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前,水蒙蒙一片,視線也只有悄咪咪的一條縫。
就連眼前站立的項武與項尚,也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項武看到他睜開眼睛,一抹喜色涌上臉龐,伸手指著鐵鍋,“三弟,抓緊時間,我來幫你?!?p> 說著,就要用大手提起項墨,繼續(xù)昨天的操作。
項墨艱難的舉起手,輕輕揮了揮,示意不用幫忙。
他緩緩的吸了一口氣,胸膛里仿佛有灼熱的火在燃燒。
虛弱而又堅定的提起了右腳。
帶著血絲的汗珠順著他的腳掌,胯下滴落,滴落在青石地板上,發(fā)出啪的輕響。
一步一頓,每一步都留下一個鮮紅的腳印。
就這么堅定不移的走向鐵鍋。
僅僅只有十來步路,他感覺這是自己長這么大,走過的最長的路。
也是最艱難的路。
終于,他走到了鐵鍋邊上。
低頭栽倒下去。
整個人如同一條已經(jīng)去掉魚鱗,掏掉內(nèi)臟的死魚,滑入油鍋,等待烹飪。
項尚點著了木材,眼眶微微濕潤,別過頭去,不忍看到項墨的樣子。
項武站在原地,吶吶不做聲,拳頭緊握。
“咕嚕,咕嚕?!?p> 藥水開始沸騰起來。
項墨扎進(jìn)滾燙的水里面,開始運轉(zhuǎn)鐵布衫的秘術(shù)。
他有一種感覺,今晚鐵布衫必定入門。
鍋內(nèi)的沸水卷起了旋渦,被項墨牽引著,急速的流到他的身體周圍,溫養(yǎng)不堪重負(fù)的肉體。
已經(jīng)被敲散的皮膜重新凝聚起來,一層新生的皮膜,悄然滋生。
慢慢的,老死的皮膜從他的身體上脫落下來。
更加堅韌,厚實的皮膜凝練了出來。
仿佛新生一般。
項墨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感覺手臂的皮膚仿佛裹著一層厚實的油布般,極為堅韌。
即便是刀劍,也難以劃開這層皮膜。
“這就是鐵布衫入門的感覺么?”
打開光屏,他要親自確認(rèn)一下。
壽命:三十一年九個月
生命值:0
技能:烈火掌(大成)可提升
碎碑掌(入門)可提升
蛇皮步(入門)可提升
鐵布衫(入門)可提升
不可抽獎
系統(tǒng)界面上,鐵布衫赫然已經(jīng)達(dá)到了入門的境界。
“好!”
大喝一聲,他從鐵鍋中一躍而起,興奮不已。
憑借自己的努力,果然可以!
一股豪情在他心里蕩漾。
之前一直只是給自己打氣,如今終于達(dá)到目標(biāo),這股成就感不是外人可以想象的。
雖然只是一個小的成就,也是好的開始。
他這陡然大喝一聲,跳出鐵鍋之后一臉喜色,反倒把項武和項尚嚇了一跳。
莫不是腦袋被打壞了?
兩人連忙走了過來,伸出手掌在項墨面前揮了揮,試探性的問道:“三弟?”
“大哥,二哥?!?p> 項墨握著兩人的手,分享自己的喜悅:“我鐵布衫已經(jīng)入門了!”
“什么?”
“這么快?”
項武與項尚先是一愣,連忙伸手在項墨身上探視。
兩人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的眼神,確認(rèn)不是自己的錯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緩過來后也是一臉喜色。
“兩天鐵布衫入門,三弟,你你你你……”
“天縱奇才,天縱奇才啊。”
“大哥,二哥,多虧你們陪練,否則我也不可能這么快入門?!表椖缓靡馑嫉恼f道。
“那也未必,有些人我陪練了好幾年,也不見得有什么長進(jìn)。”
項武嘟囔了一句。
“……”項尚。
大哥你能不能每次都把我?guī)稀?p> 項武與項尚到底是見過風(fēng)浪的,整理了一下心情,便叮囑道:“三弟,你剛突破鐵布衫第一層不久,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蘊養(yǎng)根基,切莫著急。”
“練武不是越快越好,淬煉身體也不是一日之功。”
“等你完全消化了現(xiàn)在的收獲,我們再幫你淬煉。”
他們見過太多急于求成的武者,淬煉筋骨突飛猛進(jìn),留下大隱患。
可能在某一個階段,身體不堪重負(fù),直接崩潰,悔恨終身。
自然不想讓項墨,走上這條歪路。
“大哥,二哥,你們放心,我曉得的?!?p> 項墨壓下心中喜悅,點頭不迭。
“好好好,你好好休息去吧。”
第二天,三兄弟正在大廳吃飯,仆人急急忙忙的走了進(jìn)來。
“大爺,二爺,鯊雕幫的人求見?!?p> “吃飯呢,讓他們等著?!?p> 項武沒好氣的回了句,示意項尚,項墨二人不用在意。
仆人領(lǐng)命離去。
不大一會,外廳傳來爭執(zhí)的響聲,還有拔刀出鞘的聲音。
“嗯?!”
三人停下手中動作,心生疑惑。
這個時候,誰敢擅闖項府?
莫非是活得不耐煩了?
項墨第一個沖了出去,想要一窺究竟,正好試試自己入門級別的鐵布衫。
只見一個虬髯大漢,身高八尺,雄壯魁梧好似一頭暴熊,眼睛如銅鈴一般,直挺挺的走了過來。
護(hù)衛(wèi)大聲呵斥,他置若罔聞,桀驁的神色不改,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長刀斬在他的身體上,僅僅只是劃破了身上的衣裳,露出虬龍般的肌肉,皮膚上劃出一條條白印,連皮膚都無法斬開。
項墨看的一陣詫異,有種見獵心喜的感覺。
“長刀砍到身體上,就像蚊子咬了一口般,這鯊雕幫漢子的外家功夫練到了一定境界。”
“只是他并未出手,看樣子不是敵人,不過這么硬闖我項府,若是不出手懲戒一下,豈不是顯得我項府無人?!?p> 正要出手的時候,項武與項尚也走了出來。
項武虎目含煞,看著眼前的虬髯大漢,冷喝道:“魏宣,你想死?!”
“看樣子這大漢與大哥是認(rèn)識的,既然這樣還是交給大哥處理吧?!?p> 項墨壓下較量的欲望,悄悄退在項武身后。
名為魏宣的大漢看到項武,收起滿臉桀驁之色,態(tài)度謙卑,一躬到底:“項爺,魏宣不敢沖撞項爺,實在是有十萬火急的事,片刻不能耽誤!”
他身上的衣服被劃的七零八落,一躬身,大片的衣衫垂落,極為滑稽。
不過沒人敢笑話他。
項墨自忖,這漢子起碼都是二流高手的境界,與二哥項尚不分上下。
看到漢子言語誠懇,項武的火氣稍稍收起,揮了揮手。
“罷了,你進(jìn)來吧?!?p> 又對護(hù)衛(wèi)道:“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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