壁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噗通!”
張華池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似羊癲瘋發(fā)了一般,渾身抽搐起來,嘴里吐著白沫。
他的身軀倒在沾滿油污的地面,渾然不覺,整個人如同瘋了一般,依舊不住的呼喊。
“戴帽子,戴帽子?!?p> 說完,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邁左腳,邁左腳?!?p> 他又咧開嘴笑了起來,伸出左腳,又收回去,來回幾次之后,哈哈大笑起來。
巨大的壓力之下,直接瘋了。
項墨看著張華池瘋狂的動作,確認他已經(jīng)瘋了之后,吐出一口濁氣。
殺心大減。
三位護衛(wèi)靠著墻,身軀猶如稻草一般,左右搖晃,顯然也是嚇得不輕。
其中一個突然臉色發(fā)黑,劇烈的打著擺子。
項墨眉頭一挑,看了一眼,這個護衛(wèi)咯噔一下,癱坐在地上,抽搐兩下,倒了下去。
居然嚇死一個。
另外兩個直接跪了下來,不住的磕頭,發(fā)出砰砰砰的悶響。
“嗬嗬,嗬嗬?!?p> 唐通掙扎著挪到了墻邊,一雙眼睛滿是仇恨,怨毒之色,看著項墨。
嘴里還在無意義的呼喊,似乎在質疑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項墨走到他邊上,蹲了下來,嘴唇湊在他完好的那一面耳邊。
低聲說道:“我是項墨?!?p> 報仇這種事,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訴對方,我是誰,我為何而來,讓你死的明明白白。
否則即使殺了仇家,也如錦衣夜行般索然無味。
“嗬嗬!嗬嗬!”
聽到這句話,唐通猛地掙扎起來,好似溺水的人,雙手胡亂的瞎抓,死死的扣住項墨的衣裳。
眼底的怨毒更是傾三江五湖之水都無法洗刷。
“走好?!?p> 項墨捏住唐通的脖子,微微用力,咔嚓一聲。
唐通眼神里面的光芒逐漸消失,雙手無力地垂落下來,帶著濃烈的怨氣,離開這個世界。
“把他們身上值錢的東西拿過來。”
項墨收取了生命值,對兩個護衛(wèi)吩咐道。
這幾人都是富貴家庭,身上的積蓄想必不少。
他手里的銀票全部給了烏鴉,該補充一下自己的小金庫。
片刻后,在護衛(wèi)呆滯的目光中,項墨把一大疊銀票和財寶收入懷中,大搖大擺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